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就是来威胁朕的?
  目送离开了张子骞,安歆溶心中郁闷啊,都是一如深宫深似海,果真如此,这兄弟间都“剪不断理还乱”,幸好她没有纳妃,不然她一定更加烦心。
  张子骞离开不久,安歆溶刚刚端起已经凉掉的茶水轻啜几口,春熙就紧接着进来了:“皇上,应丞相求见。”
  “额,朕还说怎么今天不见应悠之呢。”安歆溶心想,该来的果然还是要来,所以她也果断拒绝,“不见。”
  “额……”春熙犹豫半分。
  “微臣已经进来了。”应悠之接过春熙的话茬,笑道,“皇上总不能现在赶走微臣吧?”
  “朕知道了。”安歆溶就知道应悠之哪里肯安分,“春熙,你先下去吧。”
  “嗻。”在春熙看来,应悠之和安歆溶两情相悦,但“相爱相杀”正是两人的相处模式。
  春熙走后,应悠之就熟练地坐在他平常坐的位置上,瞄了一眼桌上未收拾的茶杯,漫不经心地问道:“刚才有客人?”
  “嗯。”安歆溶并不想回答应悠之,因为应悠之一定是知道的。
  看到安歆溶的态度,应悠之也不委婉了,单刀直入地问道:“他来做什么?”
  “爱卿,你不知道吗?”安歆溶反问道,以应悠之的能力,猜出张子骞来这的目的并不难。
  “哼。”应悠之轻哼一声,“微臣不管他是来做什么的,以后你少接触他。”
  “朕爱和谁接触,好像爱卿还管不到吧。”安歆溶腹诽,应悠之管得也太宽了吧,他们可什么关系都没有,应悠之就要管上安歆溶的交际了?
  应悠之半个身子倾斜,离安歆溶近了不少:“皇上应该知道,皇上是不能拒绝微臣的。”
  “……”又是这招,安歆溶忍不住破口大骂,“应悠之,你除了威胁朕,还会做什么!”
  “办法只要有用,重复又如何?”应悠之一直信奉用最少的力气来做成一件事,什么办法最简便他就用什么,这才叫效率,变着花样有什么意思?过程重要还是结果重要?
  安歆溶气得直翻白眼:“所以你今天又来干什么?就是来威胁朕的?”
  应悠之看向门外,说道:“你是不是对李公公太警惕了?”
  “额……”这不是废话吗?李全是柳珍珠的人,她不得防着点。
  “可是你一直提防李公公,也可能会让太后娘娘起疑的。”现下,还是不能暴露安歆溶的身份为妙,既然安歆溶的伪装并没有被柳珍珠识破,那就还不到撕破脸的程度。
  “可安青云之死,李全也很有可能是凶手。”本来安歆溶以为李全是柳珍珠的人,柳珍珠留住她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加害她,可现在她觉得不对劲,很可能安灵芸与安青云并不是一个人杀害的,有人借助了“头七”,对安灵芸下手了,这是安歆溶的判断。
  至于柳氏为什么要杀害安青云?那是因为安灵芸软弱可欺,而安青云不好控制。
  应悠之并不认同:“李公公不会是凶手,因为真要查,查到他头上太轻而易举了,柳氏要这么做也不可能让李公公做,太过明显了。”柳氏的积淀就算不及王氏,也不能太过蠢笨了,不然和应悠之作对,应悠之都觉得耻辱。
  “朕很好奇一件事。”说到这里,安歆溶突然想起,“为何万安公主突然薨毙,没有彻查缘由?”
  关于万安公主的去世,史官只是寥寥几笔写上突发病疾,却没有人再追究了,这难道不奇怪吗?
  “王氏默认了此事,也就没有人敢有意见。”此事应悠之也说不上什么,那时候他一心想着躲避事端,他哪里想着自己要为国效命,能躲避他自然就接受啊,不然自己一个人去出头,这多傻啊。
  “这么说,是王氏要加害于朕了?”柳氏排除不了,但王氏更是嫌疑重大。
  “难说。”应悠之脸色凝重,“还有邓家,以及背后的势力。”这暗中的敌人到底有多少,应悠之估算不清,所以越发要小心行事。
  安歆溶沉默了,努力这么久了,她是一个也不能排除啊!反而是越来越多的怀疑对象。白费功夫啊这是。
  “南王殿下那事,你打算怎么做?”
  应悠之知道安歆溶的真实身份以后,就推出背后的隐情,已经着手在调查此事了,既然那人能够悄无声息暗杀掉安青云,甚至包括安灵芸,就不可小觑,可能藏的极深,光凭明面上的几个人,是不能妄下定论的。
  反正此事要慢慢来,倒不如先替安歆溶分忧眼前的事情。
  安歆溶看了应悠之一眼,心中暗骂,这货果然知道!
  “不知道。”想起此事,安歆溶更加郁闷了,她这皇上做的一点也不清心,她整日烦闷,一定会短命的!难怪历代帝王,十个有八九个有心疾。
  这皇上的位置就是表面看得光鲜亮丽,但其实特别空虚,日子是挺充实的,但都不是在忙自己的事情,安歆溶有多少是自己想做的事情?又有多少时间是留给自己的?
  忽然她想起遗忘在角落的扬琴,安歆溶好像只摸过一次吧,她喜欢,但根本没有时间啊。
  难怪了安青云寄情于山水,对这权势丝毫不感兴趣。
  想了想,安歆溶又补充道:“且不管那两人,单说这安陵王妃就是不可能同意的。”
  “那皇上还在烦恼什么呢?”答案不是已经显而易见了吗?
  “朕担心的是这个吗?”安歆溶苦恼道,“这兄弟间从来只有争夺,什么时候有过亲情。”安俊楠向来看不起安君昊,现在又惹出这样的情感,安君昊对于王婳向来不屑,若是为了羞辱安俊楠,真不知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最后惨的人还不是王婳?
  “微臣倒认为,皇上多虑了。”应悠之轻松地说道,“皇上要做的,就只是安慰失意的南王殿下罢了。”
  “为什么?”安歆溶有些不明白应悠之的意思。
  应悠之神秘地笑道:“到时候自然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