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哭了
  “喂,是顾相思吗?”对方那一头已经气喘吁吁对着我说话,我回答了一句“是啊。”
  “顾相思,我是商女啊,你记得我和你提起的那个亡国恨吗?”电话那头的商女像是接收到什么信息,让她如此赶着给我打电话报告这件事情。
  我就往大学时光回忆了下,搜索了下关于亡国恨这个人物与商女的故事。
  “哦,是他啊,怎么了?”
  “没有,他今天约了我去一家奶茶店,老板娘好像就叫什么赵巧的,他说到了那个地方就直接问人就可以了,不知……”接下来的话我也没听进去,只是我刚才从赵巧店里出来,现在商女也要进去听故事了吗?
  不知道商女的故事是否可以让亡国恨听下去呢?
  相信在初中的时候,大家也学过一首唐诗。
  《泊秦淮》是唐代诗人杜牧的一首诗。
  这首诗里面呢,有那么一句让人朗朗上口的诗。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当时商女说,当时他们开学是要军训的,不过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班上有亡国恨这个人,其实这首诗也是学了才知道他们的名字来自同一首诗。
  至于和亡国恨熟络起来是因为他们的交集是在一起同桌。
  商女说,当时初中的时候,心思并不是很留意这些情感的细节,到了大学再回忆的时候,她觉得她错过了。
  那时候学校举办拔河比赛,瘦瘦弱弱的她原本不在女生拔河名单上的,只是呢,当时发生了一些小事件。
  当时班上的一个男生起哄说,亡国恨喜欢商女。
  商女有些恼羞,跺了跺脚,上讲台把起哄的那个男生拉出教室门外,于是班上的男生就和班主任说起商女的力气很大。
  就这样,商女就在拔河比赛的名单上。
  商女说,当时班上就选二十个女生参加拔河比赛,原本女生就只有二十几个,结果她被选了,她也是哭笑不得。
  不过她说,当时班上的拔河比赛,女生是第一场比赛就输了,男生呢,好像是拿了第一名。
  商女说起过去的事情,她总是带着笑意,感觉过去的她很快乐。
  第一次遇见商女就是在宿舍见到的,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她很文静,但是长期接触下来,怎么说呢,感觉人不可貌相。
  商女如同她的名字一样,有着很多故事,听起来有种淡淡的忧伤。
  说起亡国恨,她觉得这个人算是一个挺特殊的人。
  怎么特殊呢?
  商女也说不出理由,在她的心里,觉得是青春的一个回忆,因为错过才有成长。
  夏天是个闷闷的季节,老旧的教室坐着五十几个学生,讲台上是兢兢业业的老师讲课,奇怪的是,今天讲的课文还是依旧那么乏味,可是商女却听得一番感动。
  青春期的男生是叛逆的,是幼稚的,是爱耍酷的。
  在商女的眼里,她不觉得那个时候的男生会比较成熟。
  因此,很多时候,商女都喜欢干着自己喜欢的事情,班上的事情也半参与的态度,一般来说,商女也不是那么喜欢高调的女生,很多时候都喜欢看书,或者在教室待着,整个人看上去就是喜欢宅在家里的女生。
  商女过去的经历也是让人心疼的。
  不知道是不是生来就是这个商女的名字,让她的人生都很坎坷。
  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母亲呢,又不怎么搭理她,她一个人靠着外出打工养活自己,母亲是二婚,带着个拖油瓶始终还是会有些拖累,于是她母亲就把她安置到了一个寄宿学校上学,那时候的商女很不喜欢这样的方式,她提出要自己搬出去自己住,那时她母亲很快就答应了,给她找了间房子,一开始还会一星期看她一次,慢慢地,她母亲生下个儿子之后,她和她母亲的关系就是银行卡之间的联系。
  除了必要的出席以外,基本上见不到她有家里人来接过她。
  这样的她,一直熬到了大学,说出来以后,她说这些事情除了当事人以外,没有人知道这种感受,这种经历,她说的时候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我听着是一阵心酸。
  亡国恨算是她心底的一个温暖的存在。
  她不说破,是因为每一次她都在一个坎上。
  她说,既然她要这么悲惨下去了,把别人拉下来陪她,不好。
  商女说,有一节语文课的时候,她上着上着就掉了眼泪,当时还没反应过来的她,突然发现她的同桌亡国恨在一旁看着她,对方还偷着乐,还很疑惑地看着商女说:“你怎么哭了。”
  等商女知道自己哭了的时候,她自己嘀咕着:“咦,怎么哭了,好奇怪啊,怎么哭了起来……”那时候的商女其实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了,因为她想起了已经去世的爷爷,看着图片上佝偻的背影,她想起儿时的回忆,想着想着她就觉得莫名地悲伤起来,掉了眼泪她觉得挺好,只是被男生这么看到,她心里却觉得不能在男生面前显示自己柔弱的一面。
  “你是不是因为看到这篇课文才哭的。”亡国恨突然和商女说起这话。
  “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商女眼睛有些红红的,对方看到了也不敢继续笑话下去了。
  以前初中的时候,早恋这个事情,抓得很严。
  特别是男女关系只要在一起玩,或者关系特别好,都会被当怀疑对象。
  当时初中的时候,男生和女生大部分都是分开一起玩的,男生会在一起讨论游戏,女生会在一起讨论男生,一般都是感慨男的高的不够帅,帅的不够高。
  说实话,初中的男生一般在初二初三的时候,身高猛地长高,原本比女生矮一截的男生,在一年过去的时间里,立马长高了一大截,女生那时候都会感慨男生长高得好快。
  商女当时有一米五五,和亡国恨身高也差不了多少,至少后来商女几年下来只是增长了几厘米,而亡国恨呢,身高猛地高了商女一大截,原本的平视,现在到了商女需要抬头。
  说实话,在初中这段时间,变同桌是很常见的事情。
  之所以让商女觉得亡国恨让她觉得尴尬的事情是因为,他在商女的同学录上很敷衍的写了一句:去死吧,商女。
  当时商女说出来的时候,我承认我已经觉得笑喷了。
  商女是怎么样的人呢?
  说实话,是个很讲文明的人,即使对方很过分都好,她也会礼貌地不出声。
  只是对于这个亡国恨,印象深是因为,他是第一个在她同学录写下这样的话,而且还是那么带攻击性的话语,真不知道商女当时的表情是怎么样的。
  商女说,亡国恨写完的时候,她看到上面的留言的时候,说实话,她真的很尴尬,脸上的笑都是僵硬的。
  亡国恨当时还是笑着的,而且还是有点意识到过分的,便有些示弱地说:“要不,我重新写过一张。”
  说实话,商女很客气地对着他说:“不用了,这张就可以了,谢谢。”
  在大学时期的时候,商女说她和亡国恨的交集也是在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倒数。
  他给了商女发了一条祝福语。
  那时候商女和他聊了很多。
  其中商女问他是不是单身的时候。
  亡国恨说,是。
  后来又说了,不是。
  商女很疑惑地问,到底是不是。
  后来对方发了一句,高中的时候谈过。
  商女也回复了一句,她也是。
  其实,当时商女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他。
  就是初中那会亡国恨给她写下的同学录的留言,为什么留下的是那一句伤人的话?
  “去死吧,商女。”
  相信这是一个很让人觉得伤心的留言。
  为什么提起同学录的事情呢?
  是因为当时宿舍的人突然想起当年给别人写的同学录。
  宿舍的人都说起那些奇葩的同学录留言的时候,商女突然蹦出了一句。
  “有人给我同学录留了一句,去死吧,商女!”商女当时的语气,感觉是在朗诵。
  宿舍静默了一秒,马上就爆开了。
  “商女,是谁给你写的啊!”这是言睿,好奇的事情总是逃不过她的八卦。
  “就是就是,这年头,同学录可不流行这句话。”这是夏琪,是个挺理性的女生。
  “不过,我很好奇,是何方神圣给了他勇气。”这是禾竹,是个喜欢凑热闹的女生。
  宿舍的人齐齐回答:“是梁静茹。”
  “哈哈哈哈……”宿舍是一阵欢笑。
  说实话,大学时光,闲暇的时候就是在谈好笑的事情。
  特别是过去又傻却又挺怀念的事情,莫名地感慨岁月就是把杀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