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一人
  ......同样的一段情感、、玉繁有过徒弟?还是有过喜欢的人?
  “——你和玉繁前辈,关系挺好?”
  “——当然了,我祖父本来就和他交情深,加上我阿姐......”
  御倾枫忽然想起了花落蘅之前说的那句话,以及玉繁方才的那句——“落蘅这丫头,真是像极了她姐姐。”
  他说的那段情......莫不是???和花若萤???
  玉繁和花若萤、、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情?
  ......这是认真的吗?他不是在做梦?
  御倾枫似乎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捂住了自己的嘴,仿佛下一刻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直接会说漏嘴了。
  御倾枫抬脚发狠地踩了一下自己另一只脚,感受到了疼痛。
  天!他真的不是在做梦?
  御倾枫心里暗暗想着,这些神仙怎么都这样?搞什么忘年恋,辈分年岁差这么多?
  虽然吧这玉繁的确是一副年轻俊朗的模样,心性也不似他师父还有花离上神那般老成。
  可玉繁和花离是至交,他们是一辈的,他怎可和他的孙女......
  也怪不得他说这是违背常伦的。
  不过他说,被他亲手给毁了,又见他眼下这般模样,定是没成。莫非这玉繁是想起了花若萤,在他这儿借酒消愁?
  御倾枫脸色煞白,想到自己这个猜测应该是真的,不由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知道了秘密被灭口......
  “那个、、前辈。”这口开下去,他却又不知应该要说句什么,向玉繁表忠诚保证自己绝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还是怎么着让他给自己施个法把今天的事都给一并忘掉?
  玉繁自是一眼就看出了他心底的担忧,他倒是淡定的很,给御倾枫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你不必惊慌,我只是和你随便聊聊罢了。”
  他既这般说,也没解释什么,那便算是默认了御倾枫的猜测。
  可御倾枫哪里能静得下心来?坐在他眼前的不是个普通的小神仙,他是章莪山的玉繁上神。
  而他口中那段情的另一个人,是花若萤,花离上神的孙女。
  而且御倾枫有足够的理由怀疑,玉繁是喝多了酒才和他多说了这么几句话,等他清醒过后,想起自己干了些什么说了什么,可能真的会来灭口。
  他没死在烬阳手里,莫不是要死在玉繁手里?
  眼前的玉繁上神压根儿不知道御倾枫心里想了那么多,还将自己想成一个随意害人性命的老神仙。
  结束了这个话题,他又转而问御倾枫:“你在昆仑山......过的很好吗?”
  这话听着,像是随口问的。可细听起来,玉繁在发声的时候声音有些发抖,他仿佛问的很吃力,话语中似乎还夹带着别的意味。
  可惜御倾枫一点没听出来。
  对于自己过得好不好,过得怎么样,他一直都是无所谓,“还行吧,一直都这样。”
  他还指望能怎么过得好?能活着不就是最好的了。
  玉繁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松了松,像是松了口气似的,继续问他:“你可还记得......你的亲生父母?”
  不记得了。
  就这四个字好像太冷淡了,一顿说下来也很没礼貌,御倾枫想了想将原本要说的四个字给扩了扩,让人听起来也舒服一些。
  他说:“晚辈,是从凡界飞升而来的。在凡界都是几千年的事情了,有些记不清了。”
  玉繁点了点头,又追问道:“那你,可否会想念你的亲人?”
  想。他很想他家里那位盲眼的妹妹。可惜再想,也是无缘再相见了,索性不要去想罢了。
  御倾枫摇了摇头,“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习惯了独自一人,没什么想不想的。”
  三千年了,说句不好听的,曾经生他养他的人,都不知经历过多少次轮回转世了,他就算是想找,也早已没法找到了。
  御倾枫没注意到,玉繁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身子几乎是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很明显地脸色比方才黯淡了三分。
  桌上的酒饮尽,玉繁像是意犹未尽,但眼瞅着御倾枫早已有了醉意,眼底不自然地生出了几分怜惜。
  他将杯子稳稳放于桌上,没有说话,随后便站了起来,习惯性地负手而行,缓缓朝外走去。
  御倾枫木然地看着他往外走去,张了张嘴,想问他是不是就要离开了,可瞧着他那一抹孤寂落寞的背影时,又觉自己有些问不出口了。
  他揉了揉额头,觉得脑袋有些重,跟着玉繁的脚步也一同往外走了去。
  玉繁站在门口,不知怎的目光落到了地面上那些狐尾百合花的小嫩芽上。他开口问道:“这些百合花,这么快就长出来了吗?”
  按理说是不应该这么快的,是花落蘅心急,耗费了自己的灵力催促了一下。
  玉繁方才才怀疑他和花落蘅关系不正常,这话他定是不能说出口。
  御倾枫点了点头,简短地应了一句:“是,刚发芽。”
  玉繁微微怔了一下。
  沉寂片刻后,他才再次开口说了一句:“她离开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这狐尾百合开过花。”
  ?
  原来章莪山之前那一片狐尾百合,都是花若萤种的吗?花若萤离开之后,那花就没了,所以花落蘅上次去的时候,也只要得一些种子。
  御倾枫就是下意识地这样认为的。
  不过......种它的人走了,花就不开了,这花还认主不成?
  果然这神族的东西就是不一样,连个花的设定都如此麻烦。
  “以后总会......”
  “等有朝一日,这一片都开花了,你可否来章莪通知我一声,让我能看一看?”
  御倾枫本想宽慰他一句,说以后总会有机会再看到的,却被他这一顿莫名其妙似要求又似拜托的打断给整得有些懵。
  他哪里担得起玉繁的这句话,急忙接话道:“前辈此话严重了,这些种子,本就是......”
  未等他说完,玉繁再一次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原本就应该是你的。”
  “?”
  玉繁便只说了这么一句,并不打算再多言。他冲着御倾枫轻声笑了笑,寻思着时辰不早了,拂袖离去。
  御倾枫总以为,那些身份尊贵的上神,应都是如传闻中一般不易近人,让人望而生畏。
  可是玉繁真的不一样。面对他这个晚辈,也不会摆什么架子。
  他很谦逊,而且......和蔼。
  可是“和蔼”这个形容,放在玉繁那张脸身上,总觉得有些违和。
  御倾枫觉得头还有些晕乎,原本应有的困意统统都消散了,站在树下想要吹会儿风。
  对于玉繁,他是好奇的。
  玉繁和花若萤......原作中是一点交集都没有的,竟如今一下子告诉他他们有过一段情?这比之告诉他花沚和祁摇之间有什么都愈发不可置信。
  他没听说过花若萤还曾拜过玉繁为师,他对花若萤的唯一印象,就是她眼睛瞎了。
  而且玉繁无缘无故提起自己的那段往事,是听得他一头雾水的。
  玉繁还喜欢花若萤吗?
  花若萤还喜欢玉繁吗?
  未曾体会过这世间情爱之事的御倾枫,自然不懂他们的心思,也无法换位思考地想若换做是自己该当如何。
  花落蘅和花若萤很像吗?
  玉繁那一句不止是长相,是什么意思。
  御倾枫不想将别人的事情多多放在心上,可是扯上了花落蘅,他忍不住不去多想一下。
  玉繁似是在刻意提醒着他什么。
  御倾枫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瞥见今日备受刺激的南风从不远处急匆匆朝他这边跑了过来,火急火燎的,不知道的真以为是他家着火了赶着叫人救火。
  他那跑过来的姿态,看得御倾枫脑袋愈发昏沉了,靠上了树,问他:“南风,怎么了?”
  他跑的有些快,气喘吁吁的,站在御倾枫面前连着吐了好几口浊气,才开口:“师尊,落师妹做错了什么事,你罚她了吗?”
  “没有啊。”
  御倾枫也懒得问他白天的时候是出了什么事了,心里更多的还是挂心花落蘅,“她怎么了?”
  “我方才见她抱着一大壶酒跑去了后山,我叫她她都没应我。”
  抱着一大壶酒、、花落蘅平日里不是不喜欢喝酒的吗?何况这还是昆仑山,不是丹穴山,也不是蓬莱岛,她岂会无故饮酒?
  难道是和烬阳......吵架了?也受了什么刺激?
  难怪这么久一直没影儿。
  “师尊,怎么办?”
  御倾枫被南风这担心惹得有些哭笑不得,“什么怎么办?喝个酒而已,她又没出什么事。”
  喝个酒又不会喝死人。话说那些失恋人群不是都喜欢借酒消愁的吗?这也实属正常。
  南风有些怔。他觉得御倾枫不是应该比他要更担心花落蘅吗,可他那样子似乎还有些高兴。
  御倾枫确实是有些高兴。他就是想笑。
  他来到这里以后,好些事情都变了。他清楚花落蘅对烬阳的心思,却不知道烬阳对花落蘅是怎么样的。
  如果烬阳不喜欢花落蘅......那他们以后也不会在一起、花落蘅不会嫁给他、也不会这么快离开昆仑山。
  想到这一点,他怎么就那么情不自禁地想笑呢。
  可是在高兴的同时,他又万般心疼花落蘅。
  御倾枫不知道,一厢情愿、自己所爱之人心里装的却是旁人,是怎样一种难受的感觉。
  他未曾体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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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倾枫不知道,一厢情愿、自己所爱之人心里装的却是旁人,是怎样一种难受的感觉。
  可是他很快就要深刻体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