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梦
  因为苏闵镇在这里的原因,外面那些厉鬼却也有贼心没贼胆,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连碰都没碰到我,还莫名其妙地成了某只鬼王的食物,这tm就很尴尬了。
  傍晚的时候,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奈何一出不去二叫不了外卖,一急眼翻出雨宁的箱子,结果她的箱子里也没有吃的,只找出一盒子健胃消食片。
  “你在吃什么?”苏闵的声音响起。
  “健胃消食片!”我答,“实在饿得不行了!”
  苏闵哑然失笑。
  当吃到第二板的时候,终于屋外传来一声气球爆炸一样的声响,随后雨宁咣地一声开门,大喊了一声完犊子玩意又被算计了你还活着没有!
  结果看清屋里的状况就惊呆了。
  苏闵悠然自得地靠在我的下铺,黑发黑衣从床上一直垂到地上,而我盘着腿坐在地上,面前摊着雨宁的箱子。箱子里最上层的衣物上,散落着空空如也的健胃消食片盒子,以及一板已经被吃掉的健胃消食片,而我手里还握着一板吃了一半的药板。我眨巴着眼睛看着屋门口愣住的雨宁和秦尧,随后咕咚一声,咽下了嘴里的几片消食片。
  秦尧雨宁:“……”
  雨宁一直在跟我解释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我不理她,一心埋头苦吃面前的肯德基全家桶;秦尧一直在盯着苏闵,苏闵也在打量着他,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哦不对,是一个男人和一只男鬼。
  雨宁说她接到秦尧的电话就下了楼,结果问宿管大娘,宿管大娘说根本就没有人来送东西,雨宁以为可能人还没到,就在楼下等着,一个小时以后给秦尧打电话问怎么还没来呢,秦尧很纳闷地问,什么来不来的?你在说什么?
  雨宁把这边发生了的事情跟秦尧都说了一遍,秦尧说你现在立刻回寝室,看叶小初还在不在,雨宁回来一看,一打开门哪里还有我的影子?甚至连带着屋里的红绳都不见了。
  秦尧听了,顿了一下,问你们宿舍有吃的吗?雨宁说没有,秦尧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不多时就背着一个大包,拎着个全家桶来了女宿,径直来找了雨宁。雨宁问他居然没被宿管大娘拦住,秦尧说他身上有符咒,普通人看不见他。
  于是两个人就想办法把这结界给破了,结果一进来就看我饿得坐在地上嗑健胃消食片。
  我嘴里叼着鸡腿冲秦尧拱了拱手,要不是他这一桶全家桶,估计我今天就得饿死在宿舍里。
  苏闵看了看秦尧,看秦尧没有收了他的意图,便化为一缕青烟回了环形玉中,把时间留给了我们这三个活人。
  他们两个也不着急说话,等我一阵风卷残云吃饱了肚子这才问我发生了什么,我把雨宁走以后发生的事件跟他们两个说了一遍,说完了以后一口气便喝掉了剩下的大杯可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秦尧看向雨宁,雨宁有些尴尬地扭过了头,说她也不想的嘛,她也不是故意的。
  “雨宁啊。”我叹了口气,“苏闵说,你以后还是别布阵了。”
  “啊?”雨宁有点没反应过来。
  “苏闵说,他一共就看见你布过两次阵,结果两次,你的阵一次都没对。”
  雨宁一下子被噎住,秦尧别过头去,肩部一阵抖动,明显是在憋笑。
  不过还好没什么大事,秦尧临走给了我一个黑曜石的手串,说这一段时间让我带着,黑曜石是避鬼利器,或许对我会有些帮助。
  过后还备注一句,说苏闵对这东西免疫,不用担心他。
  秦尧走了以后,雨宁转身就把我按在了床上。一边挠痒痒一边严刑逼供哪找来这么个俊俏的鬼夫君,我说你不是见过的嘛,在楼盘他还救了你呢,雨宁说那么黑的天谁能看到对方的脸啊,她是夜盲症我又不是不知道。
  我说你不会是移情别恋上苏闵了吧,你家男神可是刚刚离开啊?
  雨宁一脸正直地说,怎么可能!她是多么的专情专一,见到帅男绝不动摇!
  我怀疑地看着雨宁,雨宁也跟我大眼瞪小眼瞪了几秒钟,随后这才露出狐狸尾巴。
  “小初哇,能不能拍两张你家夫君的照片做手机屏幕啊,太特么养眼了好吧!”
  话音刚落,这个花痴的玩意儿就被我一枕头按在了床上。
  我本以为今天睡着了苏闵会入梦问我一些什么,于是我也乖乖地等,结果苏闵没等来,倒是等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哦不,准确来说一天之前他才是人,现在他是鬼。
  云一匪。
  说实话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云一匪,刚想转身离开,就被云一匪抓住了脚腕。
  我登时便是头皮发炸,要是一个人抱着我的腿我或许还能好一点,但是云一匪现在可是个鬼啊!
  人类的本能让我尖叫出声随后想往回抽出腿,结果却被云一匪越抱越紧,他一边道歉一边说,现在只有我能救他了。
  我咬了咬牙,随后尖声喊了一声苏闵的名字。
  话音刚落地,云一匪就瞬间被弹了出去。我一阵虚脱,刚想瘫在地上就被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苏闵拎住了后领。
  “才知道喊我?真是活该。”苏闵说完,直接一松手,我一个踉跄,但是好歹是站住了。
  “我不是以为你睡了吗。”我强词夺理。
  “我是要感动一下,还是要嘲笑你连鬼不需要睡觉这样的常识都不知道?”苏闵乜了我一眼。
  我咬了咬牙。
  忍住!这货刚刚帮过你!
  “这家伙怎么处理?”苏闵看向浑身是血的云一匪,眯了眯眼睛,眼中毫不掩饰地闪过一丝杀意。
  云一匪一阵颤抖,随后趴着往后退了几步。
  “行了,好歹是做过男女朋友的。”我摆摆手,“就帮他一回,当是两不相欠了吧。”
  “真是不懂你们女人,前一阵子谁都不敢提起来这个家伙,谁提揍谁,现在求到你头上,你就答应了,耳根子很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