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晚她几步又踌躇了片刻才跟过来的沈之初刚踩上最后一个台阶,一抬头就看到林语一手夹着被单,一手拿着kindle,肩膀和胳膊上还搭着几件大衣衬衫以及内衣,也愣了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伸手去接眼看着就要掉在地上的衣服,还是应该立刻马上转身下楼,假装没看到她身上那件不算厚的纯棉衬衫已经差不都湿透了,露出了内里曼妙的曲线。
  两个人站在二楼楼梯口面面相觑地僵持了片刻,男人终于咳嗽了一声错开视线,慌慌张张地说了声“你先忙”,然后逃也似的转身下了楼。
  林语适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那人伴着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还有一句答复传来,林语也没听清,只抬手甩了甩乐以阳的kindle上的水,随手放在了一旁的花盆边,然后转身冲进了卫生间。
  嗯,虽然抢救及时,但衣服和床单还是要返工重洗了,而且还搭上了她穿在身上的这一套,以及……眼下这个情形,她好像有点狼狈……
  林语抬手将衣服和床单丢进了脏衣篓,犹豫了那么零点一分钟,飞快地在“直接换掉衣服顶着一头被雨淋湿的头发假装没事人一样下楼和沈之初说话”和“算了还是洗个澡吧不然十有八九要感冒”之间做出了选择,反手锁住了卫生间的门。
  楼下,惊魂未定的某人一边懊恼着自己究竟为什么要跟上楼去,一面忍不住想起刚刚那人落汤鸡似的模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刚走到落地窗旁听了一会儿雨声,就听见林语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了起来。
  沈之初犹豫了一下,打算无视掉这个来电。
  然而对方却十分执着,自动挂断之后几乎完全没有间隔就重新打了过来,连续三个电话都没被接起,又转战了一旁的座机,终于在座机铃声第二次响起来的时候,沈之初抬手接通了电话。
  一个紧张兮兮的女声立刻冲进了耳朵:“林阿语!你又不接电话,是要吓死老娘吗?!”
  是乐以阳。
  沈之初听着电话那端又嚷嚷了一句“怎么不说话啊你”,轻咳了一声,镇定地回答道:“我是沈之初,林语现在不太方便接电话,不过她很安全,你放心。”
  电话那端果然呆滞了差不多有半分钟,才重新传来了乐以阳颤抖的声音:“怎么是你接的电话?林语呢,她怎么不方便了?”
  男人抬眼朝不断传来水声的二楼看了一眼,这水声几乎快要和窗外倾盆的雨声融合在了一起。
  “她在洗澡。”
  第38章 毕竟长得帅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抱歉, 久等了。”
  林语披着湿哒哒的头发穿戴整齐地走下楼时,那人正负手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瓢泼似的雨幕有些出神,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她的声音,沈之初才讪讪地转过了头, 晨星一样漂亮清湛的黑眸飞快地朝她看了一眼,就立刻错开了视线。
  虽然是事出有因,但在孤男寡女的情况下将客人晾在楼下一个人在楼上洗澡这种事怎么说都有些脑残, 林语察觉到客厅里弥漫的尴尬气息,决意直接翻篇不再提刚才的事情, 遂笑了笑,正准备说点什么无关紧要的话来缓和气氛,那人倒是先开了口。
  只见男人抬手挡在唇边轻咳了一声,线条英朗的脸上神情也不大自然,虽然看得出已经在极力保持镇定了, 但好像不敢和她对视似的,只直勾勾地盯着放在茶几上的茶杯,说道:“没、没关系。既然你安全无恙,我就先走了。”
  林语瞄了眼窗外倾盆而下的大雨有点诧异:“现在?”
  荻市的深秋早已经寒意十足, 像这样的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会儿雨下得正急, 显然不是个出门的好时机, “不如你再坐坐,等会儿雨停了再走?”
  林语发誓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点杂念都没有, 只是出于为对方的身体健康考虑,但话一出口,却起了反作用, 对方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异样的脸上忽然染上了层淡淡的红晕,摇了摇头,一边说人已经一边朝门口走去:“不必了,我这就走。你……回去把头发吹干,别感冒了。”
  林语被他这跳跃的思维搞得有点懵,刚茫然地睁大了眼睛,就见那人已经拉开了房门,原本淅淅沥沥的雨声瞬间放大了几倍,也不知道沈之初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句什么,朝她颔了颔首,转身迈步走进了大雨中。
  “哎?!”
  正茫然,顶着雨走到院子里那人不知怎的忽然又折回了身,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漆黑的额发湿哒哒地贴在额头上,明明狼狈得很,却因为他的语气过分镇定,而显得几分不羁的性感,唇边也竭力维持着一个浅笑:“哦,对了,乐以阳刚刚给你打电话,我替你接了。”
  话毕,还没等林语回答什么,那人已经结束了对话,转身重新冲进了雨幕里。
  林语:???
  hello?
  林语被他这决意在雨中淋成荻市最美落汤鸡的行径震惊到失语,反应过来后刚冲到玄关处把雨伞掏出来,回头就看见那人长腿长脚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走到了大门口,一面悉心地帮她把院门关好,一面朝她摆了摆手,很快就消失在了雨幕里。
  林语站在门口拿着雨伞的手在空中停滞了几秒,才讪讪地放下,将刚才没说出口的话自言自语似的说完了——
  “至少也撑把伞再走吧?”
  晚些时候乐以阳哼着小曲回来时,天气早已经放晴,半边天都被迟来的火烧云染得金灿灿,林语正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看书。
  乐以阳见状贼兮兮地凑过来抬手搭上林语的脖子:“哟,看书呐?快叫我看看,我们被‘春雨’滋润过的阿语是不是容光焕发啦?”
  这人一说起胡话,连季节都不分了,林语抬头朝她瞄了一眼:“托您老人家的福。”
  要不是她随手把东西乱扔在二楼露台上,她好好待在屋子里哪能淋雨。不过乐以阳怎么知道她被雨淋了,不会是沈之初接电话的时候还帮她在乐以阳面前“美言了几句”吧?那她改天看见沈之初是不是还得谢谢他?
  乐以阳闻言笑得更灿烂了,索性直接原地蹲了下来,双手搭在一旁的小桌上垫着下巴,好奇宝宝似的问道:“嗳,我哪知道沈之初会来啊,要知道他来了我肯定不敢打电话打扰你们啊……”
  话说到这儿顿了顿,乐以阳一边拖着长音一边弯起了微微上扬的桃花眼,语气越发暧昧起来:“那……是不是很猛烈?嘿嘿嘿嘿嘿……”
  不过看她还有精神在院子里看英文原典,估计沈二公子也是挺怜香惜玉的吧?
  林语抬手将书合上放到一边,没明白她怎么忽然对天气这么好奇了起来,只当她是在写字楼里憋了一天不痛快,没话找话跟她闲扯,还认真地想了想,才回答道:“反正挺大的吧。”
  不过有一说一,她去收衣服的时候雨才刚下,再大也大不过沈之初走那会儿,他淋的那才叫真·猛烈的大雨呢。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急,非要立刻就走,早知道还不如让他和警察叔叔们一起走呢,好歹淋不到雨不是。也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淋感冒,待会儿还是问问他比较好。
  挺、挺大的?
  乐以阳没想到林语会如此淡定而自然地说出这话,脸上不但没有一丝娇羞,甚至还漫不经心,本来想调笑揶揄她的热情顿时被浇灭了几分,有点讪讪,原本搭在桌子上的爪子也默默地撤了下来,摸了摸后脑勺:“见过大场面了就是不一样,我们阿语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阿语了,以后只剩下小希能逗一逗了……呜呜呜呜呜,天要下雨闺蜜要嫁人,留不住啊留不住……”
  林语被她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说得发懵,不知道刚才还在讨论天气这会儿怎么又扯到闺蜜团里最小的那位了,还有什么大场面、什么嫁人?
  联想到乐以阳读大学以来时不时清奇的脑回路,林语怜爱地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又犯病了?”
  被莫名指认犯病了的乐以阳顿时很委屈,歪头躲过林语在她额头上作乱的细长手指,愤愤地说道:“我咋啦?那你和沈二公子不都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吗,按照你们这速度,结婚不是分分钟的事?”
  林语:???
  “谁说我要和沈之初结婚的?”还有什么这样那样的,她到底在说什么玩意儿。
  乐以阳更震惊了,张着嘴眨巴了两下桃花眼:“原来你不打算和他结婚,对他只是玩玩?那沈之初岂不是一腔深情都错付了,我看他可是挺认真的欸……”
  难道说是上次被袭击的事情给她们阿语留下了心理阴影,从此认为男人都是狗东西,从此要放飞自我游戏人间了?
  林语眼看着她越说越离谱,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眼看着大脑cpu就要处理故障了,又听见乐以阳絮絮叨叨地说道:“不过我们阿语眼光还是很好的,毕竟长得那么帅,人又爱惜羽毛,怎么看都干干净净的,情难自禁嘛,不睡白不睡……不过阿语啊,沈之初毕竟是沈氏的二公子,万一人家认真了,再跑到你家去‘提亲’啥的,被伯父知道了,岂不是要打断你的腿?”
  这事情这么就发展到林承松要打断她的腿的地步了,林语噎了一下,联想到下午沈之初反常的模样,忽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你等等,我什么时候说要睡他了?”
  “嗯?”乐以阳好像终于意识到她和林语的对话不在一条线上了,也愣了愣,迷茫地眨巴了两下眼睛,“可我打电话的时候,沈之初说你去洗澡了啊,洗完澡下一步不就是……”
  林语:(ΩДΩ)???!!!
  林语:“我只是去你房间外的露台帮你收衣服淋湿了,所以才去洗了个头,关沈之初什么事?你们在电话里到底说什么了?”
  “也、也没说什么啊……”乐以阳尴尬地咧了咧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心虚似的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他说你去洗澡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咳,就要那什么,然后我就祝了一下你们一切顺利、百年好合、早生贵……”
  “乐、以、阳!”
  摸着良心讲,她洗澡最多就花了十分钟,几乎是冲了冲雨水洗了个头就出来了,连头发都没怎么擦,就怕刚解决了赵煜的事情,又出什么新的差错。万万没想到,不过是错过了一个电话的功夫,乐以阳就给她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完了还有,就……我委婉地提醒了他一下,那个,客厅书架下面的柜子里有备用的安、安全……”乐以阳的声音越说越小。
  林语听着听着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整个脑袋连同脖子都发起烧来,眼看着大脑cpu就要故障了,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叫自己看起来和颜悦色一点,“然后呢?”
  怪不得她下楼之后沈之初就慌慌张张地要走,明明下了那么大的雨,就算是顶着雨也要走,人家这是被乐以阳吓到了,还以为她去楼上洗澡是为了要取他清白?亏他还能气定神闲地走出去,但凡换成是别人,不得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然后沈之初就直接把电话挂了,我还以为是因为你洗完了呢……”乐以阳弱弱地回答道,偷偷瞄了眼抬手按住眉心的林语,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那、那什么,谁知道这么天时地利你们都能啥都不做啊,你都洗澡了沈之初还把持得住……他该不会也是个雏儿吧……”
  “他是不是……雏儿我不知道,但肯定是个正人君子。”林语一面说一面从藤椅上站了起来,朝着西边烧红了半边天的火烧云叹了口气,惆怅地说道:“但我在他眼里,八成已经不是什么正经人了。”
  第39章 躲还来不及  哪里用得着我提防他
  咖啡店里虽然还有新来的程轶, 但毕竟对方只是个兼职的大学生,忽然之间少了赵煜这么个几乎算得上是半个店长的存在,原本轻松自在的林语还是立刻焦头烂额了起来。
  服务生小妹站在花架旁边举着小喷壶站了一会儿, 看着自家店长弯着腰在门口的小黑板上写写画画,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真想不到煜哥……啊不对, 是赵煜会做这种可怕的事情,明明看起来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林语抬手将“招聘咖啡师”几个字细细地描了边,叹了口气将粉笔丢在一旁的盒子里, 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是啊,谁能想到呢。”
  虽然之前匿名骚扰她的时候赵煜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和神秘感, 但疯狂逼问她住址的那天好像已经到了他情绪的临界点,被警方控制以后很快就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林语和服务生小妹以及新来没几天的程轶都轮番被叫过去做了笔录。
  这其中和赵煜关系最好的人是林语接手咖啡店之前就和赵煜一起在店里工作的服务生小妹,知道事情真相以后的幻灭感自然也最强了,几天下来林语已经不知道听她感叹过几次了。
  “人的好坏本来就不能根据样貌来判断。”
  正说着,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冷冷的声音,服务生小妹讪讪地转过身去,就看见心心念念了好久一直也没见他来过的男人正一只手提着公文包,一只手插在西装裤子口袋里, 衣冠笔挺地站在路旁。
  刚才还痛心疾首赵煜怎么会是个变态的服务生小妹立刻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 盯着秦子舒放起了星星眼:“秦、秦大律师!”
  林语闻言也转过了身, 见他表情森冷地站在一旁, 笑了笑将他让进店里去。
  “电子稿已经发到你邮箱里去了。”
  幸好之前秦子舒交给她翻译的东西事发时已经翻译得差不多了,林语用了几天的时间又细细过了一遍确定了没什么问题, 便决定尽快交稿,然后专心忙咖啡店的事情——之前把什么都交给赵煜的弊端立刻就显露出来了。
  秦子舒倒是对“正经事”不甚在意,反而更关心她最近的情况。
  被人骚扰并不是什么值得到处宣扬的事情, 但因为秦子舒是律师,林语向他咨询过几次相关的问题,也就知道了,林语猜他今天亲自过来,除了回收之前交给她的纸质文件以外,应该还带着几分过来看望她的意思,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秦子舒既然问起了,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明扼要地同他说了。
  拜赵煜的知无不言所赐,林语才知道,原来这事追溯起来,远比她回荻市接手咖啡厅的时间还要早,甚至早到了她还在读大学的时候。
  荻大的图书馆、自习室一向是一座难求的,到了期末考试月前后竞争就变得更加激烈,林语她们学校没有隔壁语言大学“期末期间食堂也可以上自习”的优良传统,她们寝室没一个人是早上能起得来去占座位的,索性也就不占了,到了期末那个月,基本上都成群结队地泡在校外的一家咖啡厅里。
  也就是现在她盘下的这家咖啡厅。
  一来二去,也就和咖啡厅的老板混熟了,虽然毕业之后林语就直接签去了秣城工作,也没再来过这儿,但毕竟也是度过了大学时代“最黑暗的期末时光”的地方,等林语再回到荻市,看到咖啡厅老板因急事将店外兑的时候才心思一动将店直接盘了下了。
  因为咖啡厅原本运营的不错,前老板只不过是继续用钱才将店盘出去的,几个雇员看起来也都挺好,林语就没动换人的心思。
  赵煜虽然之前和她偶然提起过自己在这家店里工作很久了,但林语也没太放在心上,一方面她认人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些脸盲,不太熟的人下次见到未必认得出来,另一方面赵煜虽然温柔帅气,但个性沉默寡言,并非那种引人注意的类型,林语听他说起来的时候只是点点头留下了个“赵煜果然很有经验”的印象,却没想到原来早在她还读书的时候赵煜就已经在店里工作了,还在那个时候就注意到了她。
  虽然她从前对赵煜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但对方却不知怎的就认为她对自己情根深种,还坚定不移地认为她们两个人一直在谈恋爱,这才说得出什么“水性杨花”、“出轨”这类的话来。
  林语虽然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行为叫对方会错了意造成了误会,但警方调查时,赵煜所举的那些诸如“几年前她点咖啡的时候就对我笑过”、“门口那个花架和吧台摆成了一条直线不是意味着她喜欢我吗”、“难道她不是因为想和我在一起才盘下咖啡店的?”这类例子,怎么都不像是她做了令人误解的行为,而是他自己脑子有点问题。
  “他大概是有什么被爱妄想症。”林语说到这儿叹了口气,抬手指了指脑袋,有点无奈。关于这一点,警方也有这方面的猜测,听说相关测试正在安排进行,确定以后会给她一个回应。林语见秦子舒没什么反应,还以为他没听懂,蹙了蹙好看的眉正要解释,刚一张嘴就被他打断了。
  “alzh-cn综合症,患者主要表现为会幻想自己在和另一个社会地位相较于他更高的人处于秘密恋爱中,经常会对对方的眼神、神态、家具的摆放位置、称呼等等产生误解,认为对方通过这些方式向其传递爱意。”
  林语听他一点停顿甚至还很专业的一大串话说下来,原本要解释的话就咽了回去,正想着原来律师连这个都知道么,又听他解释道:“我之前接触过一个类似的案件,稍微有点了解。”
  话说到这里顿了顿,男人稍稍敛了敛眉,短暂地沉默了片刻,补充道:“就算赵煜这件事结束,你也要多注意安全多提防一点,尤其是,身边看起来别有用心的人。”
  虽然说她自打回荻市就没碰见过什么好事,又是丁堰又是赵煜,但毕竟大学的时候她还遇见过那种莫名其妙就满世界宣扬是她亲男朋友的人,林语基本上已经对自己这种“易招渣男、变态体质”已经习惯了,听到秦子舒这么说就笑了。
  “嗯。”
  之前乐以阳也叫她好好反思一下,说像她这样长得这么好看,看起来又没什么脾气好像很好拿捏的女性是最容易被变态盯上的,应该化妆化的凶一点,搞个柳叶弯刀眉血色大红唇什么的,看起来不是那么好招惹,变态自然也就不敢轻易造次了。
  林语之前没太放在心上,这会儿想起来,忽然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凶神恶煞一点了。
  秦子舒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见她莫名其妙地笑了,又听她回答得敷衍,便将眉间的疙瘩拧的更紧了些,犹豫了几秒,还是说出了口,“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回过神来的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