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两难
  “你看,要是以前这样,你早就踢我了。”关睿苦涩一笑。
  “是这样吗?”刘思逸有些惊讶,“那不是小姑娘会有的举措吗?”
  “喝酒,喝酒,喝酒。”关睿赶紧挑开话题。
  刘思逸笑了笑,端起酒杯就一口到底了,她鼓着腮帮子,对着关睿晃了晃空空的酒杯。
  关睿也就一直陪着她喝下去了,刘思逸也不知道喝到了什么时候,结婚以来,她好像就没有这样过了,何况后来,她要备孕,饮食上就更为谨慎了。
  “思逸,你哭了?”关睿握紧了拳,他伸手,可又不知道怎么办,又将手缩了回去。
  “我没事。”刘思逸扬起了脸,手指轻轻碰了碰眼睛,笑道,“来,继续喝。”
  梁浅言又暗暗帮了刘思逸一次的事情,梁浅言没敢告诉林洲。
  但是林洲那边却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关于贺溪的,林洲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她在什么地方?”
  “北苏。”电话那边的人说道。
  林洲是真的想不通,她好端端地去北苏干什么,北苏的政权一直都不太稳定,而且疾病发病率也要高于南苏。
  “她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林洲冷声道。
  电话那边的人有些不耐烦了,他操着英语说道:“她现在在医院接受检查,很有可能是疟疾,你是不真的就不管她了?”
  林洲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安,但本着对贺溪的抵触,还是挂掉了电话。
  可是挂完电话之后,他心中又有担忧,贺溪到底是因为他才跟过来的,万一真的是疟疾,他心中怎么可能真的就心安理得了?
  林洲想着,电话又拨了回去,和电话那边谈妥了之后,他就向医疗队告了个假,他本身是不归医疗队管的,但还是打了一个招呼。
  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贺溪已经躺在病床之上了,面色发黄,脸都消瘦了一圈,面颊深深地凹陷了下去,全然没有了从前在聚光灯之下的模样。
  贺溪一看到林洲,眼泪就开始往下掉了,她捂着了嘴巴,克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她抽泣着。
  “我是真的不想来的。”林洲坦然回答,他看了一眼贺溪,她话虽是这么说,可她是多了解他的人啊!他怎么会不来呢?
  “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林洲问她。
  她看着林洲,愣了一下,又哭了起来:“还在等检查结果,这边的医疗环境毕竟比不上国内,还没确定到底是什么。”
  “你来这里干什么?”林洲狐疑地看着她。
  “我……”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黯然低下头,“林洲,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你别问了。”
  “我还是谢谢你来看我。”她强扯出一抹笑意。
  “还是等结果出来再说吧!即便真的是疟疾,也不是就治不好了,只是两年内要定期检查,以后抵抗力会下降,但也不是说真的就等死了,你不用想太多。”林洲叮嘱道,他坐在贺溪身边,给她削了一个苹果,继而静静看着窗外。
  贺溪等结果这几天,也是惴惴不安,时常就会被吓醒,林洲恰好在这个时候接到了梁浅言的电话。
  他没敢告诉梁浅言自己在北苏,只是聊了几句,便就借口道:“我现在还有事,回头再和你说吧!”
  “林洲,林洲。”贺溪故意大声唤道。
  “贺溪和你还在一块?”梁浅言疑惑问道。
  “浅言,我回头再和你解释这个事情。”林洲说道。
  南苏相对而言比较安全,说起来,他其实并没有真的看见过战争,他回到病房,问道:“有事吗?”
  “林洲,医生说可以拿检查结果了。”她的目光当中带着一丝惶恐。
  “我去看看。”林洲说道。
  她点了点头,她看着林洲就要走出去了,又忍不住叫住了林洲。
  “什么事?”林洲回过头看着她。
  “我有点害怕。”她不安地握着胳膊,掩饰地笑了笑。
  “即便真疟疾也没什么关系的,及时就诊就好了。”林洲道。
  “嗯。”她点了点头,可心中忐忑依旧半分都没有减少。
  她的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门口,直到林洲回来了,她飞快地掀开了被子,打算下床,她看着林洲迫切问道:“怎么样?”
  “不是疟疾。”林洲看了她一眼,他将检查单递给了贺溪,“所以,你也见识到了,这个地方真的很危险,也一点都不好玩,你还是回去吧!”
  “真的不是?”贺溪都已经最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了,但是实在是没想到会有这么样的一个反转。
  “真的不是。”林洲继续道,他说道,“只是普通感冒和肠胃炎,没事了,好了,收拾收拾准备出院吧!”
  “我能去哪儿?”贺溪茫然地看着他。
  他叹了一口气,就这样丢下贺溪,真的是很怕她会再出事,毕竟对于苏丹而言,真的是太不安全了。
  “先和我一起跟着医疗队,然后你身体好了,能做飞机了,就直接回国。”
  “我不回去。”她有些固执。
  “那随你,我走了。”林洲说着,立刻就拔腿了。
  贺溪立刻怂了下来,她可以确信林洲不是说着玩儿的,这一次她也的确是受了不少惊吓。
  “我答应你就是了。”她选择了妥协。
  “好,这是你说的。”林洲晃了晃手机,“我已经录音了。”
  林洲马不停蹄就给贺溪办出院手术,他来的时候就开了医疗队的一俩车,他搀扶着贺溪上车,实在是不敢在北苏丹多留了,赶紧就出发了。
  林洲一路上都没有开口说话,他更多的是觉得疲倦,他的确没有义务去照料贺溪,但是他自己也认为该说的也全然都和贺溪说清楚了,但是却好像根本没有半分用处。
  “林洲。”贺溪嗫嚅地叫了他一声。
  “说。”林洲干净利落道。
  “如果这一次,我真的死了苏丹了,你会不会内心为我有些动容?”她终于问出了她在忐忑地等待死亡的时候最关心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