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我已经等很久了
  乔诗暮身上的伤有多处,较为严重的是头部的伤,但经过这些天在医院的治疗,伤口都恢复的很好。
  离出院还有些天,她虽然现在已经可以出去走动了,可走也走不出医院,闷得她特别想回家,以至于经常让她有种自己已经在医院里住了一年的错觉。
  今晚八点钟以后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了,傅嘉木明天要上课,刚被小郑接走,傅知珩晚上有个应酬,他说忙完了就会到医院陪她。
  她先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病号服,闲着没事就靠在床头上看书。
  在安静的环境里看书很容易发困,乔诗暮也不记得自己看了多久眼皮子开始打架,强撑了一会儿实在是困得不行,她索性把书扣在胸口上,闭眼眯一会儿。
  应酬还没结束,傅知珩怕乔诗暮等太久就提前离开了。
  抵达医院时快十点了,推门走进病房时静悄悄的,他以为她是在看书,走进来发现她靠在床头睡着了。
  他愣了愣,随后忍俊不禁,骨节分明的手指提着袋子放到桌面上,修长双腿走向了她。
  他站在病床前,伸手将滑落在她手边的书拿起来。
  乔诗暮睡得不沉,感觉到有人在身边后就醒了,撩起眼皮恰好看见傅知珩的脸,她抬手揉了下眼睛:“现在几点了?”
  “已经十点了。”傅知珩随手把书放到床头柜上,侧坐在病床边,抬指撩开她沾在脸颊上的头发。“困了就躺下来睡。”
  乔诗暮手心覆在他的手背上,指腹轻抚他骨骼分明的手指,微弯的眼眸里含着笑:“想你了,想和你待会儿。”
  “好。”傅知珩将她拥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头发,面对她时连语气都充满着宠溺:“饿不饿?我给你带了点心。”
  “好啊,什么点心?”
  傅知珩松开她,把放在桌上的袋子提过来,从里头掏出一个很精致的点心盒。
  乔诗暮盘着腿坐在病床上,见装点心的盒子都这么漂亮,她笑道:“盒子都这么好看,点心一定也很好吃。”
  傅知珩坐下来,将掀开了盖子的点心盒递到她面前。
  乔诗暮凑过去数了下,有枣花糕、墨子酥、莲蓉饼、状元饼等十多个口味的糕点。她看见里头有一款叫相思豆沙饼的,便拿了一个拆了外边的塑封袋。
  这名字太符合她今天的心境了。
  “好吃吗?”
  吃糕点的时候很容易掉碎渣,乔诗暮吃的时候碎渣掉的不行,傅知珩伸出手掌给她接着。
  里面的豆沙馅香甜入口即化,口感跟以往吃的豆沙饼不太一样,味道还真是不错。乔诗暮把咬了口的豆沙饼递到男人嘴边,笑着说:“好吃,你也尝尝。”
  傅知珩不太吃甜食,但乔诗暮递过来他没有拒绝,张嘴咬了一小口在嘴里慢慢咀嚼起来。
  糕点吃多了容易腻,乔诗暮吃了个豆沙饼又吃了个枣花糕就没吃了,傅知珩倒了杯水喂给她喝下。
  喝完水,乔诗暮坐在病床上,见时间也不早了,她对傅知珩说:“时间很晚了,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出差吗,早点回去休息吧,一会我也睡了。”
  “不急,再陪你一会儿。”傅知珩搂着她坐下,抓着她的手放在掌心上,指腹温柔的轻捏着她的指尖。“原本这周要去拍婚纱照,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允许,拍摄延迟到了下周周六。”
  “时间过得这么快吗。”算一算,距离两人举办婚礼的日子也就剩下两个月左右了。
  傅知珩手臂收紧了些,下巴抵在她发顶,他垂着眼,放低的声线透着明显的不满:“我已经等很久了,要不是答应了你姨,否则我不会耐心等到现在。”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透着一股子霸道总裁的味道,但乔诗暮感到了满心的踏实感。
  ……
  第二天,乔诗暮上午有几个检查要做。她的身体现在已经没有大碍,自己一个人去做也没有问题,但她不知道傅知珩昨天就给韫听夏打了电话。
  “妈?你怎么来了。”刚走出病房门就撞上了,乔诗暮讶异的望着韫听夏。
  “是不是要去做检查?来,我陪你去。”
  “不用了妈,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
  “那怎么行,一个人做检查得多孤单,没事,妈陪着你,走吧。”
  “那好吧,麻烦妈了。”乔诗暮挽上韫听夏的手,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酸,韫听夏总能让她想起已经逝世的母亲。“妈你真好。”
  韫听夏轻拍着她手背,笑盈盈的说:“你是我儿媳妇,不对你好对谁好。都说再好的婆婆也比不上亲妈,但妈打心眼里把你当成亲闺女疼,第一次当婆婆没经验,倘若日后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没关系你直接跟我说,我改进。”
  “妈,你别这么说,要改也是我改才对,要是我以后做错了事让你和爸不高兴了,你千万要告诉我,我一定改正。”
  “你就要照顾阿珩又要照顾睡包,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妈感激你。”
  乔诗暮心里暖暖的。
  在韫听夏的陪同下,她很快就做完了所有检查回到病房。
  “小乔,要吃苹果吗?妈给你削一个。”
  “妈,我不吃,想和你说下话。”乔诗暮坐在病床上。
  “好。”韫听夏坐了过来。
  乔诗暮昨晚问了下傅知珩,傅知珩说她和傅嘉木的关系他还没跟韫听夏说,她觉得现在时机对上了,干脆对韫听夏坦白。
  韫听夏听后愣了半晌:“真的吗?你是睡包的生母?”
  乔诗暮点点头,当初就那么把一个月大的傅嘉木从自己送走,她心里很愧对傅嘉木,今后她会把亏欠他的母爱一点一点补偿回来。
  “当时家里出了事,我没心思留意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快三个月了才在医院里检查出来。那时候一直联系不上阿珩,又舍不得不要他,就说服了我哥让我把孩子生了下来。但是怀孕期间我患上了抑郁症,生了嘉木以后病情加重了,实在是没办法照顾他,迫不得已才把他送回阿珩身边。”
  那段回忆是乔诗暮人生片段中最痛苦的一段,说着她已忍不住有些哽咽。
  “后来没多久我出车祸伤到脑部,在医院醒来后跟阿珩有关的记忆都丢失了。我哥也向我隐瞒了这事,要不是这次车祸记忆也不会恢复,虽然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但我还是很感激这场车祸让我找回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