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恶毒
  这一刻,司空念与墨司翊四目相对。
  他眼神嗜血依旧,只是看向她时,多了一丝缠绕的情愫,说不清,道不明。
  而司空念眼底更多是怀疑,猜测。
  他们之间的感情本就不同起点。
  注定有一个人辛苦追赶也难以成功。
  “动手!”
  抓着司空念的杀手一声令下,其他杀手正要行动,下一刻,声音响起,不过几秒钟,杀手就躺了一地。
  嘭!
  站在司空念身侧的杀手头部受伤,鲜血飞溅,落在她脸上,身上。
  另一个杀手紧跟着倒下,叠加的尸体上,鲜血糊满了脸,压在下面的杀手还睁着眼睛,不甘又痛苦的看着司空念。
  殷红刺目,封存的记忆被鲜血撕裂开。
  司空念眼前频繁闪过陌生恐怖的画面。
  有血,有杀手,有浑身是血的年轻女孩倒在杀手身下……
  “司空念……”
  墨司翊率先察觉的她不对劲,想要冲到她面前,却是一口堵在胸口,嗤的一声吐了出来,不省人事。
  而司空念却好像被什么定住了,听不到外界的一切声音,也不可能给任何人回应,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她看到了以前从未见过的画面,但那画面又深深地烙印在她心底。
  一刻钟后……
  司空念是被杜光带着两个保镖押回来的。
  墨司翊昏迷不醒,她又麻木的没有任何回应,杜光气急了,就让两个保镖押着她回房间,墨司翊一天不醒,都不能放她出来。
  算是把她软禁了。
  而墨司翊那边,钟先生,管家,乌学义都去了,还来了很多医生护士,都围在墨司翊房间,整个楚园,一夜无眠。
  司空念也坐在洗手间的地上整整一夜。
  因为只要闭上眼睛,眼前闪过的就是鲜血淋淋的陌生画面。
  好像是藏在最深处的记忆突然见了阳光,可阳光下全是血色弥漫。
  “司空念!!!”
  洗手间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撞开,杜光赤红着眼睛冲了进来。
  “你说!你为什么带三少去那么偏僻的地方!我查到定位,你们在那逗留了接近三分钟!是不是你串通了那些杀手对付三少?!”
  杜光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方娇娇也冲了进来,用力撞开了杜光。
  “哪来的疯狗!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方娇娇今天一天都陪着司空念,很担心她的状态,偏偏杜光还像只疯狗似的乱咬人。
  “杜光!”
  田川也冲了进来,后面跟着钟先生和管家,每个人看向司空念的眼神都带着怀疑。
  然,这一刻,司空念却怎么也想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她的大脑都被突然想起的陌生又血腥的画面充满,根本没有空间回忆别的。
  司空念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你放屁!”
  司空念如此回答,杜光更加认定她跟那些杀手有关。
  “司空念,三少昏迷不醒,虽然没受强伤,但稍后也要做手术,三少若有三长两短,你也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钟先生脸色发青,之前才发生的事情,司空念怎么可能不记得?
  分明是有心隐瞒。
  “我只记得是墨司翊跟着我上车的。”
  “司空念!你骗三岁小孩呢!你这推卸责任也太明显了!当我们都是傻子!!!”
  杜光握紧了拳头,刚要冲过去就被方娇娇拦下。
  “如果念姐存心害三少,早找机会跑了,还会等到现在?你们分明是一开始就不相信念姐!”
  方娇娇挡在司空念面前,别以为她们女人就好欺负。
  “司空念,我查了车内监控,出事的时候,三少一直让你留在车里,可你却打开了右侧车门,然后你就被杀手挟持了!你说不是故意的,实在说不过去。”
  田川皱眉开口。
  “我说过,我不记得了。”
  司空念还是那句话,不记得就是不记得,她没必要骗他们。
  “司空念!你这女人真是黑心恶毒!亏着三少还用自己的命救你!你竟然翻脸翻的这么快!”
  杜光认定,司空念一定跟那些杀手有关。
  “你们有证据就拿出来,没有就走。”
  司空念指着门口,她现在还沉浸在之前血腥矛盾的陌生记忆中,没有心思回应这些人。
  可这状态看在杜光等人眼里,便是心虚。
  “钟先生!”
  这时,乌学义匆匆跑了过来。
  “是不是三少有事?”
  钟先生紧张问道。
  看到乌学义过来,所有人都一脸紧张。
  “三少情况很差,必须尽快安排手术。”
  乌学义之前也一直在准备手术,谁知还没准备好,墨司翊的情况又起了变化。
  “墨司翊的情况不适合做手术,稍有不慎就下不了手术台。”
  司空念抬头,语气沉冷。
  “你闭嘴!不准你咒三少!”杜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的是实话。墨司翊病情复杂,虽然体内器官有衰竭的迹象,但现在都不是做手术的最佳时机。”
  司空念不想墨司翊现在就死,她还要为霆哥报仇。
  杜光还想说什么,乌学义抬手拦下他,目光落在司空念脸上。
  “你有办法?”
  乌学义还记得,司空念之前写的药膳方子,一看就知中医功底深厚。
  “你会针灸,我会放血排毒,双管齐下,控制好穴位和时间,调理疏通,三个小时之后,不行再做手术。”
  司空念此话一出,立刻遭到了其他人反对。
  连钟先生都摇头。
  “你说的是保守治疗,先不说治标不治本,单就三少现在的情况,保守治疗的效果微乎其微。”钟先生神色惆怅沉重。
  三少还不到三十岁,那么年轻,偏偏与病魔抗争了多年。
  “以前都是单方面保守治疗。”
  司空念看向乌学义。
  他是墨司翊的主治大夫,钟先生他们肯定都是听他的。
  乌学义视线落在司空念沉着坚毅的眼神上,心下,竟莫名的偏向她这边。
  做手术的话,他的确没有十足把握。
  要是他师傅在就好了。
  如果可以,他宁愿拿自己这条命换三少的。
  “学义。”钟先生看出乌学义的犹豫,抬手拍了拍他肩膀。
  “三思。”钟先生明白,做出任何决定对乌学义来说都是巨大的压力,可这个决定必须做。
  乌学义从十五岁接触医学,到现在整整二十年,过去很多次难关都有师傅在身边,指导他做出最终的决定,但是这次,只能靠他自己。
  “钟先生,我想好了。”
  乌学义长舒口气,抬手指向司空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