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哇,老公你什么时候来的?”
  少年眼睛明亮,热情的奔向他。
  白宗殷敛去身上的冷意,“刚到。听蒋执说你和人打架了?”
  “啊没有没有,闹着玩呢。”齐澄瞬间狗勾脸,吐着舌头,乖巧、真的、信我。
  白宗殷苍白的指尖抬起,轻轻碰了下少年脸上的伤痕。
  能想到,为了维护他,少年当时的气愤。
  白宗殷垂着眼。
  「我老公很大方的。」
  没有。
  看到少年脸上的伤痕,白宗殷心里压着的冷意、阴鸷全都跑了出来。
  “嘶~”
  齐澄疼的倒吸气儿。
  恶念被少年的声音收回,白宗殷看向下来的蒋执,“医药箱。”
  医药箱送到。酒吧暂时被清场。
  白宗殷病态白的手指,抬着少年的下巴,棉签沾着碘酒慢慢的消毒。
  “哇,疼,老公好疼呀。”
  瞬间就成了眼泪汪汪的小狗勾。
  “闹着玩?说实话。”白宗殷嘴上冷冷的,“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可消毒的手,力度温柔,仔细。
  “她说你不好的话,我没忍住,就上手,但是我不是打她,我只是想让她不要说了。”齐澄可怜巴巴的小狗勾,“老公,我真的没想打她的。”
  欺负女孩子很不好的呀。
  老公对他的印象会不会很糟糕啊。
  小狗勾可以给老公在线卖个萌。
  齐澄撒娇撒到飞起,下巴搁在老公膝盖上,抬着眼,泪汪汪的说:“老公你别生我气。”
  那颗坚固冷硬的壳子,撬开的缝隙越来越大了。
  白宗殷抬手轻轻地揉了下少年的卷发。
  修长的手指捋顺少年的卷发,一点点地,很温柔的。
  “回家。”
  “我不生气,不会生你的气。”
  趴在老公膝盖上的齐澄。
  盯,眼睛圆了。
  撒娇真的管用!!!
  蒋执厚着脸皮想蹭车,今天怎么说也是因为他,害的大嫂出头被挠。
  “哥,我也回去住吧,就住客厅一楼。”
  白宗殷冷冷道:“车里没你位置。”
  蒋执看着大哥那么大的保姆车,副驾驶明明是空的!
  但他对上大哥的双眼,乖乖关上门,“没事没事,哈哈你和大嫂路上慢慢的,我自己想办法哈哈。”他今天没开车。
  懂了懂了,知道大哥心里谁重要了。
  弟弟不是亲的了。
  老婆才是亲的。蒋执吃整个柠檬树!
  第14章
  坐地铁绕半天,开车回去不到二十分钟。
  别墅灯火通明,车驶进后,在门口停下。
  齐澄就跟幼儿园打了别家孩子,刚被叫完家长,一路上乖乖坐好,等到了家,司机刚停好,他自己开车门,殷勤的要放踏板。
  “澄澄。”
  白宗殷坐在车上叫住了弯腰的少年。
  齐澄愣了下,反应过来这是老公叫他。
  第一次这么叫他。
  有点点的亲昵。
  不是有点点,是很多。齐澄脸红了下,不知道做点什么。
  “齐少爷,我来做就好了。”司机将踏板放下。
  白宗殷自己操纵轮椅下来。司机在白家做久了,知道白先生的秉性,没上去帮忙,而是看白先生下来后,收回踏板,然后开车驶去后面车库。
  “回家了。”白宗殷将手递过去。
  齐澄红着脸,傻呆呆的被握住手。
  老公的手温热。
  “不用怕,我说了,不会生你的气。”
  齐澄小声呐呐:“我不习惯……”
  从来没有过,他和人发生争执/打架,结果却被这样安抚,给他温柔的上药,说不生气,接他回家,从来没有过。
  小时候在孤儿院,被欺负了,结果就是阿姨不问理由都关小黑屋。上学了,有人欺负他、辱骂他,没人要的野种,他反击,老师也会惩罚说他。
  在酒吧时,老公说不生气,齐澄还是害怕的。
  在幼儿园打孩子不方便,领回家收拾什么的。
  齐澄一路这么想。
  惴惴不安,想好好表现。
  可没想到老公都看出来了,叫他澄澄,告诉他真的没生气,还牵着他的手。
  齐澄眼睛有些湿意,眨了下睫毛,揉着眼睛,嗓音哽咽的嗯了声。
  呜呜呜老公好好啊。
  宇宙第一好的老公。
  他再也不说老公是大坏蛋了。
  权叔早在屋里等着,听到院子车响动,开门出来,嗬的吓了跳,“怎么了这是?小澄这脸——快进来别吹风,柳医生刚到,快让瞧瞧。”
  齐澄很不好意思,抽了抽鼻子。
  “出息了,跟人打架了。”白宗殷跟权叔说。
  齐澄将脑袋垂的低低的,现在才感觉到羞耻。
  他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打架呢。
  还要被老公领,还要被老公教训。
  “下次打赢。”白宗殷捏了下掌心的手。
  少年手掌没多少肉,小小的,瘦瘦的。
  “啊?”
  反省没有下次的齐澄,垂着脑袋的茫然的瞪大了狗勾眼。
  “笨家伙。”
  !!!
  忍住,刚发过誓不能说老公大坏蛋的。
  权叔在旁说:“男孩子哪里有不打架的。小时候宗殷也打过架——”但那都是八岁之前的事情了,顿了顿,岔开说:“小澄别往心里去,没事的,先看看你的脸,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啊。”
  很严重吗?
  齐澄忧心忡忡,他是吃软饭的。
  脸很重要的。
  进了门,柳医生就是上次来的医生。
  齐澄换鞋的时候,透过镜子看到自己整张脸,顿时惊了。
  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他整张脸都是紫红紫红的药水!
  鼻头还是红的,脸颊还是红的。
  明明鼻子没有受伤!
  齐澄气鼓鼓的瞪大眼睛看老公。
  都是老公给他上的药。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给理由就、就——
  白宗殷面色淡淡的扫过去一眼,刚鼓着脸颊要决斗的小狗勾,顿时呜呜咽咽两声,卷毛都服帖了。
  乖巧,感谢老公,比心。
  白宗殷:这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