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回溯
  第792章 回溯
  目前也说不上这种物质对身体的影响,但这一定与他的体质变化有关系。
  所以,孟初语终于能够肯定之前的猜测——
  桓溯很可能经过了一种特殊的身体改造,这种改造让他的身体更加强健,能够提高他的战斗能力和伤口愈合能力。
  但也很可能因为这种改造,导致他失去了以前的记忆。
  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桓溯的脑袋里没有任何受到过外伤的迹象,却失去了记忆。
  还有一点很奇怪的是,桓溯的脑电波异于常人,非常不稳定,这很可能也是造成失忆的原因。
  “那……有什么治疗的办法吗?”宁以玫听见丈夫竟然被改造过,心里只有心疼,不知道他受过多少折磨。
  孟初语沉吟了一会儿,道:“按照小叔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药物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而血液细胞的异常,我在这里也没有能力医治。”
  “剩下的就只有脑电波的异常,我想先针对这个进行治疗。说是治疗,也算不上,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让他的脑电波稳定下来。”
  宁以玫急忙问:“那有什么办法呢?”
  孟初语想了想,说道:“引起脑电波异常的原因有很多,暂时还不明白成因。但我特意留心了一下,当小叔情绪不稳时,脑电波会显得更加混乱。”
  “所以我想,我们需要先让他放下紧张,安下心来,习惯和对我们有一定的信任之后,应该情况会改善。到时候就像今天中午那样,多给他讲讲以前的事,或许会有用处。”
  宁以玫也觉得中午跟桓溯聊天时,他似乎比起之前轻松不少,偶尔不经意间的动作和神色,就和失踪以前的桓溯一样。
  她拉着孟初语的手,眼眶发红,说:“谢谢你,初语。”
  “谢什么呀,”孟初语拍拍她的手,“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后续的治疗,主要还是要靠以玫姐你呢。”
  宁以玫郑重地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一定全力配合你,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之后,孟初语并没有把身体改造的事告诉桓溯,只是说他身体很健康,但是想要持续做一些检查,毕竟只一次的检查说明不了什么。
  国王以为他们查不出什么,这样做只是为了拖延多一点的时间,一边放了心,一边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桓溯也很配合,平时没什么事的时候,宁以玫就尽量多找他说话,经过大约一周的相处之后,三个人明显感觉得到桓溯对他们的戒备和不信任感在慢慢降低。
  这天趁着饭后散步的时间,桓子夜提出想给桓溯看一些东西,看他是否还记得,桓溯其实心中对自己的身份也是有着好奇的。
  因为越和桓子夜等人相处,越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说不出来是为什么,但下意识总是愿意和他们在一起。
  几个人来到外面草坪的长椅上坐下,桓子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桓溯。
  “小叔,这是我们以前的全家福,你看看。”
  桓溯接过,发现上面有很多人,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大家庭。
  “这是爷爷,也就是你的父亲。”桓子夜指着前排最当中的一个面目和蔼的老人说。
  那时候,桓景升还不到六十岁,头发隐约可见花白,但精神矍铄,目光深邃。
  “这是我父亲,是你的大哥。”桓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那个年轻人和自己长相确实有几分相似。
  “还有我二叔、这是姑姑,他们也是小叔你的哥哥姐姐。”
  桓溯目光随着他的手指移动,照片上这些人他都没有见过,却又每一个都让他感到收悉。
  “这是你。”桓子夜指着父亲旁边一个人说。
  那个时候桓溯比现在年轻得多,脸上充满了朝气,眉眼间有几分不驯,同时身上有一种十分温暖的东西,看起来既反差又和谐。
  不只是他,照片里的每个人,似乎都带着一种温暖的感觉。
  桓溯的旁边,宁以玫挽着丈夫的手,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眼里都是幸福。
  桓溯下意识往旁边的宁以玫看去,却见她眼中除了担忧,就是一种持久不散的哀伤,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受在搅动。
  这张照片里的每一个人他都觉得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毫无印象。
  桓子夜见他皱着眉头,又递给他一个盒子,说:“打开看看。”
  桓溯打开了,里面是一枚军功章。
  他虽然不记得华国部队军功章的样子,但他在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没有认错。
  “这是你有一次执行任务,获得的一等功军功章。那一次你还受了伤。”桓子夜说完,宁以玫紧接着继续讲述。
  “我们都担心得要死,匆匆忙忙跑去医院的时候,却看见你睡得可香了,还打着呼噜。我们才知道你为了完成任务,整整三天三夜没合眼。”
  似乎看见那个人此时就躺在自己面前,睡得十分安宁,宁以玫嘴角不自觉地就勾起了微笑。
  桓溯试图去想象她所描绘的画面,但无论如何,脑海中只有模模糊糊的一团,紧接着太阳穴传来一阵刺痛。
  他低呼一声,抱住了头弯下腰去,嘴里发出痛苦的喘息。
  宁以玫吓了一跳,忙抱着他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没关系的。”一边说一边在他背上轻抚。
  桓溯慢慢平静下来,脑子里的疼痛慢慢褪去。
  抬头瞧见宁以玫眼眶通红,脱口而出道:“抱歉,我真的想不起来。”
  宁以玫哽咽了一声,她知道如今的桓溯能说出这样的话,证明他是真的在努力配合他们。
  孟初语见了也有些不忍,但眼下这种情况,她只得站出来唱白脸。
  “小叔,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痛苦,不过,我还是建议在你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尽量去回想。”
  “不需要太多。”她鼓励道,“或许我们就只是需要那一点引子,只需要一点点,就能够把所有的回忆都牵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