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也需要演技
  “老师放心,我的学业绝对不会受到影响,而且我已经打算好要报考军校了,为了能跟贺大哥在一起,我只会更加努力。”
  赵零夏说这话时一双眼睛异常坚定。
  冯亚茹看着她,当初说办补习班肯定能解决她家里的困境时也是这样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莫名就信了她的话。
  等南鑫回来,两人已经把这话题岔过去了。
  好不容易见一面,冯亚茹又跟赵零夏说了下补习班的现状。
  补习班现在的学生是不少,但冯亚茹教的是数学,有不少学生在其它科目还有偏差,曾经也问过她能不能一起教。
  无奈冯亚茹年纪大了接受能力早就大不如前,想要一起担负其它科目有些困难,这对于生源还是有一定影响的。
  赵零夏想了想,“老师您可以联系学校里的其他老师,问她们愿不愿意在课余时间来补习班教课。也像是您教数学一样收补课费,然后您抽取一部分作为运营费用,剩余的作为他们给学生补课的薪资。”
  冯亚茹听后琢磨了会儿,突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这样就不用担心有主动找上门的学生却因为科目不是自己想学的而走掉了。”
  她笑着拍了拍手,“而且零夏你不知道,好多人看见我借着这个补课班赚到钱也想效仿,要不是这附近房子不好找,恐怕这里就不止我这一个补课班了。与其将来竞争者越来越多,不如都笼络到一块由我统一管理。”
  这段时间冯亚茹一直愁这个事,始终想不到好办法,没想到赵零夏的话提醒了她。
  现在补课班的学生越来越多,她虽然已经办了病退不用再去学校,但一个人还是有些忙不过来。
  要是能招几个老师,她的工作量也会少很多。
  赵零夏听了冯亚茹的想法也很惊喜,这不正是后世那些教育机构的雏形吗。
  没想到冯老师竟然能想到这些,看来在这一年的摸爬滚打中她也领悟到不少。
  冯亚茹的心头大患找到解决办法了,饭吃的都比平常更美味。
  又过了一日,也到了律师去提醒许鹏的日子,赵零夏并没露面。
  许鹏见到律师时明显一愣,听说是赵零夏找来的,他愤愤的咬紧了后槽牙。
  早知道那小丫头不是个善茬,看来这次自己是讨不到好了。
  不过他不怕,夏志诚现在在厂子里寸步难行,离他被挤走也不远了。
  到时候洁风厂就是自己的,多少个一万块赚不回来。
  可眼下还是不能爽快的答应,这样才能在夏志诚心头再加一把火。
  于是他跟律师打太极,就是不赔付违约金。
  律师见惯了这种场面,不气也不恼,留下句法庭见,就离开了。
  等律师一走,许鹏就主动去了夏志诚办公室说起这件事。
  “老夏,一万块可不是小数目,损失的是你和我的利益。你跟赵零夏关系好,不如好好劝劝她,大不了以后咱们还让她做代销商,就算赚的少了点但也有的赚不是吗。”
  夏志诚听着他一副施舍的语气,心里的火就控制不住。
  “许鹏,你可要点脸吧!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你自己违约在先竟然还好意思叫人家不追究?”
  “老夏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为什么违约?还不是她胃口太大,把咱们厂的利润都瓜分了?赵零夏利用咱们厂这两年可是赚的盆满钵满,厂子里二三十个业务员哪个不是起五更爬半夜的辛苦工作,可到头来赚的还不如她的零头,你叫下边人怎么服气?”
  许鹏就等着他发火,闻言也脸红脖子粗的嚷起来了。
  “我违约也是逼不得已,只有这样才能一视同仁。我也没想不跟她合作,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她把提成比例降成跟其他代销点一样。到时候多了这笔钱,咱们也能给员工谋点福利,这不好吗?”
  他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好像自己多大公无私一样。
  夏志诚冷笑,“到底为了谁你自己心里清楚,别以为用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就能掩盖你违反合约的事实。既然你这么大义凛然,那你自己去找赵零夏说,跑这儿跟我喊什么喊?”
  他装作没看见许鹏身后悄悄跟来的几个人,许鹏不就是想加把火让下边的人对他更不满吗。
  若不是为了降低他的防备,不让他发现自己在悄悄查账,夏志诚真的不想看见他这副虚伪的嘴脸。
  他是真的没想到,工厂的账务会乱成那个样子。
  刚建厂的几年夏志诚不是没有管理过工厂账目,不过那时候许鹏还没动歪心思,账上什么问题都没有。
  就从前年开始,账就完全对不上了。
  他就说这两年洗衣粉销量明明照从前大幅增加,可一到年底分红的时候,却也比之前多了一点。
  许鹏当时说的是上下打点还有铺市场用了,夏志诚也信了。
  可是这次他悄悄带人进厂查账才发现,自己被许鹏给蒙蔽了。
  好在赵零夏提醒了他,不然自己被他坑死都不会想到。
  如此更坚定了夏志诚离开的想法。
  这个厂子已经彻底变样了,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蒸蒸日上有着美好未来的洁风厂了。
  许鹏指着夏志诚,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老夏,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傻,到底谁才是自己人谁是外人都分不清,你这样怎么让下边员工死心塌地的跟着咱们干?”
  夏志诚靠在椅背上不说话,不要脸也需要演技,显然他的演技没许鹏高。
  许鹏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心中暗骂了声‘蠢货’,故作愤怒的拂袖而去。
  赵零夏第一次来洁风厂时遇见的那个小陈,就是许鹏的外甥。
  此刻他正带着厂里几个最能挑事的刺头在外边偷听到了全过程,七八个人呼啦啦跟在许鹏身后离开,去了车间。
  “许厂长,夏厂长这是胳膊肘往外拐根本不顾我们利益,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对,那个江林的代销点不能留,凭什么他们把大头都赚走了让我们在这里吃糠咽菜?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