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道
  “到底是小年轻,这么亲热。”肖主任突然笑着对江月犀和傅兰倾说。
  大家也都开始说笑打趣,气氛又活跃起来。
  傅兰倾冲肖主任笑笑,吃完了饭,傅兰倾硬逼着江月犀把姜茶喝了,免得吃多了蟹再聚了寒气,然后决定送她回去再过来学校,江月犀没拒绝,还回头很随意的跟吴琴道了别,那眼神轻的足以说明一切。吴琴的脸色有些发白,眼神不自然的别开了。倒是樊青微微的冲江月犀笑开,说了句“夫人慢走。”
  江月犀在车上靠着傅兰倾的肩膀,切,她才不跟吴琴这种人斗呢,压根儿就没被丈夫看进去的人,有什么好斗的?
  “那个吴琴,是不是平常总爱跟你说话?”某些人虽然心里那么想,可一张口还是很在意的样子。
  傅兰倾抬头看她,见对方撅着嘴衣一副小女儿态,不由的想捏她的脸。
  “你说吴老师?哦,我就是今天来听一次课,她刚来不久平常我们不大有交际,只是聚会的时候她会谈话,今天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说道最后他也皱了皱眉。
  “不知道你干吗绷着脸?”江月犀抬头看他,假装觉得他心虚。
  傅兰倾神情也很纠结,“我只是觉得她说的话容易让别人误会你,所以有点不高兴……我是不是太小气了?”
  “才不是呢!”江月犀在心里说,想着原来男人不是没有第六感啊,只是想不想跟别人暧昧罢了。
  “没有啊,我没觉出你小气。”江月犀赶紧说,“我觉得别人也觉察不到。”
  傅兰倾突然捏了一下她的脸,在别人面前她就是个笑面狐狸,可独自面对他的时候,那表情丰富的什么事都藏不住。
  江月犀突然抱住傅兰倾胳膊,撅嘴道:“我最烦别人用自己的眼光觉得我们合不合适了,关他们什么事。”
  “合不合适有那么重要吗?不合适我们不也在一起。”傅兰倾说。
  江月犀不高兴了,拽着他的胳膊,“那你说,要是有一个各方面都适合你的人出现,你会不动心?会不觉得我们俩不合适?”
  傅兰倾眨巴着眼睛,突然说:“那你说,江寒浦比起我各方面都跟你相合,可你会喜欢他吗?”
  江月犀想了想,似乎要释怀又突然绷起脸,“那不一样,我这么守妇道,谁知道你是不是一样?”
  傅兰倾真想喊冤,“我当然也一样啊。”
  江月犀却仍旧撅着嘴,时不时的用打量的目光瞥他一眼,那表情就是个大大的“猜疑”二字。
  好吧,他决定,回去就先向她表明身体上的忠诚,谁让她先用小表情勾他的!
  鸾越军校的招生考试又开始了,这所学校的闻名程度简直要超过国内最老派的大学。窦春和母亲又为此展开了争吵。窦春想考这所学校,可母亲不准。
  冯欢觉得窦春就是再爱逞强也不必考到军校里去,还是中学毕业就早早的嫁人的好。江寒浦给窦春找的中学是有名的女校,冯欢觉得有这样的学历就行了。当初她也是因为女儿不漂亮才想用女学生的身份给女儿嫁人多添一份资本,并没想要窦春真学出个什么名堂来。
  “女孩子哪有进军校的,难道将来你还要去打仗不成?像什么话!”冯欢已经不想跟女儿再谈这个问题,说完就扭过脸去让窦春出去。
  “人家既然成立了女校部自然女生就可以考啊,我能考上为什么不考,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让我上学?”窦春气急地道。
  “让你上完中学就够了,再学你脾气还不更大!你也快十八了,我早点寻摸个人家你好好的嫁出去,不要再折腾了好不好?再这样你妈真没几年好活了!”冯欢也忍不住了,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可确实也是为女儿好。
  窦春眼睛湿湿的瞪着母亲,不过这些天她的脸已经好多了,虽然还是黑,但是原来那种不健康的皮肤状态已经褪去,一眼看过去,已经能注意到她黑汪汪的大眼睛,她的五官不丑,仔细看还是很耐看的。
  窦春最终一转身跑了出去。她们母女俩,注定是讲不通。
  在院子里顺着湖边走,想把肚子里的眼泪消化下去,一抬头却看见不远处江寒浦正一脸难受的看着面前玩的小儿子。
  江佑荣刚会走,其实就是在地上挪步,这会儿正扒着草丛看蟋蟀,他不抓,他就是看这些小虫们怎么生活。抬头看见了窦春,还站起来叫:“春姐姐!”
  窦春朝他笑笑,她挺喜欢江佑荣的,这个小孩儿比他哥哥讨喜多了,会主动喊她姐姐,脸长得秀气嘴也甜。不像江佑丰,总是绷着脸,眼睛像他父亲一样冷森森的。
  江寒浦也转头看见了窦春,竟然不自然的朝她挤出一抹笑,然后对儿子说:“去跟春姐姐玩吧。”
  佑荣也愿意,立刻小心翼翼的朝窦春走去,走的每一步都那么小心,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摔了,窦春忙走过去蹲下跟佑荣玩。
  江寒浦暗暗松了口气,转身准备走。
  佑荣看见了立刻叫起来,“爹爹!爹爹你去哪儿?带上荣荣!”
  说着使劲挥舞着小手,想让爹爹过来抱自己。
  江寒浦又难受的回过身,一脸的疲倦,他最近给这个小儿子磨得快没一点脾气了。
  窦春看着他那个样子都忍不住憋笑,拉着佑荣说:“姐姐在这儿跟你玩好不好,姐姐给你编草蚂蚱。”
  说着窦春折了几根草编了起来,佑荣好像被吸引了,窦春让他坐在一旁铺了手绢的石板上,然后自己也坐下给他编草蚂蚱。
  江寒浦无奈的看向一边,想等着儿子待会儿不注意他再悄悄走,他实在是太累了……
  这都怪前些天,佑荣又突然开始惊梦,晚上一直哭,到后来彻底不敢进自己屋子睡,说自己屋子里有鬼,一进去就吓得身子抖成筛糠一样。方毓秀已经把屋子里佑荣看着可怕的东西都扔了,大夫也请了,可就是没用,佑荣还是说屋子里有鬼,很可怕。
  最后方毓秀请了个神婆过来,神婆说佑荣身上的阳气弱,可能是跟女人在一起的时间太多,而跟至亲男人接触太少。方毓秀一听可不是,佑荣身边全是女人,他哥哥也不愿意跟他玩,便觉得神婆说的对。神婆说让佑荣和宅子里阳气最足的亲人在一起,互相调和就好了,等阳气足了,就不会什么都怕,也没那么容易病了。
  叫江寒浦看,这神婆就是胡扯,打一顿轰出去才好,可是那几个女人偏信,架不住她们都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他只好让佑荣跟自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