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是心太软了
  就在安歆溶感叹“剪不断,理还乱。”之时,应悠之非常不悦,王婳的出现是出乎意料的,他没想到王婳竟然会在这时冲出来顶罪。
  “安陵王妃,是在轻视本相吗?”应悠之愠怒道。
  “不是的。”王婳连连摇头,“这一切都是臣妇所做,与殿下没有关系。”
  任谁看都知道,王婳其实根本什么也没有做,都是在替安君昊顶罪,但王婳就是不松口。
  僵持不下之中,安歆溶开口了:“那你告诉朕,王妃为何要加害于朕。”
  “臣妇心生妒忌。”王婳如是说到。
  “妒忌什么?”安歆溶挑眉,王婳妒忌安君昊与她的关系太好了?
  王婳沉默了,看来真的是情急之下才冲出来的,连说辞都没有准备好。
  “不用了。”安君昊出声道,“是本王做的,但本王并不是想加害于六弟。”他虽然不喜欢王婳,但不至于让一个女子替自己顶罪。
  “为什么?”安歆溶隐隐已经知道了,但还是问问比较好。
  安君昊噤声不语,他的尊严不足以支撑他说出他的目的,会令他颜面扫地。
  安君昊不说没关系,应悠之替他说:“因为皇上将五殿下接回,令安陵王殿下误会了。”虽然这出好戏不错,但继续拖着也没有意义。
  安君昊虽然不说,但也算是默认了。他的确是嫉妒安良宸,他本来就与他不对付,又看见自己最亲密的兄弟亲自去易烟国将他接回,自然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那天他会突然跟去也是这个原因。
  “可是,皇兄又怎样确定我们会去这老妪的酒馆?”安歆溶疑惑道,他们去或是不去,是随机事件,不一定发生。
  “因为本王在赌,赌你们会去。”安君昊破败地笑了,他说不上为什么,但觉得安良宸就一定会去,他只是想让安良宸在安歆溶面前出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安君昊就是嚣张习惯了,所以才没有顾虑太多。
  王婳明眸闪烁,她是知道的,但她没有来得及阻止安君昊。而且她也找不到那家酒馆。
  “皇兄你……你糊涂呀!”安歆溶装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其实她是震惊的,没想到安君昊竟然只是因为这种原因,就做出这样的事情。
  “六弟,是你变了。”安君昊摇头,“以前你从来不会拒绝本王的邀请,这次竟然说为了那个人……本王不服啊!”
  竟然说两个月前埋下的种子了!不过安君昊也不能算是有勇无谋,他下药安良宸也是有考虑的,这药没有毒副作用,而且安良宸现在无权无势无法追究,只是出了变故……
  “那安陵王殿下也不能做出谋害手足的事情。”应悠之铁面无私,他才不在乎安君昊的情感。
  “要是本王真想谋害安良宸,就不是用‘尝必烈’了。”安君昊说。
  安歆溶心中默然,安君昊说的有道理,要是真心想谋害,用这种好药是浪费,还容易留下把柄,他不过是想整蛊安良宸一番罢了,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害了“无辜”的安歆溶。
  “皇上怎么看?”应悠之“诚邀”安歆溶来看戏,当然不止是为了看戏。
  怎么看啊……安歆溶犹豫了,安君昊的确“伤害”了她,理应安歆溶是该处罚他的,无论是真心还是无意,但安歆溶不想……这说到底都是安青云的“孽缘”,是安歆溶忽略了,没有处理好,只怪安君昊不好。况且,鸥娘在其中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安歆溶想了想,对安君昊说道:“皇兄,朕并不是要刻意拉拢五皇兄,而是他待在易烟国实在有辱于金戈国。在朕的心目中,你依然是朕最亲近的皇兄。”
  “但一切都晚了。”安君昊心中确实有动容,但也像他所说的,这一切他已经做了,已经太晚了。
  “朕更想看到的是,我们几个兄弟能够和睦相处。”这话安歆溶不止是对安君昊说,也是对安俊楠所说的,如果不是因为彼此间缺少交流,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
  “你……”安君昊迟疑片刻,“六弟你……并不责怪本王吗?”
  “一昧责难又能如何?”安歆溶真心希望能够解决问题,就是惩罚了安君昊,兄弟之间就能够改变了吗?还是说生在帝王家,一切都身不由己吗?这么说来,实在可悲。而且不完全解决,下次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安歆溶还有安身日子吗?
  应悠之轻咳两声提醒安歆溶,安歆溶是不打算追究了?这可不行,无论轻重,安歆溶一定要惩戒才行。
  接收到应悠之的信号,安歆溶也是知道的,但……
  安歆溶不情不愿地开口:“鉴于朕此次没有受太大伤害,但既然有心残害于手足就是重罪,罚安陵王禁足府上半月反思。”
  应悠之还是觉得太轻了,但既然是安歆溶的决定,他便就支持了。况且应悠之做这些也不是有心要惩罚安君昊,只是单纯想要给他一个警告而已,他有这份心不利用安歆溶的统治。
  “至于鸥娘……”安歆溶迟疑了,鸥娘和安君昊不一样,虽然罪魁祸首是安君昊,但鸥娘是有心要加害于自己的。
  安俊楠求情道:“皇上只要不责罚于鸥娘,要本王做什么都可以。”
  安歆溶想了想,说道:“那就交给南王去决定吧。朕希望你能够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还有,下不为例!”最后,安歆溶强调了一番。
  “多谢皇上!”安俊楠感激地说道。
  “嗯。”安歆溶可以看出,安俊楠真的是把鸥娘当做亲人的,这说来也实在可悲。
  还有一个人,安歆溶说道:“王妃请起吧,此事……朕就不予追究了,可冒名顶罪也是重罪。”
  王婳默默无闻地爬起身,微微欠身以表示感谢。
  至此,这场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
  “皇上还是心太软了。”最后,应悠之如是评价道。
  心太软吗?安歆溶扪心自问,她不过是讨厌随意决定人命的权势罢了,她果然还是不适合做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