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画
  魏则鄞看向那块玉佩,通体粉红,雕功精细,一看就价值不菲。
  在玉佩的边缘处,刻着一个微字,这是私人专属玉佩,代表着其主人的身份。
  微?
  王幼微?
  魏则鄞脑海里冒出在花船上故意陷害姜七嫚,自己掉下水的那个女子面容。
  那边的姜七嫚缓缓说道,“秦王,我想麻烦您帮我把这玉佩放到那些死尸身上,剩下的静观其变就好。”
  魏则鄞沉默,并不去拿那枚玉佩。
  “姜姑娘,那日在长公主府,给你下药的人也是她吗?”
  姜七嫚点了点头,“是。”
  魏则鄞便笑了,“你这表妹看起来好生柔弱,未曾想心机却这么深。”
  姜七嫚沉默,她从他眼中看到了嫌恶。
  眼神落在桌上那枚玉佩上,她不置可否的笑笑,“七嫚心机也深。”
  如此,他是不是也会讨厌她?
  魏则鄞抬眸向她看来,他摇头,“姜姑娘与她不一样。”
  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做一件事情,姜七嫚今日此举,定然是那王幼微几是三番对她下杀手,惹怒了她。
  魏则鄞非但不会嫌恶,反而还颇为赞赏。
  他瞧不起那种被人家欺负到头上还一声不吭的人,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人活一世,做甚要活的这么憋屈?
  姜七嫚仍是在笑,“从本质上来说,是一样的。”
  魏则鄞便打住不在往下说了。
  不知为何,这一刻,他在姜七嫚身上感觉到了压抑在她内心深处的隐晦恨意,和一往无前的姿态。
  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
  仿佛在眼前姜七嫚的表皮底下,压抑着一个疯狂想要报复的灵魂,而那报复的对象就是她的亲表妹王幼微!
  姜七嫚见他久久不语,不知他在想什么,以为他心有余虑,心底一叹,“秦王不必勉强,我知秦王一向不参与他人之争,七嫚今日此举不亚于把秦王卷入纷争之中,是七嫚唐突了。”
  话虽如此说,姜七嫚心的却是有些可惜的。
  她伸手想要把玉佩拿回来,魏则鄞也不阻止。
  姜七嫚想站起来告辞,那边的魏则鄞突然道,“姜姑娘且慢。”
  姜七嫚又坐回椅子上,“秦王?”
  魏则鄞似是有些犹豫,片刻后才道,“姜姑娘能否告诉本王,你是如何知道杀盟的?”
  姜七嫚顿了一下。
  她垂眸,缓缓摇了摇头,“抱歉,秦王,我没办法跟您解释。”
  她之所以知道杀盟,还是亏了前世的记忆。
  杀盟是一个很厉害的民间杀手组织,姜七嫚之所以知道,还是亏了魏夜辰那个渣男。
  前世,他之所以能够一举铲除朝中异已势力,这杀盟的功劳可不小。
  若不是前世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被猪油蒙了心,也早该知道,能与这样的杀手组织关系密切的人,本身又是什么好货色?
  可惜,到最后她后悔莫及也没用了。
  魏则鄞勾唇一笑,“那就不解释了。”
  姜七嫚抬头看他,见他在笑,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放心,姜姑娘拜托的事情很快就有见效了,我们拭目以待。”
  魏则鄞说完,姜七嫚表情起初有些发愣,后来醒悟过来,眼眶微微瞪大,心情有些激动的向前一步,“秦王,您的意思是——”
  地一在旁边幽幽地说了一句,“主子的意思是结果会如您所料的,姜姑娘等好消息就成。”
  “真的?”
  姜七嫚是有些怀疑的,刚刚看魏则鄞不接那玉佩,他以为是他不愿意插手这事。
  却未曾想到,在她没来之前,魏则鄞已经先一步筹划了?
  “真的。”魏则鄞温声点头。
  得了肯定,姜七嫚很高兴。
  她郑重的对魏则鄞福了一礼,“多谢秦王。”
  魏则鄞有些失笑,“你这句话本王今天听了很多遍了。”
  姜七嫚从善如流的回道,“对,口头上的感谢太廉价,秦王也不差金银珠宝,那七嫚还是像哥哥一样说一句,日后若秦王有任何用得上七嫚的地方,请尽管说。”
  魏则鄞点头,“现在未曾想好,日后再来兑现姑娘的承诺。”
  “可以,随时都可以。”
  姜七嫚心情大好,又与他说了一会话,便提出告辞回去。
  临走之前,姜七嫚回头指着墙上那些未落印的字画有些好奇的问魏则鄞,“秦王,敢问这些字画是出自哪个大师之手?为何都未落印?”
  魏则鄞的回答跟地一的一模一样,“主人不想落。”
  他问姜七嫚,“姜姑娘喜欢吗?”
  姜七嫚毫不犹豫的点头,“喜欢,很喜欢。”
  “地一,把那幅梅花傲雪图取下来给姜姑娘。”魏则鄞吩咐地一。
  姜七嫚讶然,“送给我吗?”
  魏则鄞笑着点头,“你喜欢便送给你。”
  地一很快把那幅梅花傲雪图从墙上取了下来图,递给姜七嫚。
  姜七嫚慎重的接过,眼中是实实在在的惊喜。
  不得不说,魏则鄞此举实在太符合她的所好。
  刚刚看了这么久,她最喜欢的就是这幅梅花傲雪图。
  “谢谢,七嫚很喜欢。”
  “听闻姜姑娘隶书和簪花小楷写的甚好,若有兴致,姜姑娘倒可以在这幅画上提些字。”
  姜七嫚开心的点点头,“七嫚心中也正有此意呢。”
  “那秦王,七嫚这就回去了。”
  魏则鄞也没有多留,吩咐地一暗中护送姜七嫚回丞相府。
  姜七嫚走后没多久,天一回来了。
  “主子,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玉佩安排妥当了。”
  “嗯,下去吧,后续这件事就交给你了,适当的给那慕束河透露一点线索,做的小心些。”
  “知道了主子。”
  天一点头,很快领命离开。
  再说姜博英那边。
  他一路小心地跟着姜衍来到了一处酒楼前。
  他看到姜衍下了马车,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就被店家恭敬地迎了进去。
  姜博英等他进去了之后才牵着马进去了,他做了一些伪装,因此,店家并没有发现他是丞相府家的公子,只是把他的马牵了过去,问他打尖还是住店。
  姜博英说是打尖,店家便领着他进了酒楼。
  姜博英点了些菜,店小二离开。
  姜博英四下看了看,然后起身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