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拖延时间
  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苏清荷警惕的看着女子,没有说话。
  女子却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摆了摆手:“走了。”
  苏清荷的眼眸瞪大,看着女子离开的身影,忽然有些害怕起来。
  她刚刚什么都看到了……
  女子原本焦黑粗糙的皮肤,如今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已经变成了白皙柔嫩的模样。
  而且……看不到一点点的伤疤。
  她定是用了什么办法。
  苏清荷不想去跟踪,因为这种事情一定会被发现,在她没有万全把握之前,不能送死。
  不过这些日子,她早就察觉到女子的不对劲了。
  女子频繁的和道士在一起,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在一瞬间就变得极好。
  而且苏清荷隐约听说,好像有两个人失踪了。
  她听到有人禀报给了女子,女子的说辞是,将他们派出去执行最后一次任务了。
  而昨日……又有十个人被叫走。
  城堡里的这些人好像都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或者说发现了,但是出于对女子的信任,他们不会往这方面想。
  但是女子脱胎换骨的手臂,让她不得不多想。
  该不会都被……
  苏清荷忽然联想到那一日奇奇怪怪的道士,还有那根长长的针。
  虽然道士和女子都在极力否认,但苏清荷非常清楚,他就是应该想要取自己的血。
  那些失踪的人,是不是也被取了血?
  而且看他们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该不会是把血都放光了吧。
  苏清荷越想也觉得恐怖,甚至有些恶心起来。
  这个女子,已经到了为自己不择手段的程度了吗?
  难道重生的人,不应该是更多一层的体悟,更珍惜生命吗?
  可是她在女子的身上,完全体会不到这一点。
  不过这也不是苏清荷能考虑的事情,因为很快的,就有十几个人走进来,说要监视她。
  苏清荷觉得不太对劲,在细心套话之后,才知道自家哥哥已经来过一次了,但女子不满意,于是又给了他七天时间。
  这不对劲……
  女子如果真的是想要一张皮的话,根本用不着这么费劲。
  这么一日日的郭茹,苏清荷总觉得她像是在刻意拖延时间!
  女子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今还没有办法完成,于是就吊着整个皇宫的人陪她。
  等时间到了,时机成熟,说不准……所有人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苏清荷的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她总觉得这些事情和她有关。
  而在另一边,西灵国皇宫里。
  郑渚仪和郑渚冰难得的碰面了。
  两个人的手里都攥了地图,郑渚仪的手里还多了一个漆黑的盒子。
  皇帝看着两个人,已经面露疲惫了。
  这么多天,苏清荷到底是生是死都搞不清楚,他哪里敢休息?
  “所有的据点已经全都在暗阁的监视范围内了。”
  郑渚仪说着,将盒子打开。
  在那一瞬间,众人好像看到有一股黑气要冒出来,郑渚仪手疾眼快的将盒子扣住。
  “这是一件至阴至邪之物,虽然不知道能用来做什么,但是正常人长期带着,都完全受不了。”
  皇帝又看了一眼这个盒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按照古书记载,这样的东西应该还有。这个阵法的威力越大,这种东西就会越多,如果能将所有的至阴至邪之物收集起来,可能就不会造成太大的后果。”
  郑渚仪点了点头。
  “嗯,知道了。那这个……”
  他把手里的东西掂量了两下。
  皇帝摆了摆手,就有一个白胡子老头走过来,将东西拿走。
  “你们应该听说了,昨日那女子指名道姓要那位世家小姐。”
  郑渚冰这个时候开口了。
  “她在拖延时间。”
  皇帝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真的想要那世家小姐的皮,怎么都能糊弄过去。
  郑渚仪也补充道:“这个阵法需要足够的时间积蓄能量,包括这些至阴至邪之物,总是需要时间的。女子的做法合情合理。”
  一边说着,他眉头紧紧的皱起来。
  “不过,我觉得女子有一点说谎了。她应该没有抽清荷的血。”
  皇帝愣住,刚刚走过来的苏庭措也愣住了。
  没有吗?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郑渚仪有理有据的分析:“且不说她是不是真的需要苏清荷的皮,但她把苏清荷困在里面,定是有大用。如今她的事情还没成,不会轻易动她的。”
  “我们最近已经查到了那个道士的眉目,他似乎在正经修炼了几年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听闻经常做一些阴险的事情,女子和他达成了协议,如今应该是厮混在一起了。”
  苏庭措这个时候奇怪的发问。
  “但是那日我的确看到了,那女子的手臂完全没有半点痕迹,而且……似乎比之前还好好看。”
  郑渚仪这下不知道了。
  郑渚冰沉思了很长时间,才有些不确定的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她找到了其他办法?而且把苏清荷弄过去,是不是只是为了那张脸?”
  这个……
  众人面面相觑,什么都猜不出来了。
  郑渚仪和郑渚冰安抚了皇帝许久,就又急匆匆的离开了。
  苏庭措也去装模作样的找世家那边了。
  说是谈判,实际上只是去坐一坐,万一有暗中监视的人,也算得上是他在努力了。
  另外一边——
  漆黑的密室里,只有满墙的符咒在散发着黯淡的光芒,诡异又迷人。
  那口大鼎还在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随着十个人的血和肉经过一晚上的熬煮,液体的颜色再次恢复了浅粉色。
  “准备好了吗,这次可能会比上次还要疼的多。”
  道士的声音听起来沧桑极了。
  女子已经将宽敞的袍子脱下,背对着道士,在她的身前,有一口半人高的鼎,里面盛了许多的诡异液体。
  “没关系。我撑得住。”
  道士挥了挥拂尘:“那就直接进去吧,要在里面整整待够一日才可以。”
  女子深吸一口气,一脚迈入了鼎中。
  只一瞬间,女子就惊呼出声。
  这种烫,不是温度的滚烫,更像是来自灵魂和骨骼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