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东西啊!
  卷帘门打开以后,大熊和赵申含着眼泪,把吴川当财神爷一样恭恭敬敬请到上座。
  “吴大师,您可来了,我们这几天过的,可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赵申苦着脸说道。
  昨天去清水村,大熊的坐骑被闪电给劈了,回来的路上面包车又撞死一头猪,上百号村民把他们堵在村子里不让走,最后好说歹说套了三千块才了事。
  快到博雅斋门口的时候,赵申脚下踩了个西瓜皮,摔了个大马趴,门牙磕掉两个。
  至于大熊,他就更倒霉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乡下女人。指着大熊鼻子骂他负心汉,说大熊当年搞大了她的肚子,结果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可怜他们娘俩无依无靠流落街头。那娘们边骂边举着一个小男孩的照片四处招摇,最后派出所都惊动了。一查才知道对方是个精神病患者,趁值班护士没注意,刚刚飞跃了疯人院。
  总之,只要是在博雅斋外面,一天到晚的灾祸不断,只有到了店里,两个老爷们儿才找到了安全感。
  可是两个大男人总不能一直躲在屋子里不出门,两人在烦躁和焦虑中盼星星盼月亮,一直等着吴大师来拯救他们受伤的小心灵。
  吴川在房间里走了几步,感觉屋子里的煞气越来越严重了。忙转身对赵申说,让他把柜台上摆放的貔貅砸掉。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砸掉貔貅,但是对吴川的盲目崇拜已经导致赵申六神无主,听到吴川的话以后,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就像狸猫一样蹿到柜台,举起价值过万的玉貔貅,毫不犹豫的砸在地上。
  玉貔貅摔在水磨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瞬间成为一个个碎片。吴川弯下腰,在碎片里面仔细翻找,终于找到了八根钢钉,钢钉扎在一根白色的骨头状物体上,骨头上面密密麻麻的,似乎有人在上面刻了什么字。
  吴川倒吸口冷气,皱眉看着钢钉白骨,脱口道,“居然是最阴毒的‘八字锁喉阵’!好恶毒的人啊!”
  赵申和大熊面面相觑,他们不懂什么阵法,但是看吴川的表情就知道,这些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
  “吴师傅,这个什么锁喉阵,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对人很不好?”赵申小心的问道。
  “其实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只是听我爷爷说过,当年朱元璋得了天下,害怕有人夺走朱家江山,就让军师刘伯温把天底下的三处龙脉全部施法斩断,只留下他老家凤阳的一处龙脉。”吴川继续道,“据说刘伯温斩龙脉的阵法,就是八字锁喉阵。常年生活在此阵里面的人,开始身体会各种小毛病,接着就是天灾人祸不断,最终会导致精神抑郁,甚至情绪崩溃,主动结束自己生命。”
  赵申吓坏了,盯着一堆破碎的玉片,愤怒的说道,”我只是个做买卖的生意人,平日里不招灾不惹祸的,讲的就是和气生财,到底是谁要害我啊?“
  吴川没有说话,这种阵法早就失传,他也是听爷爷当故事一样讲的,能对赵申一家下这种毒阵的人。显然不可能是一般人。
  “这个貔貅,我记得是我女儿去年过生日那天请的,请来以后一直生意兴隆,开始我还以为挺灵验呢,没想到半年后,我们一家人的身体越来越弱了,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唉。”赵申苦着脸道。
  大熊毕竟军人出身,对这些旁门左道的不感兴趣,他挺直白的问吴川,“吴大师,这玩意有办法破吗?”
  吴川点点头,嘱咐赵申去拿朱砂、狼毫笔、宣纸等物,博雅斋是个古玩店,吴川说的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
  脚踏禹步。手握狼毫,以朱砂为墨汁,吴川在宣纸开始画符箓。幸亏在农村他这些年也没少干这个,要不然遇到这种邪恶阵法,还真是举止无措。
  几分钟后,吴川提着四条符箓,嘱咐赵申,按照他指点的四个方位,分别张贴在店铺四个位置。一切做完以后,他又让赵申去外面请了一尊泰山石敢当。放在柜台上,镇压四极。
  “吴大师,现在是不是就可以了?”赵申看着吴川,小心问道。
  吴川点点头,“不过以后千万小心,如果有人再送你貔貅、金蟾一类的招财吉祥物,一定要先检查一下。另外,自己和家人的出生八字,也不好轻易泄露。”
  赵申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这几天可把他抑郁坏了,现在屋子里消除了脏东西,终于不用整天憋家里当老宅男了。
  吴川伸了伸懒腰,从随身的包里抓住个红色东西出来,冲二人一招手,“行了。闲事聊完了,现在该办正事了!”
  那件红色绸状物体,就在吴川的手里晃来晃去,他还十分猥琐的闻闻上面的味道,脸上是陶醉的表情。
  大熊和赵申惊讶的看着吴川。因为吴川手里拿着的,居然是个古代女人穿的......肚兜?
  三个男人看着一个女人贴身的肚兜,气氛显得十分的古怪。
  大熊脑子不好用,想不出吴川要干什么,赵申以为吴川是要暗示他报酬问题。忙点点头,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呵呵,吴大师放心,我老赵别的事情不敢吹牛,要说整个清水县的风化场所,嘿嘿......”赵申冲吴川挤眉弄眼,“这样吧大师,我帮你在唐记会所订个三年的套房,唐记的姑娘可都是苏杭一带来的,那小腿长的,那小屁股翘的,那小皮肤白的......”
  “赵老四!!!”
  滔滔不绝的赵申正说的挺带劲,一声暴喝从二楼传来,赵雪的妈妈站在楼梯上,怒视着自己的丈夫,暴吼道,“你真是长能耐了,以前穷的叮当响,要不是老娘可怜你给你钱让你做生意,你能有今天风光。现在居然背着我给人家吴大师拉皮条,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我这不是寻思着给吴大师找个乐子么,人家白给咱们忙乎这么长时间。”赵申小声嘀咕道,同时十分委屈的看着吴川。
  吴川有点懵逼,顿了顿看着大熊、赵申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让你们看看,这肚兜绣工咋样?”
  “我来看,我来看!他们两个糙老爷们儿懂啥呀!”赵雪妈妈快步下楼,拿过肚兜看了一眼。眼睛顿时一亮,“我的妈呀,这可是顶级的真丝啊,啧啧,这个绣工也好,一看就是人工绣的,针脚细密,而且还有一点瑕疵,真是好东西啊!”
  大熊一听就愣了,忙问道,“大嫂子,你是不是看错了,这东西有瑕疵咋还是极品呢?“
  赵雪妈妈白了大熊一眼,不屑道,“你懂啥啊,人工绣的东西讲究的就是瑕疵,机器绣出来的东西倒是完美,可是刻板呆滞,明眼人一看就烦了,哪有人工绣的有感情,哎呀跟你说你也不懂,这种丝织品如果走高端路线,几万块绝对有人买!”
  吴川听了大喜,“哈哈,我就这么想的,现在我手里有人,一月弄几十件天香绸成品没问题,只是销路......你们有认识做服装的老板啥的吗?”
  大熊听了没反应,呆头望天,赵申夫妻互相对望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吴大师啊,不瞒你说,我闺女前几年和她的好朋友合开了一家服装厂,他们的服装厂专门订做高端女装,生意挺火。”赵申说着,忽然叹口气道,“可是从去年开始,小雪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所以厂子那边就给耽误了。”
  吴川一听赵雪居然还是个女老板,也不跟赵申废话,从赵雪妈妈手里拿过红肚兜,蹭蹭蹭跑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