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底下是什么地方
  墨家。
  墨谦刑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屋里没有开灯,他双手扶着额头样子看起来有些落寞。
  又是祁君!
  能开着直升飞机把宋染带走的无疑是祁君,只是宋染已经消失十几个小时了,他派出去寻找的的人依旧毫无所获。祁君连带着宋染一起消失了,祁家也在寻找他们的大少爷。
  墨谦刑心里的怒火开始慢慢熄灭,转为隐隐的不安。这几年为了使墨氏集团迅速成长,他手段狠辣,树敌无数,若是这时候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伤害到了宋染....
  墨谦刑豁然起身,他顾不得公司了,宋染纵有万般不是,他也不容许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伤害她。祁君这个病秧子是靠不住的,墨谦刑想到这,三步并做两步地朝门外走去。
  他心里焦急似火,以至于出门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开着的电脑叮的一声传来了一封邮件....
  外面瓢泼大雨,狂风把街上的门牌吹得破的破,掉的掉,积满雨水的大街上交通堵塞,车子排起长长的队伍,墨谦刑也被堵在其中。旁边的应急车道是不是有救护车和警车呼啸而过,墨谦刑的心揪了起来,每一辆救护车里装着的都有可能是宋染。
  过了二十分钟,车子依旧没有前进半步,车窗外都是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墨谦刑思忖半刻,一把推开车门,前排的保镖见状,急忙下车,撑开伞为墨谦刑遮雨。
  “打电话给陈警官!叫他十分钟之内来墨家。”
  “好的,墨总!”
  墨谦刑拂开保镖的伞,兀自向前走去,车子开出墨家不过一公里,墨谦刑又折转回了墨家,雨还在继续下,不过两分钟,他身上就湿透了。雨水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脸往下滑,聚在下颌上形成一道小水柱往下淌着。
  平日里脚不沾地,出门便上车的墨谦刑此时此刻却硬生生走了十几分钟回到墨家。
  门口的守卫看见浑身躺着水的墨谦刑,惊讶的合不拢嘴,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上去迎接。
  墨谦刑径自走向花园旁的一块大草坪,不一会,一辆飞机在他上空盘旋,飞机停稳,墨谦刑敏捷地爬了上去,飞机上除了驾驶员,还有刚刚吩咐保镖找来的陈警官。
  “墨少爷,请告诉我一些关键信息。”肥胖的陈警官开了口,眼里透露着精光。
  “她的追踪器信号一小时前消失在高速路口,和祁君一起消失的,车牌号是xxxxx”墨谦刑语气中带点慌乱,雨天信号微弱,定位时有时无,而就在刚刚,他收到了最后的定位。
  一旁的陈警官立马拨通了警局的电话,告诉了他们车牌号,以及最终的定位。
  五分钟后。
  陈警官把一段监控录像给墨谦刑看,视频显示祁君的车上了高速以后,开了将近二十分钟,在一个三岔路口往c城方向开了。
  按照时间和车速计算,车辆应该早已经到达了c城,但是在c城方向的监控却没有车辆经过的痕迹。也就是说,祁君的车在通往c城的路上消失了。
  陈警官又拨通了一个电话,不过一刻钟,底下便聚集了十几辆警车,飞机跟随着警车前进,在距离三岔路口五千米的地方,警车队伍下了高速进入了一条偏僻的小路,警灯照亮了天空,在灯光下,可以倾诉地看见每一滴雨在极速的下落,车子停在宋染和祁君来过的那边草地时,雨势渐小。
  由于直升飞机无法降落,墨谦刑和陈警官顺着急救梯爬了下雨。落地之后,一个小警官立马走上前来向陈警官汇报:“报告陈警官,这里的确有车辆来过的痕迹,根据地上的凹陷程度,以及车轮痕迹大小推断,大致确定为车牌号xxxxxx的车。但是周围已经搜查过了,并没有发现目标搜救人员。”
  “大致?”墨谦刑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是的,因为雨势太大,破坏了现场,给搜查增大了难度,”小警官语气比刚刚弱了一些。
  陈警官看墨谦刑眉头越皱越深,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同时又说道:“继续搜,看看能不能发现其他线索。”
  身后的警察又开始动起来,继续搜查。
  墨谦刑仔细看看周围,他不明白祁君带着宋染来这里干嘛,根据他对祁君的了解,他是不可能伤害宋染的,难道两人都被挟持了吗?
  带着内心的种种疑惑,墨谦刑开始仔细地观察周围,出了地上有车轮的痕迹和几处凹陷,的确再无其他痕迹。可是车不在这,路口的监控却没有再拍到车从高速路口出来的影子,这让墨谦刑百思不得其解。
  “找到了找到了!”墨谦刑的思考被一声惊呼打断。
  “是什么?”墨谦刑比陈警官抢先一步问到。
  小警察将一块黄色的,长方形块状物体递给墨谦刑,是一块车牌,对比了一下号码,墨谦刑瞳孔骤然放大,正是祁君的那块车牌号。
  “再给我仔细搜搜,”陈警官扯着嗓子喊道。
  墨谦刑手里拿着车牌,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重,他们为什么来这,又为什么离开之前要换一块车牌。他自顾自往前走去,忽然一脚踩空,差点掉下断崖,万幸身后的陈警官及时拉住了他。
  电光火石间,墨谦刑心里忽然涌起一个不好的念头!
  他上前一步,望眼欲穿地盯着断崖地下看,而后向身后的陈警官问到:“陈警官,悬崖底下是什么地方。”
  “底下是一个森林公园,”从警二十余年的陈警官立马明白了墨谦刑的想法。
  叫了几个人仔细地把断崖搜了一遍。
  墨谦刑也弓着身子仔细地查看,来来回回地搜了一遍,却一无所获,墨谦刑不死心,干脆趴在断崖边,把头探出去,往悬崖底下看。
  “墨先生小心!”看见墨谦刑如此执着,陈警官暗自叹了口气,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一阵风吹过,一株青翠欲滴的小植苗上挂了一块米色的布条。风一吹,布条摇摇欲坠,墨谦刑伸长了手,却仍是够不到。
  忍着心里强烈的不安,墨谦刑起来叫陈警官拿工具把那根布条弄上来,借助工具,布条很快被勾上来了,墨谦刑手指颤抖地接过,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那抹米色。
  这是宋染裙子上的布料,墨谦刑觉得自己心里仿佛某个地方塌陷了,捂着胸口蹲在地上。
  “墨先生,墨先生...”
  墨谦刑的耳内嗡嗡作响,仿佛与外界竖起了一道屏障,听不见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