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红杏出墙
  楼梯口把着的两个小丫环琴棋和书画,见是吴菀儿来了,也没有阻拦,默默行了个礼,就让她上去了。
  很快就到了二楼,吴菀儿一路轻车熟路的朝着吴丞相办公的书房走去,卧房和办公的书房是连着的,外间用于办公,里间用于休息。
  很快到了书房门口,却见门并没有锁,虚掩着,
  吴菀儿站在门口听了听,里面竟一点声音都没有……
  什么情况?不是说那狐狸精在里面吗?难道两人又出去了,并不在里面?
  不应该呀,以父亲现在的身体,应该是不会离开书房的。
  就在吴菀儿心生疑惑,小心踏进外间的书房时,却听里面突然传来一声疑惑,
  “怎么?夫人这么早过来,就是想告诉老夫我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吗?”
  是父亲的声音!
  吴菀儿心中一喜,听着声音好像中气还挺足,看来无极道长的药确实挺有效的。
  “是呢,不知道丞相大人还想听到什么呀,”
  程茉往旁边的太师椅上一倒,依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说吧,只要您想知道,贱妾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因着那太师椅放的正对着门口,所以,吴菀儿站在这里,透过门缝,正好能将程茉的表情观察的清清楚楚。
  “是吗?但愿你能照实说才好,”吴丞相冷笑,“实话告诉你,晚宴那天,老夫虽然昏迷了,但是仍尚有知觉,如果当晚那蒋神医诊断属实的话,我倒想听听前些日子肚子里那孩子,夫人要怎么解释?”
  “解释什么呀,你不是都听到了吗?对,那孩子确实不是你的!”程茉调整了一下坐姿,丝毫没得惧怕,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利索。
  “程茉,好歹你也是出身书香门第,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你还要不要一点脸,老夫还没有死呢,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要红杏出墙?”
  想来程茉这样子应该是气着了吴丞相,听声音着急了不少。
  “书香门第……红杏出墙?”
  程茉挑了挑眉,一脸嘲讽的看着吴丞相,
  “我倒是想问问吴丞相,您这还是世家大儒呢,您怎么就不先说说,我这棵红杏本来在外面待得好好的,你是怎么挪到墙里面的?”
  “你……”吴丞相好像被问到了短处,顿了一刻,声音明显降低了不少,颇有几分无奈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你现在提这些做什么?”
  “多少年前的旧事?告诉你吴中,不管它过去多少年,这件事在我心里,它就是一个坎,它永远都过不去!”
  程茉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你现在倒是说的轻描淡写,你怎么就不想想你当初是怎么做的,
  当年你们明知道我有未婚夫,心里也都清楚我一直爱着的是司马铖,
  可是你们呢……
  你和程焉那个贱人是怎么做的?
  你们偷偷摸摸的在我饭食里下迷情药,然后光天化日的在芙蓉殿里就强了我?
  你想过我当时的感受吗?你知道那种心如死灰的感觉吗……”
  程茉哭诉着,声情并茂,听着字字泣血,感天动地。
  程茉以前和司马铖定过婚这事,吴菀儿是听说过,但是至于嫁到丞相府的原因,吴菀儿这倒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程茉说的虽是感人,但是在吴菀儿心中却是大打折扣的,吴菀儿是真心不太相信程茉说的那些话。
  她觉得以她对父亲为人的了解,父亲根本不可能会做这种下药又强人的事,肯定是程茉那贱人自己臆想出来的。
  父亲乃当世大儒,思慕他的女人多了去了,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哪用得着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出乎意料,吴菀儿内心刚否定完,却很快被打了脸,就听吴丞相竟变相默认了程茉的话。
  “够了!”吴丞相极其不耐烦的打断程茉的话,“程茉,你到底有完没完?
  就算当年的事老夫做的有些欠妥,可是这些年,凭心而论,老夫对你怎么样?
  还不是处处以礼相待,不仅许了你夫人的位置,更是将整个丞相府都交到了你手里。
  试问全定城,哪家的夫人有你这般风光?
  是你自己不识抬举,非要抓着那些过往不放,
  你看看你现在做的事,竟红杏出墙,你配的上我这当世大儒的称号吗?
  告诉你,就算看在你嫡姐程贵妃的面上,老夫勉为其难不将你逐出丞相府,将你余生禁锢在韶华居,就已是对你最大的宽容了。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实话,这些话从吴丞相嘴里说出来,还是大大出乎吴菀儿的预料的,她一时间真的很难相信这件事竟是真的。
  同样,身为一个女人,感同身受,她自然能理解,被亲人下药、又被一个不爱的人强了这件事对一个女人的伤害有多大,
  可是匪夷所思的是,这件事,父亲竟变相承认了?!
  吴菀儿忽然觉得,病床上那白发苍苍的父亲不知何时竟已经老了,看着好像也没有自己以前认为的那么高大。
  “当世大儒?吴中你可真是恬不知耻?”
  随着吴丞相的盖棺定论,程茉见自己已然没了退路,干脆破罐子破摔,指着吴丞相咬牙骂道,
  “就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禽兽,整个一斯文败类,你连个人都不佩做,你有什么脸面自称当世大儒?”
  “程茉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吴中到底做什么了,竟被你骂得如此猪狗不如?”见程茉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吴丞相也是气急,声音陡然提高了不少。
  “血口喷人?”程茉凄厉一笑,尖声质问道,
  “你自己说,我哪一点冤枉你了。
  就你这好色成性的性格你怎么解释,府里这七八房姨太太就不论了,是你手下那些党羽给你送的。
  你且看看你书房里这两个侍候丫环,琴棋和书画,名字起的倒挺雅致,数十年不变,
  可是你敢说出他们的身份吗?
  试问每相隔十日就换两个,每相隔十日就换两个,天底下哪有那么多黄花大闺女让你糟蹋?
  你敢说出他们都是从哪来的吗?
  还不是你私底下指使怡红阁那老鸨偷摸着为你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