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宠幸了个…宫女?
  东君抬手推了推睡得死沉沉的长悠。
  长悠睁开眼,发现东君已经醒了,惊得一怔,脑袋滋滋滋卡住了,一片空白。
  东君看了眼一脸生无可恋的长悠:“你为何在此?”
  “我说我来帮你盖被子的,你...你信吗?”长悠巴眨着眼问。
  蠢妖,嘴还挺硬。
  “盖被子需要盖一晚上?”东君挑挑眉。
  “因为...因为君上睡觉爱踢被子,呵呵呵~”长悠尴尬一笑。
  东君脸色一凝:“滚。”
  “好嘞~”长悠赶紧麻利地爬起来,一道清烟溜走了。
  刚走到门外,便看见了等在外面的荷洮,手里拎着一只烤鸡过来了。
  “长悠,你怎么才出来啊!我等了你一晚上,从宵夜等到早饭!”荷洮语气焦急问。
  “别提了。”长悠伸伸腰,抬手敲了敲背。
  这一晚上被泰山压顶动弹不得,弄得她整个桃都僵了,实在太难受了!
  “啪!”荷洮的烤鸡突然掉到地上,眼神惊慌地看着长悠,嗫嚅道:“长悠,你该不会是......”
  长悠迷茫回头:“荷洮你怎么了?”
  荷洮两手捂住嘴:“你该不会是被宠幸了吧?”
  哈?!
  长悠一脸黑线:“你胡说什么呢?”
  荷洮打量了长悠一番,才发现这个靠关系进来的小宫女,确实生得芊芊有致,粉雕玉琢的,若是用美人计的话,胜算的确是有几分的。
  “那你为何一晚上没出来?”荷洮问。
  “我...”长悠一时不知如何将这丢脸的事说明白,只得塞了句话道:“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东西偷到了吗?”荷洮问。
  长悠沮丧地摇摇头:“没有。”
  “哦。”荷洮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烤鸡,也很沮丧。
  “算了,事已至此,还是先吃饭吧。”荷洮拍拍长悠的肩膀。
  “好的呀。”长悠愉快应道。
  毕竟伤心归伤心,饭还是要吃的。
  在晏国,每天宫女太监轮流到供膳司用饭的,此时正是早饭时间,荷洮带着长悠去排队打饭。
  “听说了吗?君上昨晚宠幸了一个宫女。”一个小太监小声道。
  “不会吧不会吧?哪个宫的宫女如此勇气可嘉敢爬君上的龙榻?”身边的小太监一脸难以置信。
  “我也听说了呢。”排在身后的一个宫女附和道。
  “消息可靠吗?”旁边一位搔首弄姿的宫女问。
  “千真万确。”前面的小太监道。
  荷洮听他们聊得热闹,便拉上长悠端着饭盒挤过来听。
  “总算有人替姐姐我先去探路了呢。”那位搔首弄姿的宫女抚了抚头发。
  “不知那宫女到底生得如何呢?”小太监问。
  “姑姑说没见到模样。”前面的宫女道。
  “真是不简单啊,敢爬君上的龙榻。”身边的宫女纷纷感叹。
  “可不是嘛,若非亲眼所见,谁敢相信啊!姑姑说她们进去的时候,正好就看见了呢……”前面的宫女说道。
  聊到这里,他们突然一阵唏嘘。
  “诶,长悠。”荷洮扭过头看着长悠,“怎么我感觉她们是在说你呢?”
  长悠眼睛直直盯着前面的包子和肉糜稀饭,忽然听见荷洮叫自己,便怔怔回过头来:“哈?什么事。”
  荷洮看了看满脸呆愣的长悠,静了半晌,“没什么,没事了。”
  “他们在聊什么啊?这队好长,要排到什么时候呢?”长悠一心只关心何时能吃上饭。
  “跟我来。”荷洮拉起长悠,往前面挤,在队伍中间拨开一个空隙,嘴里说道:“不好意思,插个队,插个队。我们赶时间。”
  人群纷纷投来嫌弃的眼神,嘴里发出不满的声音:“什么素质!”
  长悠赶紧低下头,扯扯荷洮的衣袖:“这样不大合适吧?”
  “挺合适的啊。”荷洮不以为然,“我们就在这里等。”
  “大家都排队,我们还是按规矩来吧?”长悠小声道。
  荷洮满不在乎道:“从前我做公主的时候,所有人都敬我怕我,我就是规矩,后来我做了宫女,才知道,最不讲理的人,她的话就是规矩。”
  “啥...啥意思?这是什么歪理?”长悠懵然。
  荷洮一拍脑袋:“嗐!忘了你是关系户了,跟你说这些没用。”
  长悠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一会打了饭,二人端着饭盒找位置坐下来吃,荷洮忽然若有所思抬起头问长悠:“那你还要继续偷铃铛吗?”
  长悠戳了戳碗里的白粥,“偷啊,只是我还没想到更好的办法。”
  “嗯,确实要再花些心思才行。”荷洮深以为然:这姑娘傻乎乎的,若一个不小心惹怒了晏阳王那可就糟了。
  “荷洮,你在宫里住的久,见多识广,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吗?”长悠问。
  荷洮狠狠咬了一口包子,鼓着个腮帮子道:“要不打晕了再偷,如何?”
  长悠放下筷子,一脸诚恳看着荷洮:“你觉得我能打晕他?”
  荷洮沉思一下,坚定地摇摇头。
  “那就是了。”长悠叹了口气,“我怕人没打晕,我先没命了。”
  荷洮停下吃包子的嘴,皱眉眉想了想,“要不灌醉了再偷?”
  “灌醉?”
  荷洮点点头:“这个比打晕容易。”
  “可是我不会喝酒啊。”长悠有点为难。
  荷洮敲了敲长悠的头:“哎呀,笨死啦,没让你喝,你把酒哄他喝。”
  “怎么哄啊?我不会。”长悠道。
  “我教你呀。”荷洮大大方方道。
  长悠有点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荷洮:“你会?”
  荷洮摇摇头,“我不会喝酒,但喝酒的套路我懂。”
  “什么套路?”长悠问。
  “你把话挑软的说,捡好的夸,他一高兴,你就把酒递到他嘴边,他自然有多少喝多少。”荷洮得意洋洋道。
  “这么厉害?”长悠讶异。
  “当然了,这叫套路!”荷洮自信满满。
  可不是嘛,她自小在宫中长大,见惯了各种舞姬美娘的花式劝酒,对于这些事,她虽未亲身试过,但也熟稔于心了,所以此时信心满满,一把拉过长悠的耳朵,便往里面叽里咕噜地传授自己知道的“秘诀”。
  “真的可以吗?”长悠将信将疑。
  荷洮眼睛一瞪:“你这是在质疑我的水准吗?”
  长悠想了想,终于牙一咬,心一横:“好,我去试试。”
  荷洮满意地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看着长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