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咬人了
  那酒楼老板急的不得了,一次次人命出在自己的地方,闹得人心惶惶,生意愈发惨淡,更是有人说他同那妖物是一伙的,刻意将人送给妖怪吃。
  枉死之人多了,即使是明知同自己没有关系,却还是会在午夜梦回之时惧怕怨魂会因为自己这个地方而找上自己。
  这可不,碰见一见尸首就多嘴的萧棋,那酒楼老板拉着他高呼这位道长道行高深,赶着求他帮着抓住妖怪,好为民除害。
  御倾枫一路走过去真是听得耳朵疼了,终是走到了那家酒楼,明明此刻别处都是风和日丽,走哪里都是缓缓的微风刮过,可到了这里,只能感受到有些许凛冽的寒风,耳边净是树叶被刮得沙沙作响的声音。
  周边寂静无人,酒楼门可罗雀,冷清到了极点,这样的感觉着实是诡异。
  花落蘅是个实打实地心里存满了好奇,一路上就认认真真听萧棋说着,眼下到了这,二话没说就跟着萧棋走进了酒楼,想要再多了解下情况。
  御倾枫眼下脑子还有些乱,想着自己对花落蘅没有问出来的话,不知下一次他再能问出口会是什么时候。方才都没怎么仔细听萧棋说话。
  不过他心里确实是有些慌,偏生就这么巧,这两次来凡界都没好事儿发生,上次不就是碰到清荷,花落蘅差点用断魂铃杀了清荷,自己也受了清荷那一剑,虽说是无性命之忧,可、、他的的确确是被利器刺到了骨肉里,疼的要死。
  他不自觉就觉得此次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片刻不到,萧棋慢悠悠从里走了出来。
  他拉着御倾枫又面色镇定地说了一大堆,到最后才开口问了句:“现在的妖魔鬼怪,都这么猖獗吗?”
  御倾枫难得瞧他这般正经模样,一时间都不知应该要怎么接话,忍不住笑了一声。
  萧棋如小孩吵闹般幼稚地踩了他一脚,有些恼:“你笑什么?”
  御倾枫摇头:“没什么。”只不过是见你盘事认真起来,有些好笑。
  “我知道你在笑什么。”萧棋直言,却没拆穿他,忙着又正经了起来,“这是正事,既然碰到了,就要解决掉。”
  “不知萧岛主,了解了这么多,寻了个什么样的解决法?”
  御倾枫话音刚落,花落蘅这厢就走了出来,她恰好听到这句话,忙凑到萧棋和御倾枫中间,出主意:“我方才听他们说,那害人的妖物,只会抓年轻漂亮的女子,不若......”
  “对,就这么办。”萧棋打断,难得的是和花落蘅想到一处去了,“不管是哪方的鬼怪,先将她引出来再说。”
  御倾枫眉头一紧,听出了这俩的意思,瞄了眼花落蘅,继而问萧棋:“你去变作女子?”
  他不过就这么一问,萧棋立马就炸了,白眼翻上了天:“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怎么让我做!”
  御倾枫不禁又瞄了眼花落蘅,吐槽他:“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总之上回变作樱弦来骗他是装的有模有样的,眼下去骗个妖精又有何妨?反正他也爱好这一行。
  萧棋双目横向花落蘅,一脸不怀好意,冲着御倾枫阴阳怪气道:“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吗?还用得着我?”
  御倾枫脸一沉,险些没一恼一下将眼前这个人给一棒槌给敲死。他方才故意那般问,不就是在委婉地告诉萧棋不要打这个鬼主意,这萧棋还真是敢说出口。
  御倾枫轻轻一把将花落蘅扯到自己身后,整个人挡在她身前,冲着萧棋喝道:“不妥!”
  “怎么不妥?你心疼个鬼啊!”萧棋啧啧着,话说完,忙着又伸手要将花落蘅拉到自己身侧,御倾枫横手拦住他,这顷刻间像是在避讳瘟疫一般,不让他碰到花落蘅。
  萧棋:“......”
  花落蘅:“......”
  “呵。”萧棋清冷的笑了一声,许是觉得自己在花落蘅这里面子彻底没了,稍稍有些怒意,却又不想和御倾枫争吵,转而再次朝酒楼里走去。
  花落蘅怕极了萧棋会恼,忙叫道:“哎,舅舅!”萧棋走的快,压根没理她,脚步都没顿一下。
  待萧棋彻底没了影儿,花落蘅拽着御倾枫的手臂晃了晃,似是有些讶异:“师尊,舅舅似乎一直在让着你?”
  不是让着,可能只是怕自己会胡说八道。御倾枫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索性一通胡言:“许是看在你的面子。他怕和我结怨太深,回到昆仑山后我寻法子训你。”
  花落蘅沉寂了会儿,半响后才小声嘀咕了句:“只要你愿意多和我说几句话,训我我也乐意。”
  御倾枫怜惜地用手背蹭了蹭她的侧脸,温声说:“我哪里舍得。”
  花落蘅轻轻笑了笑,又道:“但是这件事情我可以去,不管是什么妖怪,一定伤不到我。”
  “......万一,你受伤了呢?”
  “不过是将其引出来,岂会受伤?”花落蘅顿了顿,微微抬眸盯着御倾枫,轻声说:“师尊......会护着我的。”
  “我也总不能......”御倾枫恍然间一顿,那句说惯了的话差一点就要脱口。
  从前他是觉得花落蘅不可能6一直都陪在他身边,便总是将不能永远护着她挂在嘴边,可如今情景,早已不是昔日。想到这,他立马又改了口:“对,我会一直护着你,不会让你受到半分伤害。”
  花落蘅乖巧地点了点头,“那我去跟舅舅说了。”
  “嗯。”
  花落蘅往边上走了两步,不知怎的又折了回来,她盯着御倾枫,欲言又止的样子。
  ?
  “怎么了,你还有话要跟......”
  花落蘅倏地靠他更近了些,嘴角含笑,轻轻踮了踮脚,双手抵在他肩上,便如表明心意那晚,温和地覆上了他的唇。
  没说完的话被咽了回去,她这动作来的突兀,御倾枫脑子在这一下彻底乱了。他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花落蘅已是转身迈步再次要走。
  她、、、她主动吻我......
  哦,好像也不是第一次。
  御倾枫脑子一震,一只手下意识地往前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又重重扯了回来,另一只手快速搂住了她的腰,微眯着双眼和她对视,双手都没放,不让她离开。
  花落蘅.....那是他曾经的妄想,是他毕生最爱。她总能有意无意地撩拨自己的心,就像是一颗毒药,渗入到了他的骨血里,让他在这个陷阱里,越陷越深,完全没有办法抵挡住这份诱惑。
  御倾枫回过神来,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松开,轻缓地扣住了她的脑袋,低下头去顾自凑近了她一些,在她嘴角轻轻啄了几下,细细感受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和她呼吸间的气息。
  花落蘅瞳孔放大了些,虽没推也没躲,嘴唇却是在那顷刻间抿紧了一点,轻轻喘息着,话也不敢说。
  好罢,此次终是没舍得推开他了。
  御倾枫心里深松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温和地吻了上去,手愈发用力将她扣在怀里,生怕他一直以来捧在心上的宝贝会消逝一样,欢心地体验着与她唇齿相依的美好。
  花落蘅有些迷糊,脑袋渐渐晕眩了起来。
  此刻她没喝酒,他也没喝酒。
  她长这么大,活的这几百岁,若说做过的真正让她心慌无比的事,便只有两件,两件都是关乎御倾枫。
  第一次在烟雪筑前,望着他的睡颜,情不自禁吻了他。那么不美好不合时宜的第一次,还被南风给瞧见了。天知道当时她的心境是怎么样的,怕极了南风会来问她,更怕御倾枫知道。他若是知道了会如何待自己。
  再一次便是那晚喝了许多的酒,她尽了最大的努力、佯装着不慌不乱,强行淡定借着酒意吻了他,告诉他、自己喜欢的是他。
  她花落蘅,从来不惧任何事,可只要关乎御倾枫,她都会害怕、会忧心,她怕极了自己只是一厢情愿,怕极了当日御倾枫只是和樱弦说了句玩笑话,怕极了她以后连待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掉。
  索性,天神一直都在眷顾她。
  眷顾他们。
  ——天神在眷顾他们。
  御倾枫心里也这般想。
  他的落蘅,是这尘世间最好的女子,他如何能不疼她爱她护她,给她自己所能给的一切,将她捧在心头去宠着。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花落蘅弱弱的“嗯”了一声。
  御倾枫心头猛然间一颤,放开了她,顿时只觉得焦渴难耐,浑身上下骨血一同在发烫。
  他视线落到花落蘅脖颈处,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继而又紧紧篡住了她的衣裳,重重喘着粗气,好半天才呐呐着唤了她一声:“落蘅。”
  花落蘅面色无任何异常,在他开口之后,骤然间将头往他肩上一埋,二话没说张嘴就是一口。
  她咬完,又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乖巧地冲着御倾枫低低笑了笑,“谢谢师尊。”
  “......”
  御倾枫楞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不自觉勾唇一笑。
  这算是哪门子的谢礼。、
  倒还学会咬人了,从前在他面前可是连说句话都小心翼翼的。
  他的落蘅,怎么就这么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