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同
  楚颜回过神来,道:“我像是那么脸皮薄的人么!顶多好奇你心累不累,毕竟我不会回应你的!”
  她是真的没有觉得,被路意喜欢有负担。
  是打心眼里在开心。
  她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算不算对的,但就是突然,她猛不丁的想到了自己疯狂的妹妹楚檬。
  原来,可能她对檬檬一直是有误会的。
  假设曾经离开家的是檬檬,而非她,她后来处在檬檬那样的圈子里,不见的就会比檬檬做的好。
  这类似一种本能的需求……
  因为太过缺少被人关爱,就会对任何人的关心爱护,不论虚伪还是真实,都来者不拒。
  然后她们这样的心理若是表现在外,给部分人造成不太好的感受时,就是绿茶女孩儿了。
  但是她们又和那种道德纯粹有问题的女人不同。
  那就是,当她们陷入爱情里时,毫无理智,不懂得权衡利弊……
  本质,还在相信着童话。
  而这个时候……
  路意突然问她:“你没有和慕瑾聿结婚,但你见到给你强办婚礼的慕瑾寒,你对他真的不会有怨念吗,你还能像之前一样,去对他?”
  刚在危险风暴里建立平静的心绪,崩塌了。
  做不到了。
  从她意识到她又怕慕瑾寒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做不到了。
  她会怨的。
  也找不到什么门道,再像之前那样深知不明不白,还想对他前仆后继了。
  有些东西,一旦有了裂缝,还存在,却湮灭不了痕迹。
  路意能对她坦诚,在这种提及感情就觉得无助的时候,她也受不了再把什么都憋在心里,装作很无所谓的回答:“做不到了啊,但有什么,可我依旧喜欢他啊!很傻对吧?”
  说完这话,眼泪肆虐。
  她有什么资格好奇路意追她累不累。
  她在慕瑾寒那里,和路意在她这里有什么区别?
  “你不觉得我也挺傻的,要不我们负负得正一下?”路意的回答带着笑意。
  说过,他又问:“假如这件事,证明慕瑾寒对你的在乎就是一点点,很轻微的一点点,比起你对他的感情少的可怜,你要怎么办呢?”
  明明他见过那个男人曾经是多么的害怕失去楚颜,可他还是这样昧着真实去问。
  “我努努力,让他对我的在乎慢慢的多起来,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总觉得放弃一个人,比努力追求一个人,更累!”
  “英雄所见略同!”
  楚颜突然好想楚檬啊。
  曾经她站在心疼楚檬的立场上,觉得她真的该放弃萧同的。
  可她的傻妹妹,每次看到萧同,那双很漂亮的眼睛里,总是有光。
  “明明萧同都那么对你了,甚至那女的死了十年他都放不下,你觉得你有希望吗?”
  她曾经这么问过楚檬。
  楚檬很叛逆的冲着她凶巴巴的喊了一句:“我不用他给我希望,我会自己给自己希望!”
  原来大家都一样。
  ……
  在婚礼酒店。
  瑾聿趴在床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
  卓灵陷入崩溃,她打开她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堆密封严实的针,压着抽泣,张着嘴巴,把细长的针伸进嘴里,对准了她的喉咙……
  失声不是绝症。
  只是年轻的姑娘突然被人毁掉珍惜的东西,走不出心里那道坎。
  当初她突然讲不出话,在国外及时就医时,她的主治医生说过,让她发声是可以的,但声带会大不如前。
  这对要做歌手的她,是毁灭性的打击。
  曾经卓家人送她去环境清幽的私人医院看病,不过是想她心情好起来,然后配合治疗而已。
  后来,她遇到慕瑾聿,认识了阿聿……
  她有想过去治疗,这样就可以和阿聿说话了。
  但治疗需要很长的时间都呆在医院,她稍微一权衡,不愿意待在医院,想阿聿在哪儿,她就在哪儿,反正不影响生活。
  而在昨天,她收到瑾聿想和她结婚的消息后,她是打定主意要治疗了。
  结婚意味着以后这个人都是她的了,他们有大把的时间在一起,她还要好好的养他们的小孩儿,是治疗嗓子的最佳时间。
  可谁想到过来面对的会是这副情形!
  她还是要治好嗓子!
  无声的哭喊让人更压抑,她有些话,想亲口讲出来,对这个欺骗她的男人。
  又或者说,她在瑾聿面前给自己往喉咙打针的疯狂行为,是试图拉出阿聿,又试图让这个心里只有楚颜的男人阻止她,这样,她好在心里给原谅他找个蹩脚的理由。
  但瑾聿无动于衷。
  他应该明白自己伤害了卓灵,但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伤害卓灵?
  失去楚颜,再伤害卓灵,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唯一能想通的,仿佛是他要报复samle似的。
  就像曾经samle毁了他的清白,睡了个女人一样。
  两人僵持的过程中,酒店房间的门被人疯狂砸响。
  这样的声音让卓灵停下了动作,而瑾聿在床上来回翻了翻,懒散的站起身,去开门。
  门口出现的人,让他酒醒了不少。
  望月气喘吁吁的在门口。
  “望月雅人?”
  “你真的没和楚颜在一起啊?楚颜被卡尔·摩根绑架了,徐微婳说走水路绑去了昔班牙!”
  就此一句话,只见明明还稀里糊涂的慕瑾聿,眼睛一扩,下一秒,他撞开望月狂奔而去。
  醉酒?
  醉酒不存在的。
  那该多着急啊。
  他都没多问一句。
  他就不能问一句“慕瑾寒呢”这样的话吗?
  他不是把楚颜推给他二哥了吗?
  卓灵手里的针掉在了地上。
  而床上,还有慕瑾聿强行与她旖旎过的痕迹。
  望月看了卓灵一眼,他和这个姑娘完全不熟,就招呼也没打的离开了。
  在门带上的那一刻。
  一股含着血的酸水,从卓灵的唇正中滴拉下来。
  慕瑾聿离开,带走了她的阿聿,也带走了半个她。
  而同一时间。
  西班牙水域,公主游轮,隶属于阿尔奇名下。
  那一片下雨了。
  海面波澜起伏连绵,却丝毫没有影响游轮的安稳。
  其中华丽的娱乐舱,慕瑾寒带着景嵘正在和中东的一些贵族玩梭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