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太后
  花粥和白苏随后也进了朝堂,北皇看到花粥时也有些吃惊。
  “你还有脸来见朕。”北皇冷哼一声,他信任、器重花粥,可花粥屡次挑战他的权威,不把他放在眼里。
  “皇上,臣是来认罪的。”花粥跪在地上,双手拱礼。
  北皇微微皱眉,猜不透花粥想干什么。
  “既然认罪,那朕将你打入天牢你可有异议?”北皇试探问道。
  “臣无异议。”
  众官倒吸一口凉气,花粥疯了吧,她今天就是特意来送死的?
  白苏已经替她受了责罚,被敕去封号。只要花粥不来皇宫,不让皇上看到她,皇上也不会再去追究她所犯下的罪行。
  可她倒好,别人不去找她,她自己送上门来。
  沈相国则站在一旁冷笑,还算花粥懂事理,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愿意到下面去陪棠儿,这样也省得他动手。
  白苏眉宇间隐隐有些担忧,他虽然知道花粥有办法保住自己,让自己全身而退,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来人,押下去。”北皇果然下令将花粥打入天牢。
  白苏的手紧张的揪紧袖子。
  “且慢。”花粥出声阻止。
  “你还有何话要说?”北皇早就猜出花粥今天来不只是认罪那么简单,所以他故意说要将她打入天牢,就是想套出她真正的目的。
  “罪臣花粥请皇上给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花粥双手伏地,额头放在手背上。
  “哦?你有什么功劳可以抵罪?”北皇好奇道。
  “南国皇帝已死,南国现在政务停顿,举国居丧。刘子琛最年长的皇子也才两岁,南国一时难以选出新皇,全靠年迈的太傅和玩世不恭的皇叔撑着。此时的南国民心涣散,就如一盘散沙,皇上何不趁机攻取,将它一举拿下。”
  “南国皇帝死了?”北皇惊道,他怎么不知道这个消息。
  “是。”花粥答道。
  “怎么死的?”北皇继续问道。
  “臣杀的。”
  “嚯”众官不敢相信地张大嘴巴,白苏也有些吃惊。
  “此话当真?”北皇激动问道。
  “当真。”
  “哈哈哈,天助我也。”北皇大笑,只要夺下南国,北朝就是这四方的霸主。
  “皇上,切勿听信贼人之言。”沈相国上前劝道,“我们都未听说南国皇帝驾崩的消息,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唯恐有诈。”
  “一国之君突然驾崩,如果将消息大肆散扬出去,等同于暗示别人来攻打他们。沈相国,你觉得他们会这么蠢?”花粥看着沈相国问道,然后转身对着北皇说,“皇上若是不放心,可先派人前去打听消息,确认之后再做决定。”
  “好!”北皇龙心大悦,拍了一下龙椅说,“朕先赦免你的罪行,若你所言是真,事成之后,朕另有重赏。”
  “谢皇上。”
  “退朝。”
  众官拱手弯腰恭送北皇。
  北皇走后,花粥揉了揉跪得酸麻的双膝,慢慢站了起来。
  “花粥,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本相会抓住你的把柄。”沈相国气得发抖,狠剜了花粥一眼离开。
  “我等着那一天。”花粥微微挑眉。
  白苏走到花粥身边。
  “怎么样?我就说我有办法。”花粥得意的将手搭在白苏肩上,笑道。
  “你什么时候杀的北皇?”白苏问道。
  “我被关在南国的时候。”
  “你…..”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杀掉刘子琛,为什么要劝说皇上攻打南国?”花粥敛起脸上的笑容,神色顷刻严肃起来。
  “非臣不忠,乃君不明。我一直以为我弟弟是走失的,直到现在才知道我弟弟被先皇囚在行宫十几年,后来被刘子琛所杀,他们这样做是因为忌惮和不信任我们花家。”
  “我们为国忠心耿耿,出生入死,屡立战功,可他们呢?囚我弟弟,逼我跳崖。”花粥紧攥双手,语气和缓,眸中却带有浓浓的恨意。
  她之所以向北朝提议攻打南国,是为了报复刘家,这都是他们欠花家的。
  “一切都过去了。”白苏心疼的抱住花粥,轻抚她的后背。
  “没事,我该报的仇都已经报了。”刘子琛已死,刘家的江山也快要完了。
  “我们回去吧。”白苏放开花粥,摸摸花粥的头说。
  花粥点头。
  两人牵手走出朝堂,经过御花园。
  “咯噔。”一颗小石子击在花粥脚上。
  花粥低头看了一眼脚下,停住。
  “怎么了?”白苏扭头问道。
  “我好像有个东西掉了,你先回去,我自己去宫里找找。”花粥说道,然后转身沿原路跑回去。
  白苏不解的看着花粥,什么东西这么着急重要。
  花粥跑到一个假山后面,直到确定白苏看不到自己才停下来。
  她站在假山后面不动,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小宫女朝她这边走过来。
  “你是谁?找我何事?”花粥双手环胸,靠在假山上看着小宫女问道。
  “太后有请。”小宫女微微行礼,伸手请道。
  花粥放下手,站直身子,她说呢,她在宫中不认识什么人,谁会找她。
  她倒要看看太后想干什么,于是花粥跟在小宫女身后去往永寿宫。
  外人都说太后喜佛,果然不假,永寿宫内点的都是檀香,宫里的太监宫女手上各戴有一串佛珠,想必是太后所赐。
  进了永寿宫,宫女引花粥入座,去佛堂请太后。
  花粥悄悄瞄了两眼,佛堂正上方摆了一尊金佛像,高大巍峨。
  “哀家还以为花侧妃不会来了。”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走出佛堂,缓缓走到厅堂上座,坐下,笑道。
  “太后有请,花粥怎敢不来。”花粥站起来,神色拘谨道。这皇宫里,除了皇上不能得罪以外,第二个不能得罪的就是太后了。
  果然太后看到花粥的反应非常满意,笑道:“不必紧张,坐下讲话,哀家就是想找你聊聊家常。”
  “是。”花粥乖巧坐下。
  “你说这朝阳王妃性格虽嚣张跋扈了些,但行为还算规矩,没想到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太后用手帕掩面,叹了口气,仿佛真的在为沈棠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