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翊与婳儿深宫相见(1)
  回到凤銮宫,皇后立即把南宫婳拉到屏风后坐下,一汪眼睛担忧的看向她,“婳儿,还好你没事,你知道吗?刚才担心死我了,我真怕他会杀了你。还好你没事,要是你有事,我也不想活了。”
  南宫婳紧握住皇后的手,坚定的看着她,脸上是特有的坚强和倔强,“母后,你放心,我没事,如果这点风浪都经不起,还怎么面对后面的?如今不能让父皇知道我怀有身孕,到时候他一定会杀了祁翊的孩子,我还要赶着给他研制仙丹,要是没有,他肯定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当对于他没有利用价值后,我离死期就不远了。”
  南宫婳说完,握紧皇后的手,皇后望着窗外的冬景,沉吟下眸,“你真能研制出金丹?万一没效果,他会不会发怒?”
  南宫婳乌黑的眼里嵌着一缕暗芒,冷声道:“他敢不敢吃还是个未知数,总之我会尽力化解他体内的毒素,如果他已经毒侵入体,那女儿就没办法了。”
  “哎,婳儿,他再怎么,都是你的亲生父亲,母后希望你不要太恨他。”皇后有些担心的看向南宫婳,生怕她会恨皇帝。
  南宫婳对这个父亲没有多大的感情,但从血脉来讲,他是她的生父,所以她会答应皇后尽量挽救他,如果换作别人,这样对她,她早在仙丹里加毒药了。
  只是,她现在担心的是祁府,三日后他们就要被斩首,她想起那两个可爱的姐妹祁浅紫,祁雅蝶,还有与她针锋相对的王妃,罗侧妃,有小心思的二奶奶、二爷等一堆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她虽然和他们感情不深,但好歹曾经也是一家人,可一个偌大的王府里藏着一个敌国太子,罪名怎么都不会轻。
  皇上也太草木皆兵了,生怕有人夺他的皇位,这些手无寸铁的妇孺,又夺得了他的地位?
  南宫婳叹了口气,难受的走到窗前,轻轻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眼里泛着流莹一般的亮光,安容华实在是太狠,得不到就毁掉,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她,她一定要除掉她。
  三日后,寒风萧萧,枯黄的落叶在宫中飘洒,冷风将落地卷得四处肆掠,一些宫人正在宫殿外清扫落叶,一个个脸上都十分的木然,因为今天是武穆王府全家抄斩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即使与她们无关,但也让众人觉得寒凉,生怕下一个会轮到自己。
  清晨的宫道十分寂静,几阵匆忙的脚步声在宫道上响起,南宫婳着一袭浅色素净的纻丝罗袍,外罩一件白狐狸皮的披风,顶着寒风,领着玉萼等人朝大庆宫快速走了去。
  她手中捧着一只精致的小盒子,下唇轻咬,眼里是浓浓的担忧之色,来到大庆宫时,常青山早已经迎了出来,看到是南宫婳,忙道:“公主,皇上已经对您下了禁足令,您怎么出来了?”
  南宫婳扫了常青山一眼,举着手中的盒子,冷声道:“皇上不会怪我的,这是本宫为父皇研制的仙丹,请公公进去通报一声。”
  常青山一听是仙丹,眼神立即明亮起来,迅速朝大殿中跑了去,不一会儿,又急匆匆的跑了出来,“皇上叫公主快进去,他要看看这仙丹长什么模样,有没有用。”
  “多谢公公。”南宫婳朝常青山道过谢后,迅速走进大殿,一踏进大殿,她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大殿里的案桌上摆放着许多颜色各异的金丹,这些金丹看上去颜色沉旧,除了让人觉得廉价外,还有一种淡淡的血腥味。
  此时,皇帝正披着一件外袍坐在龙床上,一双眼睛微微的眯起,一脸的睡眼惺忪,他身后躺着一个女人的身影,那女人背对着南宫婳,一头乌黑的秀发蜿蜒靓丽,一看这头发和身形,南宫婳便知道,这是安容华。
  “儿臣参见父皇。”南宫婳一进殿,便拂身朝皇帝行礼。
  皇帝懒懒的挥了挥手,目光迅速看向南宫婳手中的锦盒,沉声道:“听说你研制好仙丹了,拿过来给朕看看。”
  南宫婳将锦盒捧上前,玉手将里面的小盘子端出来,那小盘子中的确有十颗黄金灿灿又光泽通透的仙丹,比起安容华那种粗制滥造的档次高得多,看得皇帝眼里有了兴奋之色。
  南宫婳却将仙丹端着,抬眸看向皇帝,突然一下子跪在地上,朝皇帝坚韧的道:“儿臣来除了送仙丹给父皇外,还想请父皇饶了武穆王府一家,犯事的是武穆王,与他的家人无关,她们只是孩子和妇孺,还有老祖母也在其中,请父皇降轻对她们的处罚,留她们一条性命。”
  才说完,那床上的安容华就翻身坐了起来,她轻轻打了记哈欠,神情厌恶的睨了眼南宫婳,“还以为公主有多大的孝心,原本想用仙丹换武穆王一家的性命,要是不救她们,恐怕公主还不会来大庆宫,皇上,我说得对吗?”
  “你闭嘴,本宫与父皇说话,哪由得你在边上插嘴?”南宫婳冷冷瞪向安容华,她知道自己现在对皇帝有大用处,他不会伤害自己,便满目阴冷的瞪向安容华。
  安容华原本想摆下娘娘的谱,可她还没被封为娘娘,只是宫人私下这么叫,如今被南宫婳这么一吼,她只觉得脸上无光,想说话扳回自己的面子,却被冷冷挑眉的皇帝一把拦了下来,“朕与公主说话,容华,你起身去边上伺侯着就行。”
  安容华只好不服气的披上外袍,起身去屏风后整理衣装,南宫婳只觉得十分的恶心,看着这一幕,真是脏了她的眼睛。
  “你想用这仙丹救武穆王一家?你当朕是吃素的?”皇帝此时已经冷冷眯起眼睛,狭长的眸子里满是嗜血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