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责任
  她也本来就只是想这样说出来刺激沈澄月而已,如今看她的反应,倒是真的有过这样的事情,不然也不至于恼羞成怒。 沈澄月脸色铁青,不过一瞬间,突然勾起一抹笑容。
  “西洲是我男朋友,我男人……男女之间该做的事情我们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我们自然也做了,毕竟……早就在年轻时候他就已经对我做了。”
  她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同江之虞站在一起,高出江之虞半个头,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神情蔑视。
  “我早就已经是西洲的女人,而你……不过就是他顺手捡来的没人要的垃圾而已。”
  江之虞脸色一白,身子一震,手慢慢攥紧,胸口处隐隐作痛,如同心脏被人捏住。
  尽管知道傅西洲和沈澄月可能已经将男女之事做过,不过亲耳听见,她依然难受不已。
  手抖索着。
  周叔面色沉沉,看着沈澄月眼底已经从曾经的不屑变成如今的不耐厌恶。
  傅先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十分清楚。
  身为一个局外人,他也看得明白。
  傅先生对小姐的照顾,远远不是他所想的那样简单。
  傅西洲站在不远处,眸光暗沉暗沉的。
  他看着江之虞手握成拳,心口倏尔一疼,昨晚上那一句“我不要再继续喜欢你”猛地窜入耳中,心一沉一慌,冰冷的声音冷入骨髓。
  “够了。”
  他的声音突然响起来,让三个人神情都有几分诧异。
  江之虞紧咬着牙,没有说话,目光却死盯着白色地板上的碎片。
  她此刻的心就如同这地上破碎的瓷片,碎成渣!
  沈澄月面色一变,随后挂着牵强的笑叫了一声。
  “西洲。”
  傅西洲冰凉的目光掠过她,让她头皮一麻,想要解释。
  “我刚刚不是……”
  傅西洲没有理会她,看着一边咬唇的江之虞。
  “别咬。”他伸出手轻捏着下巴,眉头一皱,语气淡淡的却有几分不悦。
  男人荷尔蒙的气息传来,身上的味道和被子的味道一样,她脑海中的哪根筋突然就断了一样,猛地拍打下傅西洲的手,神情冷漠得让人心凉。
  “别碰我。”咬着牙,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心口疼得让她想要蹲下去蜷缩着,指甲已经深深嵌入掌心。
  傅西洲手被她一拍,手背上迅速有着明显的红印,可见她并没有手下留情。
  他紧绷着下颚,黑沉的眼睛死盯着江之虞,抿着嘴角,一言不发,眼中没有一点温度,让她有些慌。
  忍不住的移开视线,沉默着迈出腿离开。
  手臂被男人抓住,他冷涔涔的望着她。
  眼睛深邃如海底的礁石。
  “放开。”
  冷着声音,她挣扎着。
  那只手死死抓着她手臂,越挣扎力气越大。
  傅西洲有些恼火。
  公司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昨晚上她喝酒他不放心,开完会以后就开车回家。
  还没有训斥她如今胆子越来越大,敢和一群人去喝酒,她脾气反而越来越大。
  傅西洲面色阴冷,对着周叔吩咐着,随后攥紧她手臂,将人扯上二楼。
  “周叔,将药兑好后拿上来。”
  周叔点点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瓷片,转身吩咐了人收拾地上的瓷片。
  三个人仿佛都无视了沈澄月,她脸色青白交加,十分难看。
  “沈小姐,我要打扫一下这里,你能不能……”妇女看着沈澄月难看的脸色,心底惶恐。
  “我站在这里你就不能打扫了是吧?没用。”沈澄月踏着高跟鞋噔噔噔的上楼,她刚刚看见傅西洲将江之虞拽入他房间中。
  扭了门把,本就难看的脸色如今已经染上一层冷意,成了猪肝色。
  并未将门扭开,被反锁了,狠狠的跺脚,不死心的又敲门,里面一直都未有任何回应,沈澄月铁青着一张脸回到自己房间中,将能摔的东西都摔在地上,心中的怒火依然没有消散。
  傅西洲一把将江之虞放在床上,眉宇清冷。
  江之虞觉得手臂有些发麻,摔了摔手臂,从床上站起来,一言不发的朝着门口走去。
  房间中都是他的味道。
  “站住。”眼看着她手放在门把上,傅西洲才冷冷的开口,眉宇间有几分沉冷。
  “傅先生,你还有什么事情?我没有欺负你女朋友。”后背一僵,不由自主的挺直。
  语气冷冷的。
  男人眉头一拧,看她良久,轻叹一口气。
  他拽她上来,并非是因为沈澄月。
  “这个倔脾气,也不知是跟谁学的。”平缓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上前两步,将她重新拉回。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还疼不疼?”
  傅西洲无可奈何的语气她心一抖,满腔的愤懑突然消失。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已经成年了,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将我当成你的一份责任,我会离开傅宅的,不再打扰你。”
  空气突然凝重,甚至是沉闷压抑。
  她不敢去看傅西洲,只能够感受到男人灼热的目光如同一道冰锋的剑。
  她心忍不住得打退堂鼓,绷着一张脸扯了扯嘴角,立着身子对傅西洲鞠躬,声音平缓,说得清晰。
  “傅先生,无论你当初将我带回家是因为什么原因,我都谢谢你,也感谢你这三年来对我的照顾,不过我也明白,我们不沾亲也不带故,以后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的责任尽到,我已经成年有几个月了。”
  房间中气息越发的压抑,他就那样淡淡的看着他,脸色无波无澜,却让她心头一惊。
  越是如此平静,她心就越发的慌。
  “说完了?”傅西洲从兜里拿出打火机,并未掏出烟,把玩着。
  见江之虞点点头,他冷笑了两声,陡然捏住她下巴。
  “谁告诉你,你是我的责任我才照顾你的?”
  “难道不是吗?”她反问。
  男人点点头,掷地有声。
  “不是。”清冷的声音不容置疑。
  “那是为什么?”
  他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傅先生。”
  门外,周叔敲门,手中端着才兑好的感冒冲剂。
  傅西洲开门,周叔将兑好的冲剂给他,并未进去。
  “喝了。”
  冲剂的气味有些难闻,一股药味,闻到这个味道,江之虞眉头就一皱。
  “我没有感冒。”摇摇头,她不喜欢吃药,更不喜欢喝冲剂。
  “喝了。”声音淡淡的,眸光却凛冽了些许。
  将透明的玻璃杯递到她下颚处。
  “我不想喝,没有感冒喝什么?”摇摇头,一脸的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