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
  “不见了,不见了!叔!”
  慕柳还没梳好发髻就听见外面司凌激烈的喊叫声,以及用尽吃奶的劲去砸门,听起来,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慕柳开门查探情况的时候看见司凌把砚杭拉到念雪的房间,然后指着空荡荡的房间泪眼汪汪扯着嗓子对砚杭哭诉:“真的不见了!”
  慕柳过去才知道他说的“不见了”是指念雪不见了。慕柳目光巡视屋内一圈,发现屋内真的空空荡荡,不光人没了,行礼也没了,就像没人住过一样。
  “她从来不会不辞而别的,我的念雪抛弃我了叔!”
  看司凌这反应,估计是把屋里上下都翻了一遍,他要是手上有条丝巾,此刻一定会咬着丝巾趿拉着嘴角泪眼汪汪向砚杭求助。
  “她有没有留下什么书信?”
  “我都找过了,什么都没有,银子都不留一个!你看,你看!”司凌说着,又去屋里翻了一遍,塌上,被子里,塌底下,桌上,桌下、凳子下,花盆下,花盆里,衣柜里、、、、、、“你看、、、、、、让一下,”司凌不知看见了什么活物,在衣柜里找了一翻,然后关上门又回来哭诉,“什么都没有!”
  柜门突然打开,众人看见万莐从里面钻出来活动筋骨都惊掉了下巴,就司凌毫无反应,刚才司凌是在跟她说话吧?
  “怎么又是你?!”
  “你们终于来了。”
  “念雪呢?”司凌急切询问她。
  “不知道啊,昨晚就走了,一直没见人。”万莐淡然说完,扭了扭脖子,伸个懒腰说,“早知道她不回来我就睡塌上了。”
  “昨晚就走了?她去哪了?”
  万莐莫名其妙的目光看着司凌,说:“我怎么知道?”
  “你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吗?”砚杭追问。
  万莐想了想,说:“二更天的时候吧?”
  “一个人走的吗?”
  “对啊。”
  众人互视一眼,各自思索念雪离开的原因,直到万莐带着怂恿的语气问他们:“哎,昨天沈藩有没有提到我啊?”
  沈藩!
  万莐终于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众人突然想起昨天沈藩过来虽然看上去是冲着慕柳来的,但是他只是盯着慕柳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就上楼了。
  而他离开之后众人才发现念雪和司凌都不在身边。
  “昨天沈藩有没有找过你们?”砚杭问司凌。
  “没有啊,他来过吗?”
  难道说,他单独见过念雪?所以念雪才是半夜独自离开,而不是被绑走的。
  “他见过念雪?!”
  意识到这一点,司凌跟万莐开始喃喃自语。
  司凌:“这个人竟然敢打我家念雪的主意!”
  万莐:“他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司凌说着,一股脑往楼下走,说着“我去找他!”听起来像是要去杀他。
  “哎!”离楼梯最近的慕柳拦住司凌,问,“你知道他在哪吗?”
  “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理直气壮?
  “我知道!”
  众人看向得意的万莐,不带一丝相信的目光。
  “你知道?”司凌质疑。
  “那当然,我跟他什么关系啊?!”万莐傲娇抬头。
  “他知道你跟他有关系吗?”
  “你什么意思啊!”
  “就你想的那个意思。”
  “你!”
  慕柳打断他们浪费时间的争吵,问万莐:“你真的知道他在哪?”
  “骗你干嘛?走!”万莐说着就得意拉着慕柳往下走。
  砚杭见状,快步跟上牵起慕柳另一只手。
  万莐带着他们一路来到树林中,她指着前面看不见尽头的路说:“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到了。”
  “他住山里?”司凌忍不住问。
  “你懂什么?那叫隐蔽。”
  “一路直走就能到,还叫隐蔽?”
  “你找死是吧?”
  万莐跟司凌一路抬杠,不知不觉就走到最后面去了。
  砚杭还牵着慕柳的手往前走,走了好一段路,慕柳看了看直视前方道路的砚杭,轻轻深呼吸了一下,说:“前天司凌说的花你没看见吧?”
  砚杭卡顿了一下,打消自己的顾虑,“嗯”了一声。
  “我把它写成了诗,念给你听?”
  “好。”
  “青布空前朦胧月,
  心似赤阳胆如金。
  恨君不识山中景,
  应觉朱花白玉身。”
  “好!”
  “你听懂了?”
  砚杭不解,没有回答,沉默着走了好一段落才突然醒悟。
  不管是她听见了他跟穆逊的对话,还是杨诊的药使她的病好转,她已经知道他的事了。
  “听懂了。”
  是他多虑了,她根本没有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