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点风险,更能显出它的珍贵
  傅兰倾的话如针一般刺进段瑞宁的心里,他无法忽视那种感觉的存在,他争取时间只是为了累计实力,可不是给人凌辱的。
  段瑞宁在办公桌旁走来走去,最后狠狠的握了下拳,吐出两个字,“不杀!看他们能如何。”
  左不过就是打,段瑞宁觉得,只要军心不散,老百姓心里的那口气在,就是打仗他也有赢的希望,而如果真被对方这么凌迟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心里会遭到腐蚀。
  段瑞宁紧急开了个内部会议,最后多数人表明愿意开战,财政部长没说话,表示中立。他的理智自然是不想主战的,可是目前却想不到好的办法安抚这种局面。
  傅兰倾随后去狱里见了梅心镜,他除了身上的衣服略脏了点整个人精神状态还不错,在狱里还能写文章作画。傅兰倾告诉他总统已经决定保他,只是现在还不能放了他,让他在等些日子,找到合适的契机。
  “要是没有契机呢,柳之源的人追着不放怎么办?”梅心镜惨笑道。
  傅兰倾皱起眉,最后说:“那就只能打了。”
  梅心镜沉思了一下,突然问:“兰倾兄,我是不是冲动了,没给政府留后路。我也没想到那些文章的引起的风浪会那么大,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发愁了。”
  傅兰倾却笑开,摇摇头,“不,有些东西一旦失去想找回来是很难的,而有些东西确实值得用生命去捍卫,多点风险,不是更能显出我们要保卫的东西的珍贵吗?”
  梅心镜被傅兰倾眼里的洒脱震惊了,他之前就总觉得傅兰倾身上有一种不惜命的贵族气节,像他这样的文人,虽然说着不怕死,可是心里总会比较,傅兰倾则好像是一种本能,为了自己要保护的东西,他似乎可以毫不犹豫的去死,不让对死亡的畏惧,使生命的质量减少。
  秋琴听说梅心镜入狱后十分的高兴,拿着报纸第一时间去给江舒柳,她认不全那上面的字,但是知道那些标题代表什么,指着给江舒柳绘声绘色的讲,说是这人活该。还讲了自己那天在街上骂梅心镜的事。
  江舒柳听后很震惊,却似乎并没有高兴,她从这天起就每天抢报纸来看关注梅心镜的事态发展,直到从傅兰倾那里听说梅心镜不会死后,才稍安心了一些。
  因为看这些报纸,江舒柳也意识到如今的严峻形势,因为紧张,她反而顾不得自己的病,强撑病体起来去前院月犀那边探听一些消息。虽然并不能做什么,但这些事好像都能够帮助她思想,让她的心里不至于一天到晚空落落的布满灰尘。
  事态发酵了两个月,梅心镜被段瑞宁找了个契机放了出来,当然因为这时和柳之源那边的关系更加紧张起来。
  梅心镜刚放出来,傅兰倾就请他来江府赴宴,江舒柳特地也打理了下自己出来,宴席上,梅心镜对着江舒柳苦笑,再次跟她致歉。江舒柳一个劲的摇头,眼里含着点泪,她衷心的恭喜梅心镜出狱,并祝福他今后平安。梅心镜摸了摸鼻子,感慨的点了点头。
  江舒柳觉得梅心镜不止救活了许多人的痛感,也救活了自己心里的一点东西,她说不上来是什么,反正让她心里总热乎乎的,感觉很充实。
  席间大家相谈甚欢,江月犀看江舒柳并不讨厌梅心镜了,就让他今后常来,日后,他就是江府的贵客。
  送走了梅心镜,江月犀在房里一面脱衣服一面说:“哎,我看舒柳对这个姓梅的态度还不错,他又没成家,你说这两人会不会是对彼此有意思啊。”
  “我怎么看不出来。”傅兰倾实话实说,“舒柳只是钦佩心镜吧。”
  “钦佩就了不得了,就这点梅心镜就比之前那些男人都好了。”江月犀说,要知道她为江舒柳的婚事都快愁死了,她倒在热乎乎的榻上,悠悠地道,“我看又要不太平了,她要是嫁人就得趁早办,如果不嫁,我就先把她送到国外去,她心思深身体又不好,怕是真乱起来熬不过去。”
  傅兰倾也沉默了,回头看了看榻上的她,最近似乎又圆润了一些,他脱了外衣也过去倚在榻上揽住她的肚子,嗯,没错,是圆润了些。她个子本就娇小,要是胖了四肢就会更显短小,傅兰倾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笑出声,那不就是小猪嘛,应该会很可爱的。
  “笑什么啊?”江月犀向后踢了他一脚。
  傅兰倾摇摇头,这种风雨欲来之际,有她在身边,他也感觉踏实。不管什么,一起面对就是了。
  “没事,我是发觉你最近好像挺能吃的。”傅兰倾说。
  “可能用脑过度了。”江月犀说,她最近早上要吃三个鸡蛋才会饱,还不算别的,而且动不动就饿了。
  “也是怪了,前阵子有点时间你什么都吃不下,是不是那时候消食丸吃多了,搞的现在都快吃成小猪了。”傅兰倾把下巴放在她肩膀上,用在她肚子上揉了揉,似乎很满意她长肉。
  江月犀知道他憋着把自己养成小猪,翻了个身用小脚轮番踹他,“你才是小猪,你就是憋着把我养肥,我就知道你喜欢胖的……”
  还没说完,她突然捂住了心口深呼吸了几下,又摸住肚子。
  “怎么了?”傅兰倾赶紧支起身子过去看她。
  江月犀喘了几下,“刚才心急跳了一阵,现在肚子有点疼。”
  傅兰倾赶紧把她拉起来,“我让紫翎叫大夫过来。”
  “别了吧大晚上的。”江月犀觉得没多大的事,想着应该是要来红了,她这几个月都不太准,上上个月虽然来了但就一点点,这两月一直都没来。不过自从小产后她确实紊乱了一阵,觉得应该不碍事,多吃点补补就行了。
  “好了,现在不那么疼了。”江月犀摸摸肚子,然后顺势躺倒在他怀里,娇憨道,“我要睡觉。”
  傅兰倾把她抱到了床上,宽衣拦着她睡下,心里却记挂着这件事,第二天一早没等江月犀起来他就起床吩咐人去请医生,等江月犀起床医生正好过来。
  “既然医生来了我就晚点走,要是有什么需要的我回来还能给你带。”傅兰倾说。
  医生号了三次脉,仔细的询问了好几遍,最后才确定。
  “夫人是有喜了。”
  江月犀本来正要跟紫翎说让厨房早上给她下完鸡蛋面,一下定住,也忘了要说什么,回头傻傻地看着医生。傅兰倾从外间走进来时碰翻了一个凳子,他顾不得扶就站在江月犀身边,“您刚才说——”
  “夫人有喜了。”医生含着笑又说了一边,“看脉象,已经三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