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七,念想只是泛空梦,而今丞相
  长孙羽比长孙正小了两岁多一些,他现在也会走路了,长孙羽对林倾弦说
  “娘,娘,孩儿要见父亲,要见父亲。”
  林倾弦把佛珠放了下来,她站起来,回头过去就把长孙正抱起来,说
  “羽儿啊,你要想想,你的父相,在京城担任丞相,那可是非常险要的地方啊,羽儿,我要留你在宣北,你要爱你的父亲,你的父亲也很想念你,你日后可是要成为继承你父相的人啊,你将会是栋梁。”
  长孙羽听了之后,疑问道
  “为什么说京城险要啊?”
  林倾弦便说
  “那这些事情,得等你长大之后知道了。”
  长孙羽面带疑问,便被林倾弦抱了起来,长孙羽说
  “娘,孩儿什么时候,能见到父相啊?”
  林倾弦说
  “肯定会见到的,娘也很期盼父相的归来呢!”
  花哲快马加鞭带着一帮随从来到丞相的少府那,蔡纠则和长孙正跪在府前,长孙安玄在少府内写着公文,花哲走了进来,安玄抬头就说
  “偶嚯嚯,是文直啊,来,坐,坐。”
  花哲坐在客席上,笑道
  “丞相,卑职已将越州的蔡夫人还有大公子带来了。”
  蔡纠和长孙正跪在府邸外,长孙正抬起头来,蔡纠便把长孙正的脑袋摁下去,安玄在府内,对花哲假装笑了笑,可是他很不希望蔡纠进入府里。
  长孙安玄走出府外,看见蔡纠和长孙正,但是这时候,安玄的表情已经很不好了,长孙正抬起头来,安玄看了一眼蔡纠,但是即刻转眼转到长孙正身上,他看见自己的这位长子,才是七岁有余,便长有一副在孩童之中的高大的身材,安玄便蹲下来,将手拍在长孙正的肩膀上,道
  “正儿,父相愧对于你。”
  长孙正将安玄的手甩飞开来,安玄说
  “如此,父相确实对不住你,既然这样,那父相也就对你说了吧,你的母亲,不是蔡氏,而是林氏,林氏是你的母亲,而不是她,她是你的养母,不过,不论如何,女人很痛苦的啊。”
  方才安玄说道林倾弦是长孙正的生母,这句话说出来,蔡纠听了嘴唇一颤,心里有些冷,怎么这时候安玄会说这些话呢,一切并不像她所想的那样,她所想的一切是,长孙安玄见到她会说很多想念她的话,可是到这了,怎么会这样呢?
  这在府内的客席上,花哲听到长孙安玄这么说,心里有点惊,他表情也变了,他走了出来,这时候呢,长孙安玄道
  “你们都站起来吧。”
  蔡纠和长孙正站了起来,安玄又说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正儿,你要知道,不论是蔡氏,还是林氏,她们,都是合格的母亲,蔡氏陪伴在你身边,日日夜夜操劳着你,林氏离你千里之远,可是她,日日夜夜,想念着你,当母亲的难啊,天下间,除了那些丧心病狂的,有哪个母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呢,正儿,你既然,如此憎恨我,那,为父者,也和你说了吧。”
  蔡纠对拍了拍长孙正的后背,对他说
  “正儿,多听听父亲的话,你父亲是没错的,是没错的,知道了吗?”
  长孙正瞪着长孙安玄,安玄没什么表情,但是他的内心,是很痛苦的,他想起了好久以前他抱怨自己父亲的那些话,如今,一切像是轮回一般,他如今,也成为了“不孝之子”的父亲了。
  长孙安玄说
  “正儿,自打你出生之后,父相,就没见过你,这,是父相的错,既然是这样,你也没必要,对父亲孝顺了,日后,你要多多对你母亲好,特别是林氏,林氏是你的亲生母亲,你是她的血肉之亲,你不能伤害你的母亲啊,此外,哦,蔡氏虽是你的养母,但是时时刻刻,尽着母亲的责任,你要对你的母亲好啊,至于,为父的,这辈子,父亲就对不住你了。”
  安玄回过头去,他看见花哲愣着站在门口那,而左鹭进了府里,左鹭看见这场景,好像很沉寂的样子,似乎气氛很沉重,左鹭看见花哲愣着看着安玄,安玄慢慢地走回府里,一切都是那般出人所料,左鹭走到花哲那,拉着花哲的袖子,就说
  “啊啊,夫君,这是怎么了?”
  蔡纠很生气,她不管这么多,她推开花哲和左鹭,冲进府里,抓着长孙安玄的衣袖,就哭着说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安玄,我已经三十四岁了,我求求你,你留着我吧,以前的事情都。”
  长孙安玄回头,他坐在案桌那,语气心平气和般,他对蔡纠说
  “蔡纠,我小的时候,我的父母亲,日日夜夜地争吵,我出身越州长孙氏,那时候,我有家产数千两银子,这些银子可以兑换大量的钱贯,然而,我父亲只给三文钱给我,一日日地过,直到我去宣北,我小时候,那十几年年,我的父母亲,在我身上,花了不过十贯,桓斌日日夜夜吟诗作赋,喝酒赏花取乐,那十几年,也有数千贯了吧,你和桓斌在一起,或许是因为,桓斌在有才华的同时,还有几分钱,蔡纠,我能和你心平气和的说话,已经很不错了,你知道吗,你贪恋的,不是什么风华绝代望安玄,不是什么安石幼度,而是钱,权,名。”
  蔡纠抬起头,眼睛泛着泪花,但是安玄这么说她根本没办法顶嘴,她说
  “我......”
  长孙安玄又打断道
  “你爱李据,那段时间你骂我是废物,李据家里有钱,博识广闻,他肯定,和你分享了很多有关于他的经历吧,继承祖业,他又曾担任户部尚书,这就是士族的天下啊,蔡纠,试问一个人,追求一个人,他和另一位敌手,有何分别,恐怕就是那一颗,真挚而又不会改变的内心吧?蔡纠,你伤害了我一次,又一次,你觉得,学识渊博,说话幽默风度的人,才是你真正适合的人,忽略了一个真真正正,用了心去追求你的人,原来,爱一个人,就是这个人富甲天下,有地位,他以他的钱和地位,购买一些赠礼给心爱之人,蔡纠,或许,这就是你内心中的真命之人吧,可惜,蔡纠,我是长孙安玄,我和别人都不一样,我的妻子只有一位,那就是在我最贫苦的时候看上我的林倾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