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阎罗班彦
  京中谁都知道摄政王身边有两大侍卫:笑面阎罗巫铭和冷面阎罗班彦,而来人正是班彦。
  如果说遇到巫铭摄政王吩咐下去的事情还留有余地的话,那么,遇到冷面阎罗班彦那是丝毫余地都不留的。
  让人最为印象深刻的事情便是三年前那件事,威远侯家的郡主赵明珠心系摄政王,当众表白被拒后,直接脱衣诬赖,想逼迫摄政王迎她入门。
  摄政王当时只说了一句‘既是不喜欢穿衣裳,那便光着吧’便径直离去。
  当天夜里,班彦便独自一人闯了威远侯府,当着威远侯的面直接将赵明珠剥光了拎到了城门口,让赵明珠被百姓观瞻了三天三夜。
  这件事当年轰动一时,不仅让威远侯府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还让那些对轩辕夜宸蠢蠢欲动的女子都暂歇了心思。
  而赵明珠经过那件事后,也再难在京中立足,之后便远嫁给了前往封地的四王爷轩辕龙宇,只不过不到一年,轩辕龙宇便病故了,赵明珠也成了四王府的遗孀。
  如今赵明珠如何,无人得知,但当初奉命将赵明珠扒光且守了赵明珠三天三夜的班彦却成了京中贵人人人忌惮的存在。
  陈氏看到班彦的那一刻早已面如死灰,知道自己今日无论如何也逃不开二十大板了。
  而这个时候,安云染却站了出来,娇娇媚媚的朝着轩辕夜宸的福了福身。
  “王爷,母亲身子不适,受不得二十大板,望王爷看在染儿的份儿上,饶了母亲这一回吧,染儿定当感激不尽。”
  话落,安云染抬头,眸光似水的看着轩辕夜宸,那眼神,任哪个男子看了都得生出三分怜意来。
  可惜,安云染所面对的是轩辕夜宸。
  只见轩辕夜宸抬头,淡淡扫了一眼安云染,薄唇轻启,“你是谁?”
  “噗呲!”
  轩辕夜宸话刚落,一道喷笑声传来。
  敢在摄政王面前笑的,那自然非安临月莫属了。
  很快的,安临月就接收到了来自安云染怨愤的目光。
  安临月:“……”真不怪她笑啊,实在是真的搞笑好么?
  安云染想染轩辕夜宸看在她的面上放过陈氏,可人家根本的连她是谁都不知道,难道这不搞笑么?
  当然,她也觉得,就是轩辕夜宸知道安云染是谁,也未必会给她面子的吧。
  毕竟,美男的眼光不会这么肤浅。
  而周遭,也早已因为安临月的笑声而小声议论开了。
  他们一直以为摄政王对安云染是不同的,毕竟摄政王来了安家的宴会很让人意外不是么?再者,摄政王来的时候所去的方向分明就是安云染所站的方向。
  可,现在摄政王竟然连安云染是谁都不知道,而安云染之前那娇娇柔柔的姿态又是怎么回事?
  渐渐地,人群中有了嘲讽声。
  当然,这些嘲讽的人,是先前嫉妒安云染得了摄政王青睐的人了。
  安云染站在那里,一张脸惨白如纸,羞愤的几欲昏倒。
  可是,看着对面安临月得意的模样,她又不甘。
  凭什么她能嘲笑自己?凭什么她可以占了她的位置?凭什么她能够置身事外?
  这一切,都是这个扫把星惹起的,都是因为她,母亲会被摄政王罚,而她遭受了嘲笑。
  眼中怨恨一扫而过,再抬头,安云染眼中已经含泪,眸中带着痛惜。
  “姐姐,自你回府以来,母亲对你怎样大家都有目共睹,你想嫁给齐王,母亲也依你,母亲如今为你受罚,你怎可这般对母亲?”
  安云染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辈,痛惜多过指责,让人很容易就站在她那边。
  而安云染这话一出,人群哗然。
  难道安临月替嫁这件事,并非是安家的逼迫,而是安临月自己想嫁给齐王?
  若是这般,今日这事情怕不是他们所想的这样了。
  众人正狐疑之际,一直等待机会想踩安临月一脚的安云艺也窜到了安云染身边,也是一脸痛心加不赞同的看着安临月。
  “是啊大姐,平日里你在府中对母亲无礼不听管教也就罢了,怎的今日你却是要将母亲置于死地?你这般,可对的起母亲的良苦用心?”
  安云艺话落,安云染身子颤了颤,手抓住安云艺的手,两姐妹相视而望,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倒显得安临月越发与她们格格不入了。
  吃瓜群众就是这样,出门很少带脑子的,别人怎么引导,便如何去考虑问题。
  有了两姐妹共同的指责,他们就立马忘记了先前,纷纷又站在了两姐妹那边,一个个看着安临月的眼神就像是白眼狼一般。
  此时陈氏早已在安临月为自己说话的时候,就掩袖而泣,一副后母难为的委屈模样。
  而安世民,他虽不会在轩辕夜宸面前为陈氏求情,但到底心中也是不乐意自己的夫人被当众打板子的,如今有女儿为陈氏求情,安世民自然乐见其成。
  至于安临月的名声如何,这从不在安世民的考虑范围。
  安临月看着眼前这堆人,十分无语,敢情这些人把自己的沉默当成好欺负了?
  她虽不在乎名声,但,她看起来就是一个会任由人当众泼脏水的人么?
  收起了脸上看戏的轻松,冷冷扫了一眼安云艺和安云染,唇角带着一丝嘲讽,“方才你说我想嫁给齐王,母亲依了我,那你是不是承认了皇上本来赐婚的就是你?”
  安临月这话一出,安云染脸色突变。
  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若她承认了安临月的话,那岂不是说明相府欺君,在皇上面前耍心眼?
  可若不承认,方才她说出的话就……
  “还有,你说母亲代我受过?妹妹是不是忘记了摄政王方才的话?摄政王本就没有要惩罚我的意思,又何来的代为受过?妹妹这是在怨怪我还是在怨怪摄政王呢?”
  安临月几个问题一针见血,问的安云染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
  无论是皇上还是摄政王,相府都得罪不起。
  她只想对付安临月,却不想却是将自己绕了进去。这个认知让安云染的面色越发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