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贺连祁没有回她,耳尖微红的走过去捧起那束花举到她面前。
  语气有些生硬,“这个送你。”
  赵零夏诧异的看着他,现在才是九零年,贺大哥就知道送女孩子鲜花了?
  贺连祁见她不肯接,尴尬的咳了一声。
  “钟阿姨说鲜花是最能表达爱意的东西,所以我……”
  他说不下去了,天知道他捧着这一大束花回来时有多尴尬,为了哄小丫头开心他也是拼了。
  赵零夏莫名觉得此刻的贺连祁可爱到爆,伸手接过那一捧五颜六色毫无艺术感的鲜花,差点笑弯了腰。
  贺连祁以为她也在嘲笑自己,一张脸迅速黑了下来。
  谁料下一秒,赵零夏突然抬起闲着的另一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温热的红唇精准的印了上去。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静谧了下来。
  贺连祁看着她水润含笑的眸子,才明白她的笑代表的是开心而不是嘲笑。
  想通这点,原本阴郁的心情刹那转晴,反客为主的将她扣进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许久后,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赵零夏才想起手里的鲜花,一低头,就看见早已被两人挤压得坏掉了不少。
  “贺连祁!”她愠怒的低喊了一声。
  贺连祁看了眼自己辛辛苦苦集齐的鲜花,嘴角抽了抽。
  “那个,下次我再送你。”
  赵零夏要被气哭了,生平第一次收到鲜花,才几分钟就夭折了。
  好在还有很多没被弄坏的,语气有些冲的叫贺连祁拿了瓶子过来。
  知道自己弄巧成拙的某人乖乖的听她指使,赵零夏仔细的把那些压坏的花挑出来扔掉,剩下的插在花瓶里还摆弄了一会儿才收手。
  谨慎地放到轻易碰不到的地方,才瞪了贺连祁一眼,“不许再弄坏,不然我就真生气了。”
  贺连祁哪敢不应,信誓旦旦的保证后才推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心里想的却是钟蔓阿姨果然没有说错,鲜花反倒比他这个送花的正主还重要了,只是心里怎么这么酸呢。
  安静下来,赵零夏也终于有机会问他调回京都的事。
  “我不想再过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你毕业后肯定会留在京都,如果我还在锦东就势必要两地分居,难道你希望这样?”
  贺连祁明白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思,然后继续道。
  “你在不停的努力上进,我也不能再原地徘徊不前,相较于锦东,京都才是更利于发展的地方。许大队长也调回京都了,我跟着他一起进了集团总部,被安排到了总工办。”
  赵零夏没接触过这种大型企业的人,自然也不知道这个什么总工办是做什么的。
  但是她相信,贺大哥的能力有目共睹,在岗位选择上肯定也不会亏待他。
  想到以后两人以后就可以长久的生活在同一座城市里,赵零夏的心都要飞扬起来了。
  这还不够,贺连祁紧接着又丢出一记重磅炸弹。
  “爷爷已经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赵零夏还沉浸在喜悦中,随口回了句:“你少哄我,怎么可……能。”
  最后一个字在看见他郑重的神色时蓦然收了音,“贺大哥你说真的?”
  她声音很轻,仿佛怕惊醒美梦,自己刚才听到的话就成了幻影一般。
  贺连祁用力的点头,“真的。”
  赵零夏的呼吸都慢了半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若不是他做了什么,贺家老爷子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妥协。
  “也没做什么,只是威胁他如果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那我就辞职去你们家当上门女婿。”
  “就这样?”赵零夏还是觉得这事太不可思议了。
  贺连祁想到自己背上挨的几拐杖,有意避开她的视线,“不然还怎样。”
  他这样反倒叫赵零夏生疑,也不询问,直接站起身朝他走去。
  贺连祁眉心一紧就想躲开,却被她给按住,“你受伤了。”
  她说的是肯定句,想也知道,如果因为一句威胁就有效果,他也不会跟家里闹成现在这样。
  他欲盖弥彰的动作反而让她猜到了真相,贺连祁见瞒不过,只能吱吱唔唔的说没什么,就是被三伯敲了两下。
  赵零夏怎么可能会信,径自去找了药箱过来,拿出里边的碘伏和面前。
  “衣服脱了,我帮你上药。”
  贺连祁抗拒不过,只能将身上的衣服脱了。
  那天三伯怒极,下手也重,家里人都对他动了怒气,也没人关心他伤成什么样。
  贺连祁自己又够不到后背,就这样挺着了,隔了两天,那后背的伤处不仅肿起来了,还青紫一片,看起来触目惊心。
  赵零夏的眼眶不争气的红了,“贺连祁你是傻子吗?伤成这样也不找人帮你上药,我要是不问,你是不是还打算硬抗过去?”
  嘴里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是轻柔地不得了,生怕力度大一点弄疼他。
  贺连祁知道她是心疼了,无所谓的笑笑,“只是看起来吓人罢了,一点都不疼,别担心。”
  况且他之前做的事哪件不是危险重重,身上大伤小伤早就不知道受了多少,这点疼在他看来真的已经无关痛痒了。
  可赵零夏不一样,虽然知道他原来当兵时肯定也没少受伤,可也没有这样直面他伤口的触动大。
  她强忍着眼泪一点点的将他身上的伤口涂好了药,还不忘虎着脸叮嘱。
  “这几天先别碰水了,以免感染。”
  贺连祁慢慢把衣服拢上,抬手刮了刮她湿润的眼角。
  “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还要跟我的夏夏长长久久呢,不可能叫自己太早挂掉。”
  赵零夏被他的口无遮拦气到了,“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真的生气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贺连祁赶忙投降。
  两人腻在屋子里聊了聊这些日子的事,赵零夏还说了在电视台做广告的事。
  “我不是说叫你有事找吕航吗,那小子门路广的很,肯定比你们一头雾水的乱撞好。”
  “自己生意的事总不好一直麻烦人家吧,况且优洁丽要在京都房展,不能只靠裙带关系,自己搭建的堡垒才最结实,所以我们自己能做到的事就尽量不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