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操作安歆溶没有看懂
  莲步点宫池,红袭勾曼妙。奏曲落玉盘,逸响绕余梁。桃花饮厚醇,交筹无醉意。
  令安歆溶最为震惊的是,易挽槐竟然让安良宸大落落地坐在她的身旁,这是直接承认了安良宸的身份了吗?
  “陛下,昨日是朕招待不周,今天就在此向您赔罪了。”
  称呼,改过来了,可是安歆溶怎么觉得这么不安呢?突然之间的转变,很不正常。
  “客气了,女皇不也是特意让我们见识到了易烟国的特色吗?可谓是用心良苦,朕都明白。”
  “这杯桃花酿,是朕敬你的,敬陛下远道而来。”易挽槐拿起酒樽,举到胸前,“这桃花酿,是我们易烟国最有名的酒,甘甜醇厚,还请陛下赏脸。”
  安歆溶也同样举起酒樽,笑道:“朕早就听闻易烟国的桃花酿丰满醇厚,若饮上一杯,如饮甘露,朕早就想试试了。”
  易挽槐直接豪饮,她作为女子实在是飒爽非常。
  安歆溶也不能示弱,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
  这酒入喉,是冰凉的,但很快就烧热起来。
  桃花酿的名字不错,可是酒味也分毫不差啊,甚至有一点上头了。
  但安歆溶哪能暴露自己酒量不好的弱点啊,只能硬撑着。
  所幸,在场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大家轮流喝嘛。她是皇上,除了易挽槐,也没什么会主动招惹她。
  可偏偏,今夜不知道易挽槐吃错了什么药,总是与安歆溶交谈,还要喝酒把筹。
  “不了不了,朕玩不来这个。”安歆溶摆手拒绝,开什么玩笑啊,这古人喝酒玩乐间的游戏,她哪会啊,玩了不是妥妥的等着呗灌酒吗?
  “那是陛下还在介怀昨天的事情,不给朕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易挽槐好像是铁了心一般的。
  安歆溶求助般地看向应悠之,她是真不行,她哪会啊,这种时候,应悠之的三寸不烂之舌就派上用场了。
  谁知道应悠之刻意躲避安歆溶的视线,一直不知道和安良宸二人在交谈什么。
  安歆溶傻了,怎么昨天没见你们这么熟过,这么会功夫,你们就上赶着比她这个假的兄弟还要亲了?
  “怎么会呢。”安歆溶说,“朕不善饮酒。应相也最了解朕了,你说是吧,应相。”安歆溶笑眯眯地看着应悠之,眼神中带着威胁的意味,别以为你装鸵鸟就有用,给你拉出来,你装也没用。
  应悠之只能接过话茬:“皇上整日忙于政事,的确酒量不好,还请女皇陛下多多担待啊。”
  “看来是朕又做错了。”易挽槐说,“朕自罚三杯。”
  “女皇也是热情,又怎么会是错呢?”安歆溶心中苦笑,易挽槐今天怎么了?突然就转性子了?昨天还话中带刀,把她刺得生疼,今天就热情如火,有点恐怖。
  果然,女人翻脸是要比翻书的速度要快上很多的。
  安歆溶的阻止形同虚设,易挽槐连喝了三杯酒,都不带停的。
  易挽槐都做到这份上了,安歆溶再不喝也说不过去,她只好跟着喝了一杯。
  “不知陛下可有什么喜好?”易挽槐果然不歇着,立即又问道。
  “朕的喜好啊……”安歆溶迟疑,她有什么喜好?好像没有什么喜好啊,吃饭睡觉算不算喜好啊?不妥不妥,这样给人家营造一个她多不务正业的形象啊,她又想起安青云的人设,“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朕就是喜欢看山玩水。”简而言之,就是喜欢旅行。
  “那正巧,明日朕就陪陛下一道,去罗仙湖游山玩水。”
  巧?哪巧了?安歆溶愣是没听懂易挽槐的意思。
  “不用了吧,女皇政务加身,朕怎么好意思要女皇作陪呢?”安歆溶立即想出对策,“这样吧,让朕的皇兄与朕一道去瞧瞧便可。”
  “罗仙湖是我易烟国最美的地界,一个外人,怎么能陪陛下玩得尽兴呢。”易挽槐看样子是要坚持到底了。
  外人?昨天还称呼良宸殿下,今天就成外人了?
  安歆溶疑惑地看了安良宸一眼,他是得罪易挽槐了吗?可惜她同样没能获得安良宸的眼神交流,只好作罢。
  “既然女皇坚持,那朕也不好再推脱了,麻烦女皇安排了。”安歆溶实在看不懂易挽槐的意思,她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吗?
  “朕很期待明日。”
  “嗯,多谢女皇了。”安歆溶总觉得女皇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
  “五殿下,女皇陛下是何意啊?”应悠之也觉得奇怪,今天易挽槐的表现与昨日实在大相径庭。
  安良宸只顾着自己饮酒,连一个眼神都不舍得给易挽槐:“我都习惯了。”
  “习惯?这又是何意啊?”应悠之有不太好的预感。
  安良宸勾起嘴角,不屑地笑道:“她以为这般,我就会在意。”
  “什么!”应悠之震惊,“女皇陛下这是打算对皇上做什么?”
  安良宸举着酒樽,摇了摇头:“在易烟国,女子当家,女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是,她不是心悦于你吗?”应悠之问,倘若有心上人,又怎会与他人共眠呢?
  安良宸看了应悠之一眼,说道:“我又怎知她会做什么呢?”
  应悠之愣了愣,他没想到安良宸如此“冷血”,他真的对易挽槐一点情意也没有,就算她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
  应悠之开始考虑接安良宸回国是福还是祸了,他在易烟国隐忍多年,就算知道机会渺茫也从未改变自己的想法。不是难以对付,而是有志者事竟成,他的存在会不会威胁到安歆溶的统治。
  可是,回到问题的本身。易挽槐又能做什么呢?她能做什么呢?
  安歆溶的身份在那里,易挽槐肯定不能逼迫安歆溶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那么,最大的变数就是安歆溶自己了。
  其实抛开易挽槐的身份不谈,她风姿绰约,举足间有不同于年轻女子的韵味,身材和脸蛋又保持得极好,她的美,就如这杯中桃花酿,并没有因为岁月而消逝,反而愈加醇厚香甜。
  就算应悠之再不愿承认,也不能否认,易挽槐是个知性美丽的女人,是比任何人在安歆溶身边,要来的猛烈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