惊天秘密
  袁梁露拦住了欲离开的风怜霜,轻叹一声,“又没怪你,继续坐着吧。”说罢,转头向钱北北笑笑,“我这妹妹,从小便体弱多病的,心细胆小,让师父见笑了。”
  钱北北不禁嫣然一笑,如风怜霜这般美丽柔弱的女子,世上还会有男人不喜欢么?好在她不至于成为自己的情敌,不然那局势,怕是惨烈得很。
  “怜霜,是谁来了?”一个清柔的声音传来,走廊处现出一袭水蓝色的身影,风姿绰约,如同微风中的一朵幽兰。
  “浅雪姐姐?”眼一亮,北北嘴角扬笑,向那身影亲热地迎了上去。
  “倾,北北?”待看清扑上来的人儿后,浅雪一怔,随即也面露惊喜,蹲下扶住妹妹肩头急急追问,“你怎么会在这里?爹娘都还好吗?”
  “此事说来话长,”钱北北一笑,将话题转了开来,不然若是浅雪知晓自己是如何利用她的花轿从钱家逃出,又如何成为奎州岛家喻户晓的怪盗神偷,怕是她又要担心了。“倒是姐姐你,和风大公子处得好吗?”
  不料浅雪微微一笑,“若姐姐告诉你,自过门后姐姐连大公子的模样都没见过你相信吗?”
  “什么?”北北大吃一惊,她知道浅雪向少开玩笑,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新娘入门,竟连新郎面都见不上,何况浅雪还是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转头望向袁梁露,却见得他尴尬着不停挠头,“这个怎么说呢?”
  “是真的,”细柔的女声传来,她转头便见得风怜霜低头咬唇的模样,“这几个月泠雨哥哥的确是一直待在四弟的拂雷阁里。”
  “为什么?难道他不对浅雪姐姐不满意么?”一向淡定的她竟也动了怒气,这风泠雨未免欺人太甚!明明是他把人家强娶了过来,现在倒好,把新娘子晾在一边让人守活寡——这算什么?!
  “其实是……”怜霜小心翼翼说着,“泠雨哥哥说他对不起嫂嫂,所以决定起码让嫂嫂在袁家过得安宁些。”
  她真的呆住了,世间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男人?
  可是转头望向浅雪,却见浅雪捂嘴一笑,眼里竟笑意洋溢,“那个呆子,居然在花烛之夜连盖头也不揭,留封书信便出去了。说什么有愧于我,想改嫁随时和他说一声,然后便再也没有回过这楚雨苑。”不过,倒是每晚都有个傻瓜来这苑外顶着冷风吹箫。
  可这话,浅雪却没有说出来,唯有面上嫣然如花。
  “不是说了不许出园子吗?”一个冷冷的男声传来,北北扭头一看,却见得一个身着冰蓝长衫的男子走了进来,英气俊美的脸上有着一丝怒意。
  “二哥,这是?”袁梁露正想开口解释,那男子却旁若无人地绕过他,来到凤娇面前,见到她裙上的血迹,脸色一下阴沉起来。蓦地俯下身子,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便将凤娇一下子横抱在怀,“伤没好就别乱跑,难道要我每次都这样把你抱回去吗?”
  “放我下来。”凤娇的俏脸霎那间变得通红,不停地用拳头敲着白衣男子的胸膛,可男子却似毫无感觉般,只是向钱北雨微一颔首,便抱着佳人径直走出了门外。
  钱北北看得一愣一愣的,正想开口,却见袁梁露尴尬地一笑,“二哥就是这怪脾气,但人还是很好的,凤娇姑娘不会有事的。”
  钱北北展颜一笑,“二公子和北北想像中的并不相同呢。”起先,她还曾怀疑风泠冰便是寞弈,但见到凤娇后,便已推翻了这点,现在见到这真人,不料竟还是与想象中差了许多。凤娇口中的风泠冰和善温柔,却不料是这么个冰冷人物――看来,这丫头身上还真有猫腻呢。
  只是犹豫了许久,终是徐徐问了出口,“三公子,袁家可有个叫寞弈的人?”
  袁梁露面上有些不解,挠头道,“寞弈?没听说过,袁家的人从来不会冠以他姓。”
  而浅雪也有些疑惑,“北北,难不成你指寞先生?他不是该好好地在钱家教书吗?”
  “这。”北北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低头沉思后,喃喃自语。“那袁家可有个哪位远亲生着一头银发。”
  “哐当”清脆一声,是瓷器落地粉碎的声音,她话未说完,竟被这巨响惊断。
  “在哪里。”她的肩头一下子被人紧紧捉住,然后面前是风怜霜又惊又喜的脸,细柔的声音颤抖着,水灵的眼里,竟簌簌掉下眼泪。“告诉我,他在哪里?丹云峥他回来了么?!”
  话音未落,声音嘶哑,竟抱着她小小的身体抽泣了起来。
  那温热的泪,落在她的肩上,竟如此滚烫,而袁梁露俯身,将风怜霜轻扯回自己怀中,拍着妹妹的香肩安慰,忧伤的眼望向有些呆住的她,“那位寞先生,可是还有着一双紫色的眼眸,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金鸢尾花香。”
  花香?她觉得脑中一片混沌,在皇甫家的时候,她因为紧张,并未留意到这点,可按袁梁露的说法,梦里的那个男子,真的是他么。
  “那寞先生的确是我袁家的人,但这其中涉及袁家私事,即便是师父你我也不便明说。”袁梁露低声道,眼中黯然,仿佛回忆起某些哀伤的往事,“师父你找他有什么事么?”
  “他抢走了别人的东西。”不客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人转头看去,却见得一个身形颀长的玄衣男子走来,眉宇间的英气中夹着几分怒意。
  “阡陌?”北北一惊,但见得他消瘦不少的身形,不禁好生愧疚,“你受苦了。”
  阡陌却缓步走至她身边,微笑轻抚她额前的碎发,“阡陌好得很,让小姐担心了。”
  转头看向袁梁露,眼里有着一丝不屑,“眼馋别人宝物的事,你们袁家还真是擅长呢。快把姓寞的行踪老实交待,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你胡说!”风怜霜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原本细柔的声音因愤怒而尖锐起来,“丹云峥怎么会去抢别人的东西,他可是袁……”却忽地猛然收了口,有些惊讶地望向袁梁露,见他轻轻摇头,心中一痛,遂一咬贝齿,忍住气坐了下来。
  “这位仁兄怕是有些误会,丹云峥,也便是你们说的寞先生,以学生对他多年的了解,就算是再价值连城的宝物放在他眼前,他也是不会动一动心的。”袁梁露的语气桥是坦诚。
  阡陌却冷哼一声,“别的宝物或许他不会动心,可换作是月华鉴就不一定了。”
  袁梁露脸色大变,原本平静的声音突然一下子沙哑了起来,“你说什么,他抢的是月华鉴?”
  “不错,正是四神器之一的月华鉴。”阡陌嘲笑着,什么翩翩君子,听到月华鉴的名字还不是一样两眼放光?
  “难道他真要?”袁梁露眉心拧成一团,沉思一会,突地抬起头来,目光坚毅,“若师父你们所说为真,那学生已可猜测到他现在在哪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不禁一惊,风怜霜更是激动地抓住他的袖子,“泠露哥哥,你真的知道他在哪吗?”
  “若我猜得没错,”袁梁露苦笑一声,“他此刻应该在薰州岛的紫虚山。”
  “紫虚山,紫虚术斋?那不是紫虚术聚举办的地方么?”浅雪惊讶出声,“难道寞先生也要去比试力量?”
  “师父,你可知上古四神器是哪四样么?”袁梁露低头望向钱北北。
  “知道”钱北北点头,在奎州的时候,她稍稍温习了一下这世界的习俗传说,“上古四神器源于神姬创世一说,分别是指风柔缎、花霓裳、雪凝杖以及月华鉴,对应力量分别为‘攻击’、‘变化’、‘重力’、‘治愈’,传说分隔光影两界的『桥』便是借助这四样神器的力量建立的。”
  “不错,可有一点你却不知,四样神器的背后藏着王族一个惊天秘密。”袁梁露凄然一笑,“而这次武林大会的头彩,正是四神器之一的花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