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恼
  她的目光看向李伟,像是在寻求某种答案。
  李伟摸了摸她的脑袋,说:“这人生中的每个选择哪有什么绝对的正确与错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衡量标准,只要你心中所想的那个你认为做出来的选择是让你最舒心的,那就是最正确的答案。”
  可能是忙碌了一下午 又承受了那么大的精神压力,唐糖有些疲倦,脑袋渐渐靠在了李伟的肩膀上,闭上眼睛睡着了。
  李伟原本以为唐糖只是累了想倚靠一下,可他跟唐糖说了几句话,见唐糖都没有反应,一侧头,才发现唐糖睡着了。
  李伟无奈的笑了笑,任凭唐糖倚靠着,他手从后面搂着唐糖,护住她,生怕她身体没了支撑点突然向后倒去。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了,偌大的道路上只有几盏路灯还在苦苦支撑着。
  唐糖已经睡着了,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情了。
  想着,李伟拿出手机给司夜寒拨通了电话。
  “喂,她睡着了,你过来吧。”李伟开口道。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李伟看着唐糖熟睡的脸庞,带有一丝孩子气,很是可爱。
  他刚想亲吻一下唐糖的脸颊,不远处便传来了车灯的照射。
  司夜寒很快便开车赶了过去。
  司夜寒走下车来,来到李伟面前,李伟一手扶着唐糖的腰以免她重心不稳会摔倒,一手托起唐糖的腿,将其抱了起来。
  李伟抱着唐糖走到了司夜寒的面前,司夜寒接过李伟手中的唐糖,抱着她回到了车里。
  司夜寒将唐糖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谢谢。”司夜寒看了一眼李伟,开着车带着唐糖离开了。
  李伟目送着司夜寒开车离去。
  直到车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伟在原地呆呆的站了十几分钟,明明他很想照顾唐糖的,却将唐糖交回到了司夜寒的手中,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唐糖明天醒后会不会记恨他。
  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很快大雨便下了下来,雨点稀稀拉拉的落在了李伟的身上,他的头发、衬衫、裤子都被雨水淋湿了……
  李伟这才回过神来,等他回过神来,他的全身都已经湿透了。
  他这才往车那边走去。
  此时,司夜寒已经开着车来到了家门口,他将车停下。保姆立刻打着伞出来迎接他们。
  司夜寒走到副驾驶这,将唐糖从车上抱了下来,朝门口走去。
  保姆则跟着司夜寒的身后,帮他们举着伞。
  司夜寒将唐糖抱到卧室,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他这才注意到唐糖身上披着李伟的外套。
  他眉头一皱,将李伟的外套从唐糖的身下拿了出来,随手扔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司夜寒被唐糖轻轻的盖好了被子,生怕将她吵醒。
  “用不用给少奶奶准备些醒酒汤?”保姆以为唐糖喝醉了,轻声问道。
  “不用,她只是太累了。”说着,司夜寒和保姆退出了卧室。
  保姆点了点头,见司夜寒没有什么事情便离开了。
  司夜寒回到书房,他在思考自己到底该怎么做还能让唐糖原谅自己。
  司夜寒的目光聚焦在了书桌上放置的一个相框。
  里面是他和唐糖的合照,还有花菜。
  或许,只能靠明天的晚宴了。
  司夜寒心想着。
  为了避免唐糖明早看见他心情不好,司夜寒今晚睡在了书房,幸好里面有一个真皮沙发,足够司夜寒凑合一晚上的了。
  李伟回到家,在浴室李伟站在花洒下面,任由花洒里流出的水淋着他。
  他想要清醒一下。
  李伟呆呆的站在花洒下面,一动不动仿佛时间都跟静止了一般。
  突然,他双手握拳,手上、颈部的青筋暴起,他大吼一声,一拳砸在了墙面上。
  墙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砸出了些许裂痕。
  手上的鲜血顺着墙面缓慢的流了下来,墙面上布满了李伟的鲜血。
  水顺着手臂流到伤口处,李伟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他的目光之中只能看到愤怒。
  他搞不懂自己今天为什么要帮着司夜寒,明明司夜寒已经伤了唐糖的心。
  他有些懊恼今晚的所作所为。
  他不应该将唐糖交给司夜寒的。
  墙面上的鲜血因为浴室不断冒出的热气并没有凝固,一直流到了地面上。
  鲜血与水混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种很好看的淡红色,但在别人看来可能会有些血腥。
  李伟不知道在浴室里呆了多久,直到他有些头晕这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这是一种大脑缺氧的表现。
  花洒中流出的水与空气中的氧气结合变成了水蒸气,又因为浴室是一个相对于密闭的空间,空间里的氧含量是有限的,当空气中的氧气下降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人们就会出现不同程度的脑缺氧。
  手上的鲜血并没有凝固,血不停的从手指流下,滴到了地面上。
  此时,保姆已经熬好了姜汤,她怕李伟淋雨之后会感冒。
  保姆端着盛有姜汤的碗走了过来。她看着地上一滴一滴的血迹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连忙将手中的姜汤放到桌上,过来查看李伟的情况。
  “李总,你的手……”保姆不敢看这种血淋淋的场景。
  “刚才捶的。”李伟淡淡开口道。
  保姆朝浴室看去,只见里面的一处墙壁上布满了鲜血。
  “那我给您包扎一下吧?”保姆开口问道。
  李伟没有说话,保姆默认李伟答应了。
  去一旁的房间里拿出了急救箱。
  李伟坐在客厅,保姆先是用棉签沾着碘伏为他消毒,碘伏碰触到了他手上的伤口,可是看李伟的样子,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只是望着地板发呆。
  保姆非常细心的给李伟消了两遍毒,待干。
  随后从急救箱中拿出一卷无菌绷带,待碘伏干后,仔仔细细的帮他缠在了手上,结尾处解了一个蝴蝶结。
  李伟的手被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像是一个猪蹄。
  处理好后,保姆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将用物收拾了一下,随后将急救箱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