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
  薛薄连甩手把手上的碎片和鲜血甩开,冷笑着睨着杨成贵:“你真以为我怕你们?”
  杨成贵的脸被玻璃碎片糊了一脸,脸上满是血痕,一只眼睛糊着血,另一只眼睛微微睁着带着怨毒地盯着他。
  薛薄连手下从没有庸人,很快就清剿了周围大部分的流匪。
  剩下的人要么是逃了,要么就是投降,各个脸色都十分苍白且恐惧,事前他们万万没想到在人数如此悬殊的情况下他们居然会失败,薛薄连手下的人究竟是什么妖怪啊!
  萧珠玉见局势已经被稳定了下来,连忙拨开人群冲向了薛薄连。
  她脸色有些苍白,直勾勾地看着薛薄连手上的伤,眼泪几乎要掉下来一般。
  薛薄连看着她的模样就觉得心疼,连忙出声安慰道:“没事没事,只是一点小伤而已,别担心。”
  “你怎么能这样!”萧珠玉大叫着显然十分生气他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
  薛薄连在感觉心中暖暖的同时又有些愧疚,刚才那种情况下他手边没有武器,这样是最快的方式。
  “下次不会了。”看着萧珠玉的模样,他却不能这么说,只能轻声认错。
  贺溪被人带了上来,脸色铁青的看着周围的一幕:“薛大人不愧是薛大人,就算是没有我,这些人对你也造不成伤害!”
  “不,你救了玉儿,我欠了你一个人情,你想要什么尽管对我说,只要不过分我都会尽力满足你的。”薛薄连轻声道,轻轻拉着萧珠玉。
  贺溪却是摇了摇头:“你没有抓住流匪后面真正的人,我要那个人的人头。”
  薛薄连眉头一挑:“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不知道。”贺溪摇了摇头,“但那个人和南悦府尹很熟悉,我没见过真人,只是听说过。”
  南悦府尹?
  薛薄连想了想,他最近正好在让人调查这个府尹,但是常怜却并没有贺溪所说这个人的消息,这个人就这么神秘吗,就连常怜都能被瞒过?
  “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让人去调查的,你还有别的要求吗?”他又问道。
  贺溪想了想摇摇头:“没有了。”
  薛薄连并不强求,他微微点头看了看贺溪说道:“你说的那个人还没有被抓住之前,你恐怕没办法离开南悦城,也不能离开我的范围,我随时会有事找你。”
  贺溪对此没有任何反对,跟着薛薄连就回到了南悦城。
  一路上的埋伏都被薛薄连的人清理掉了,他们回去的路程还算是轻松,一回到南悦城的院子,萧珠玉就放松了下来。
  薛薄连让人带她去清洗一番,自己也简单收拾了一番就带着贺溪进入了书房。
  贺溪当然知道他带着自己回去就一定会对自己盘问一番,不过对于这种不是在审讯室中的现象表示很意外。
  他以为薛薄连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一定会千方百计确认自己说的话的真实性。
  而刑罚肯定是最直接的一种,以传说中薛薄连的残忍程度,这个猜测并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在进入书房之后,他就意识到并不是这样的,或许薛薄连这样的人只需要一眼就你能看出一个人有没有说谎。
  “说说吧,你为什么要背叛杨成贵,别说慌,我看得出来的。”薛薄连的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
  在这之前他已经让顾风顺便去调查了一下这个叫做贺溪的人。
  贺溪只是犹豫了一秒就把一切的事情告诉了薛薄连。
  他原本是东海一带的人,家室殷实,后来遇难家里人死了大半,只剩下了他和他年幼的妹妹,他带着妹妹一起北上来到了南悦城。
  一开始南悦城还会开城接纳他们,后来发生了争抢斗殴的事件后他们就被赶出了南悦城。
  贺溪本来是准备带着妹妹一路北上的,可是身上的钱财在被赶出南悦城的那天晚上被官府的人以来路不明的理由收缴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北上的资本了。
  没办法,贺溪只能和那些难民在南悦城外驻扎下来,一开始南悦城会有人接济他们,但到了后面渐渐的就少了,大家饿急了就去拍南悦城的大门,可是根本没有人理他们。
  到后来不知道是谁忽然打了头要落草为寇,便开始抢劫周围出入的商人。
  一开始很多人不愿意加入,但看到他们的日子越来越好,渐渐的就动摇了。贺溪为了能让妹妹活下来也只能加入他们。
  好在他读过书有聪明很快就在流匪中混了个不低的位置,给一众人出谋划策。
  本来贺溪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想那样,当一辈子的流匪,为了妹妹去烧杀抢掠,但是知道有一天。
  他被人叫去了南悦城,说是要他和南悦府尹商讨事情。
  也就是这次军粮的事情。
  如果当时他知道这次他去就会是和妹妹的永别的话,他打死也不会离开驻地。
  当天晚上他回到驻地的时候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妹妹,他慌乱寻找了一晚上,天微亮的时候在有一个草丛中见到了被凌辱致死的妹妹。
  而做这些事的人就是驻地中的那些王八蛋!
  “那你为什么要找那个人?他似乎和这件事没有关系。”薛薄连挑了挑眉,算是明白了贺溪的意思。
  这就是一个哥哥为妹妹报仇的故事。
  贺溪喘了一口气,冷笑一声:“怎么和他没有关系,那个王八蛋!这件事就是他主导的,他一早就看上了我妹妹,可我妹妹不喜欢他,一直避而远之。”
  “可你说你不认识那个人,你怎么知道他早就看上了你妹妹?”薛薄连又问道。
  “我妹妹说的,杨成贵也知道这件事情,那个男人从来没亲口说过这件事情,但是他对我妹妹的骚扰,很多人都知道。”贺溪冷声道。
  薛薄连皱了皱眉,他觉得这个贺溪肯定隐瞒了一些事情,他肯定见过那个人,但他为什么不说?
  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想拿他去试探那个人的情况?
  他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的目光落在贺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