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你了(3)
  她压抑住心中那种淡淡的怪异。
  将近一年没见,男人在她眼里更有魅力了,少女怀春时,阮三少就是她的第一个暗恋对象,只不过她看得出来,这男人眼里没她,哪怕是她成功和天宠交上朋友,以知心姐姐的姿态出入阮家,穿着睡衣在他眼皮子下面晃来晃去,都没能引起男人的注意。
  后来她也试着交过几个男友,不过都没谈多久就吹了,她总是潜意识里拿其他男人和他作比较,那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她一直没断了和阮家兄妹的联系,有机会总会来a市住几天,令她欣慰的是,这些年三少也一直单身,这让她觉得,只要他身边的位置一天空着,她始终是有机会的。
  毕竟,能随意出入阮家,和他住进同一间屋子的女人,不是只有她一个么?
  都说女孩过了二十五岁就开始不值钱,随着年龄的增大,她也有些着急了。
  这次听说天宠出事的消息,她立刻结束国外的学习,风风火火赶了过来,她知道这两兄妹感情一向很深,打算趁男人情感脆弱的时候乘虚而入。
  只是宠儿的重新出现,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不过,此时的她还是单纯的以为这女孩只是三少偶然找来的替身,充其量爱屋及乌罢了。
  她人都来了,怎么样也得搏一搏。
  吃过晚饭,阮天纵接了个电话,先去楼上处理事情去了。
  天宠心不在焉地留在客厅陪于妈看了会电视,准备回卧室的时候,陈思思叫住她。
  “心心,你现在是住在宠儿的卧室吗?我好想她,可以让我上去看看么?”
  天宠挠挠头,她没想过陈思思会这样说,可是陈思思的表情很哀痛,她找不出理由来拒绝。
  领着上她上了二楼,天宠往旁边那扇虚掩的房门瞄了一眼,很不情愿地推开自己的卧室。
  陈思思睹物思人,在卧室里呆着不走,每样东西都要看上好半天,好似很怀念。
  “这张照片还是我帮他们兄妹拍的,当时宠儿才十几岁,花朵一般的年龄,没想到一转眼会这样……”
  陈思思拿起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唏嘘。
  说起来这两兄妹很有意思,房间里摆放的都是对方的照片,所以除了这一张合影,天宠的卧室里随处可见阮三少那张冷冰冰的俊脸。
  天宠放下她,很随意地走到衣柜边,捡出一件家居服换上,陈思思见状蹙起眉。
  看来阮天纵真的把这女孩当成宠儿了,否则,以她的了解,他是不太可能会允许其他女人住进她卧室,还擅动她的遗物。
  “苏心,你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吧?”放下照片,她若无其事地问:“你住在这儿,你家人不担心呀?”
  天宠扣衣服的动作停了一下,故意反问:“担心什么?”
  陈思思表现得知心:“怎么说你都是一个女孩子,为人父母,怎么放心留你在一个陌生男人家里?”
  天宠无邪地笑了笑,好象撒娇般地反问:“思思姐你还不是一个女孩子,现在不也是站在这里?”
  “那不一样,我成年了,而且天纵哥也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难道是内人么?
  天宠故意装作听不懂她话里的标榜意味,慢条斯理地说:“我也不清楚天纵是怎么跟我爸说的,不过我爸告诉我,要我安心跟着他,不要惦记家里。”
  “你叫他什么?”陈思思问。
  “天纵啊。”天宠无辜地眨眨眼:“有什么不对吗?他让我这样叫的。”
  看见陈思思那种吞下死苍蝇的表情,天宠开心地笑了。
  “思思姐,你还有什么事吗?”她继续装无辜:“我想睡了,你如果想看,明天再来好么?”
  陈思思恢复镇定:“行,那我回房了。”
  往外走了几步她又停下来,诡异地四下瞧了几眼:“苏心,你有没听见什么声音?”
  天宠被她弄得一惊一乍,竖起耳朵,隐约听到几阵风声。
  a市的冬天,晚上还是有点冷的。
  “什么?”
  陈思思又佯装听了几下:“没什么……也许是你太象宠儿了,又在这间房里,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诶,你信不信这世上有鬼?”
  天宠摇头:“我是唯物论者。”
  “其实我也是不信,不过现在我倒真希望宠儿在天有灵,能早日找个好人家重新投胎,她走得匆忙,一定很舍不得他大哥,你不知道,他们兄妹感情有多好,我从没见过哪家的大哥能对亲妹子这样,简直宠到心尖了,你看你和她长得相似,天纵哥这么就疼你,你别多心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着她年纪轻轻的忽然就没了,有些伤心……诶,没准她现在就在这里,在哪个角落看着我们呢。”
  天宠兀自发了个抖,大晚上的说这些,存心不让人睡啊?
  “苏心,要不你今晚我陪你吧。”陈思思好心建议:“以前宠儿在世的时候,经常拉着我,钻一个被窝,一聊就是一宿。”
  “呃……不用了。”
  好容易将陈思思送走,天宠带上门,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仿佛一阵冷风刮过,耳根凉飕飕的。
  “想吓我?哼,彻底的唯物主义是无所畏惧的!”她嘟哝着,还是走去衣橱,准备翻件厚衣服披上。
  门外的陈思思并没有走,捋了捋本来就很齐整的短发,解开外套,又把内衣领口向下扯了扯,然后在对面的那间房上敲了敲。
  “进来。”男人柔和的嗓音飘出来。
  她推开门,阮天纵背对着她坐在书桌前,并没有回头,指尖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敲击着,好象正在处理什么公务。
  “上来了?”他忙里偷闲地问了一句。
  陈思思没吱声,松软的地毯吸收了她的脚步声,她慢慢走近那个背影。
  “怎么这么久?”男人醇厚的嗓音染着轻笑:“还以为你马上就会跟上来。”
  陈思思心中一动,这口气的奸情味听上去太浓了。
  “天纵哥,是我……”她轻轻说,已走到男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