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不能这般
  第107章 不能这般
  “我娘的这笔账,五妹妹想怎么算?”
  江灼平静的与江允阑对视着,江允阑的目光带着阴冷的气息,还有那嘴角挂着的冷笑,仿佛一股湿冷之气不紧不慢的缠了过来,江灼微微一笑,说道:“三哥想怎么算?”
  “五妹妹好像并未有把我的话听在耳中,放在心里啊。”江允凡看着江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薄唇挂着的笑意比刚刚还阴深。
  “三哥这般的自傲,是谁给你的胆子。”江灼看着江允凡嘴角的阴深之意,微微靠近江允凡,因着比江允凡矮一截,在江允凡的擦肩之时停下,“是秦恒给你的胆子吗?”
  说着侧眸看着江允凡,“若不是看在江允阑的面子上,你以为你的娘还在这世上?”
  江灼轻柔的声音中带着的威严让江允凡阴冷的气息更为浓烈,他想着手中握着靖南王府的东西,阴冷的气息幻化成笑意,说道:“五妹妹的胆子又是谁给的呢?伏璟?”
  江灼盈盈一笑,平和的说道:“三哥啊,说到底江家还没有在京城崛起呢,难道没人教你,在求着别人帮你做事的时候,态度要端正吗。”
  江允凡同样侧着头看着江灼,那嘴角挂着的笑容总是有种其他的意思,他打量着江灼,那双眼睛好似毒物在打理猎物一般,阴冷的气息越来越浓烈。
  “五妹妹一直觉得是三哥在求着你吗?”江允凡冷笑一声,脸色突然阴黑下来,“我、是、在、警告、你。”
  “五妹妹最好乖乖的听三哥的话,不然远在渝州的三叔三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江允凡脸色的表情瞬间变回温和的模样,还摸了摸江灼的头,一副哥哥关爱妹妹的模样。
  江灼眼中侵出温和的笑意,一眨不眨的看着江允凡,“那三哥可要把我爹娘照看好了,若是一不小心有个什么闪失,我保不住会做出什么让三哥后悔莫及的事情来。”
  江允凡看着江灼温和的眼睛,微微一顿,他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眼中凌厉之色一闪,笑着说道:“五妹妹放心便是,只要你乖乖听三哥的话,别说三叔三婶,就连五弟,三哥也会照顾的好好的。”
  江灼听着江允凡话中的话,眼角的温和之意不减,“那怎么个听三哥的话法?”
  “三哥记得与五妹妹说过,盐城码头之事,可能五妹妹这段时日有些忘了,今日三哥就在提醒你一次、”江允凡笑道:“五妹妹可记下了?”
  江灼余光看着大门侧已经有人走进来,便笑道:“三哥放心便是、”
  江允凡也同样看到了走进来的江允阑,眼中的冷意一收,温和的说道:“五妹妹知道便好,你二婶的事情三哥就不责怪与你了,毕竟你二婶错在先。”
  江灼微微一笑,说道:“三哥真是什么都扯的清呢,这次啊,的确是三婶的错。”
  江允阑看着站在大厅中的两人眼中全是笑意,他怎么都觉得怪异的很,他看着江允凡,说道:“你怎么来了。”
  江允凡又笑了,“若不是二姐姐找人给我说嫂子生了,我还不知道呢,正好,今日过来,让祖母,爹娘搬出去,总是在靖南王府,也不像个样子。”
  江允阑剑眉轻佻,说道:“我已经找好了府邸,你自己去忙自己的。”
  江允凡好似并未看到江允阑脸上的冷意,继续说道:“祖父原来的那座院落已经转卖出去,祖父已经在新府邸住的有几日了,原本云阳城的府邸中有那般多的人,兄弟姐妹都在,这让祖父一个人在诺大的府邸中,还真是有些不习惯,所以,今日便早早的来了靖南王府。”
  江允阑也没有推迟什么,他说道:“既然你来了,也好。”江允阑说着把目光看向江灼,说道:“小灼,你去看看你嫂子。”
  江灼目光有些阴深,看了一眼江允凡后,立即笑道:“正好想去看看怜儿呢,看到三哥倒是把正事给忘了。”
  江灼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大厅,而江允凡却是往慈儿的身影望去,眼睛眯了眯,那个人怎么那般的熟悉?
  待大厅之中只剩下兄弟二人的时候,江允凡脸上的笑意彻底沉了下去,说道:“江允阑,你还真是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娘的身子了是不是?”
  江允阑淡淡的看着江允凡,“那你想怎么样?”
  江允凡阴深深的看了江允凡一会,直到那股阴冷的气息消散,江允凡才沉声道:“如若你不是我的亲哥,那个女人此时便不会还那般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
  江允阑轻嗤一声,嘴勾抹出一道讽意,随即一拳便重重的落在江允凡的肩上,沉声道:“江允凡,我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先办利落。”
  一时之间,大厅中突然没有了声音,两兄弟的眼中都有着寒意。
  而这边,江灼走进蒋怜儿的房中时,房中还有一个丫头正在收拾着一侧的小衣衫,江灼沉着的目光待走到这房中时,变得温和了许多。
  那个丫头看着江灼走进来,福着身子,恭敬的说道:“世子妃。”
  江灼轻微点头,便看向床榻之上的蒋怜儿,蒋怜儿的脸上还有些苍白,她看着江灼来了,便是起身。
  江灼眉间一皱,说道:“你起来做什么,不是月子要好好的吗,若是以后落下什么病根可怎么好。”
  蒋怜儿也没有矫情,便没动了,自嘲的说道:“遇到江允阑那种娘,什么月子好不好做的。”
  “怜儿,你可不能这么想,我以前认识的蒋怜儿哪里去了?”江灼唇角微微扬起。“杜氏能在你最脆弱的时候毫无人性,根本就不顾二哥,这般对你,若是我啊、”
  “你以为我放过她吗。”蒋怜儿打断的说道,眼中满是戾气,只要想到杜氏说她的女儿不是江允阑的孩子,她就想杀了杜氏,若不是江灼已经让杜氏如今也躺在床上,她醒来就不会放过杜氏。
  “这些事情,等你身子好了再说。”江灼盈盈一笑,“嫂子啊,想要报复一个人,就得把她在乎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击碎,看着她一点一点的憔悴,这才是最好的报复,一刀要了她的命,到还是便宜她了。”
  蒋怜儿看着江灼认真的模样,眼中的戾气消散,说道:“你啊……”
  一时之间两人气氛都缓和了许多,蒋怜儿目光有些黯淡,盯着床顶,说道:“小灼啊,真是谢谢你了。”
  江灼唇角微微扬起,眉眼弯弯,仿佛是真的很开怀,“谢什么,当初在云阳城的时候,你也救了伏璟啊,你啊,就在王府中好生的住着,待雨真满月以后,我们在来说其他的事情,可好?”
  蒋怜儿在听到雨真时,挑着眉头,问道:“雨真?你什么时候给小家伙取的名字。”说完还轻轻一笑,说到自己的女儿,因着这江老夫人来这里闹,还有杜氏晕了过去的事情,江允阑还没有来得及给他们的女儿取名字呢。
  “是华堂初燕喜,雨真仙的那个雨真吗?”蒋怜儿问道。
  江灼轻微的点头,说道:“这是那日伏璟抱着雨真时,给她取的名字。”
  蒋怜儿闻言有些诧异,楞了楞,才看向江灼,说道:“是璟世子取的名字?”
  江灼看着蒋怜儿惊讶的样子,笑道:“对啊,就是他取的,你没有看到他抱着雨真的模样,温柔极了。”
  蒋怜儿想象不到像伏璟那样的人手中抱个孩子是什么样子,不过她到是真的喜欢这个名字,然后她便在嘴里喃呢道:“雨真,江雨真,真好听。”
  江灼看着蒋怜儿脸上的笑意时,才说道:“怜儿,他们今日便搬出府去了,所以,你好好养着身子,什么都不要想,可好?”
  蒋怜儿因着自己的女儿有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早就把杜氏那股气抛到脑后了,就算有多大的恨意,只要想到那软软的团子时,蒋怜儿的心都快融化了,看了看在身边睡得正香的小雨真,说道:“这还要你说呀,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情,我女儿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小灼,你放心吧,我定是会把身子养的好好的。”
  江灼微微相皱的眉头瞬间松开,看着蒋怜儿脸上的笑意,才是说道:“二哥这些时日应该也很忙,他让我照顾你。”
  蒋怜儿的目光微微一顿,才是说道:“无事,我知道他忙,他已经够好的了,我又不是什么无知的女人,我知道他的用心。”
  “那便好,二哥……”江灼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便听到脚步声,她立即起身,往大门看去,是江夕歌。
  江夕歌也没有想到屋中还有江灼,她的目光愣了愣,对于江灼把杜氏扔到睡莲池的事情,她还是没法原谅,想到杜氏一夜都是晕着的,江夕歌看着江灼便有些冷意,但不怎么明显。
  江灼怎会没有看到江夕歌眼中的冷意,嘴角一扯,喊到:“二姐姐来啦。”
  江夕歌面色淡淡,声音中也是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她说道:“五妹妹怎么这般早的就过来了?”
  江夕歌这种人,让江灼看到了很多人的身影,别人的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伤害到了她的利益,她便会把一切的过错怪在别的身上,从不怀疑自己有错,反正在江夕歌眼中,杜氏能那般,还不是蒋怜儿自己不检点,若是以前不和江允华有纠葛,如今也不会放生这般的事情。
  “就是想过来看看了,都说孩子一天一个样,我便过来看看雨真变没有变样子。”江灼笑盈盈的看着江夕歌,继续说道:“二姐姐也是与我一样来看雨真的吗?”
  “雨真?”江夕歌说着这个名字,便往蒋怜儿身边的襁褓看去,柳眉相皱着,继续说道:“江雨真吗,这个名字真好听。”
  蒋怜儿对着江夕歌仍是好脸色,好似根本就没有看到刚刚江夕歌走进来时脸上的冷意,说道:“歌儿,过来坐坐。”
  江夕歌看着这般的蒋怜儿,说道:“不了,嫂子,原本以为你会同我们一起搬出靖南王府,刚刚二哥说了,嫂子你留在王府中,我便过来看看你。”
  蒋怜儿淡淡一笑,眼中划过淡淡的深意,说道:“歌儿你是在说笑吗,我这个身子还真是不能挪动,再说了,你们搬去的是新的府邸,我这刚刚生女儿的妇人,还是别带着晦气去你们的府邸了,冲撞了神明可不好了,若是江家日后落寞了,来怪我这个只会生女儿的妇人,可如何是好啊。”
  江夕歌脸色微微一变,只因为江老夫人来这院子里闹得时候,说蒋怜儿生了一个丫头片子,如今蒋怜儿这般说着,那语气中的讽刺意味十足,她说道:“嫂子这般说就见外了,女儿也是二哥的女儿,也是江家的女儿,没有什么晦不晦气的。”
  蒋怜儿脸上的笑意更深,“歌儿能这般说,我还真是欣慰。”
  江夕歌却是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她看了看江灼,说道:“五妹妹,嫂子在这里就劳烦你了。”
  江灼眉眼弯弯,说道:“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是你的嫂子也是我的嫂子呢,二姐姐太客气了。”
  “是要走了吗?”
  江夕歌微微点头,“马上就走了,五妹妹要一起出去吗?”
  江灼眉梢微微拧着,说道:“好啊、”说着看向蒋怜儿,“我去送送老夫人。”
  蒋怜儿嘴角微微一动,也没说什么,很明显蒋怜儿不想提起江家的那两个女人。
  江灼走到江夕歌的面前,笑盈盈的说道:“走吧,二姐姐。”
  待两人走出蒋怜儿的房中后,江灼脸上的笑意淡去,江夕歌仍是面无表情。
  岚桑和慈儿跟在身后,看着前面的背影,慈儿的眼睛都不由的眯了眯。
  江灼目光深沉的看着前方,就连嘴角的笑意都有几丝的冷意,她说道:“二姐姐想对我说什么?”
  江夕歌眼中依然有层冷意,她说道:“五妹妹,我历来都未有过得罪你,不管是在云阳城,还是上京后,可,在你对我娘那般后,我想我们还真不适合做什么姐妹情深。”
  江灼表情淡淡,只是在听到江夕歌这般说后,那双透彻的双眸中有着淡淡的光芒,她说道:“所以,在二姐姐的眼中,若是怜儿和她肚中的孩子有个什么,是应该的咯?”
  江夕歌眸子微微一沉,说道:“那也不关你的事情,那是我们二房的事情,别以为你如今是靖南王府的世子妃,就有资格来插手我们二房中的事情。”
  江灼听着江夕歌的话语,眉眼有一股冷意划过,她停下脚步,侧头看着江夕歌,“我一直以为二姐姐这个人,顶多就是一个不爱多管闲事的人,却是没想到在二姐姐是这般心如薄冰的人。”
  “心如薄冰?”江夕歌嘴角带着冷笑,盯着江灼,“若是说起心如薄冰,谁及得上五妹妹?”
  江灼的眉眼弯得像天上的一轮弯月,眼中还有着月光的凉意,“不管我是怎样的人,起码我不会看着蒋怜儿一尸两命,至于那些想害死我的人,我除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外,我还让他死,死不成,活,活不了。”
  江夕歌看着江灼面带寒意的模样,只看到江灼的红唇微微一动。
  “二姐姐可以拭目、以待。”
  江夕歌脸色猛的一变,却是看到江灼已经转身往前走了去,看着那一抹背影,不知怎么的,江夕歌的右眼跳了跳。
  待江灼走出那长长的走廊时,正好看到江老夫人身边站着的江允凡,江宁鹤身边的是江芙星,还要任氏,都是看向江灼。
  江老夫人自从江灼不给她好脸色后,她看着江灼的模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五姐姐,你今日怎这般早就过来啦,那几日可见不到五姐姐的身影呢。”江芙星站在任氏的身边,对着江灼甜甜的说道。
  江灼也没有在意江老夫人脸上的黑意,说道:“不是六妹妹今日要搬出府嘛,我过来看看。”
  江灼的话音落下,便看到那从月门处走出来三人,杜氏被万楚楚给扶着,江宁宏走在杜氏的身侧,看到江灼的时候,脸色跟江老夫人不相上下。
  杜氏再次看到江灼时,视线不由的躲了躲,有的人只要往死里整治一次,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便不会那般嚣张,杜氏就是这般的人,如今看到江灼,身子莫名的就是想逃离江灼。
  江夕歌这个时候才跟了上来,她淡淡的看了一眼江灼,便走到杜氏的身边,扶着杜氏。
  江允凡嘴角带着笑意,看着江灼,说道:“五妹妹,这几日多谢靖南王府的照顾,虽然不知王爷王妃在忙什么,不过还是要谢谢王爷王妃的照顾。”
  好话谁都会说,更别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的江灼了,她透彻的双眸中全是笑意,声音也很轻柔,“三哥说的是什么话,一家人别说两家话,若是有靖南王府帮助的,三哥尽管说便是。”
  江老夫人对于江灼突然转变的态度,微微一愣,脸上的笑意也多了起来,这就对了嘛,都是江家的子孙,多为江家着想才是真的。
  江允凡沉静的双眸也全是笑意,说道:“既然五妹妹这般说的话,那三哥可不会客气的,想来日后让靖南王府帮助的地方甚多,到时候五妹妹可别推脱。”
  “那是肯定的。”江灼莞尔一笑,却是看向杜氏,说道:“二婶可还好啊,哎呀,想来也是我的错,怎么能把二婶给扔进池塘中呢,二婶你没事了吧。”
  杜氏看着江灼眼中的笑意,微微往后退着,就连此刻她都觉得寒意包满了全身,那么冰凉刺骨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尝试第二遍,江夕歌看着杜氏脸色苍白的模样,连连说道:“五妹妹,我娘没事。”
  “没事啊,这就好。”江灼嘴角的冷笑一收,若是就这般出了事,日后怜儿还怎么报复,对于像杜氏那般的人,最好慢慢的折磨……
  “可以走了。”江允凡的声音。
  江宁宏浓眉微微一皱,说道:“允阑还没有来呢。”
  江允凡闻言,说道:“我们先走吧。”
  江宁宏也是知道江允阑去了哪里,对于蒋怜儿那个儿媳妇,他就从未看上眼过,先不说蒋家没有江家的地位高,就光说蒋怜儿与江允华的事情,就是他不能容忍的,偏偏江允阑还把那个女人当成宝,简直要气死他了。
  江宁宏大袖一甩,便走在前,江允凡笑了笑,随即院落中的人都是纷纷往靖南王府的大门走去。
  江灼走在最末,她在靖南王府和颜悦色的与江允凡说着话,直到马车缓缓的消失在靖南王府大门前的街道上,嘴角的笑意才是慢慢淡去。
  她转过身,看着慈儿,说道:“从这一刻起,你时时刻刻都给我盯着江允凡。”
  慈儿脸色微微一紧,恭敬的说道:“是!”
  ……
  自从江家的人搬出了靖南王府外,靖南王府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江灼也会时不时的去惊蛰楼看看江雨真,那般小的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模样,从开始皱巴巴的模样到如今白嫩的脸蛋,还有那双眼睛,跟江允阑极像的眼睛,这让江灼没少在伏璟的面前念叨。
  今日她从惊蛰楼回来后,脸上全是笑意,走进书房,看着那在看着折子的男人,便说道:“璟,你是没有看到小雨真,简直可爱的不像话。”
  伏璟自从看到蒋怜儿生产那日看到那一盆一盆的血水后,对孩子有着莫名的抗拒,他微微抬眸看着江灼,待看到江灼脸上的笑意时,说道:“喜欢便去多看看她。”
  江灼脸上划过一丝的呆愣,她坐到伏璟的对面,看着那张温润如玉的脸,问道:“你不也喜欢孩子吗,这几天怎么感觉,你没有以前那般喜欢啦。”
  伏璟眉心一挑,他放下手中的朱砂笔,看着江灼全是笑意的脸,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揉了揉眉心,随即看着江灼,温和的眼中很是认真,说道:“小灼,我没法想象你生孩子的样子,如果用你的痛苦换来我的一个子嗣,我宁愿不要。”
  江灼嘴角的笑意僵住了,她从未见过这般的伏璟,还是说出了这番话,他不愿她痛苦,也不要子嗣……
  是那日伏璟看到蒋怜儿流了那般多的血吗?所以他怕她如蒋怜儿那般,在屋中奄奄一息的给他生孩子,而他什么也不能做。
  可是,伏璟是伏璟啊,他们的母妃也不会像杜氏啊,他怎么能有这个想法。
  “可是,母妃不是杜氏啊,你也会一直陪着我,怎么会呢,孩子真的很可爱呀。”江灼双眸睁得大大的,很是无辜的模样看着对面的男人。
  伏璟看着江灼这般看着他,温润的目光收回,又看向手中的折子,继续说道:“我现在不喜欢了,总之,我不会冒那个险,你是我的全部,孩子不是,你身子本就差,若是有了孩子,先不说十月怀胎,就说生产那一次,便是往鬼门关走一遭,我怎么可能让你受那个罪。”
  江灼脸色微微一变,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她不喜欢孩子的时候,偏偏在她耳边说,等她喜欢上孩子的时候,这个人却说不喜欢了,她蹭的一下就是起身,狠狠的瞪了一下神色淡然的男人,说道:“我还偏要生孩子。”
  伏璟听着江灼有情绪的声音,朱砂笔微微一歪,那折子上的字迹都毁了,他抬眸看着江灼的时候,江灼已经转往书房外走去了。
  伏璟微微摇头,温和的眼中有些无奈,宠溺的说道:“恩,她什么都是对的。”
  这个时候云薄走到身侧,恭敬的说道:“主子,江允凡与长平公主来往十分密切。”
  “透露给世子妃,这几日你跟在世子妃的身边。”
  云薄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认真看着折子的人,随即又地下,他的主子越来越稳重了,就连身上的气势越来越沉淀。
  “是!”
  云薄说完,刚刚走两步,便听到身后的声音,“不能让她有任何的危险。”
  “是。”
  待云薄走出房间后,伏璟才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想着那日在惊蛰楼抱着的江雨真时,他失笑的说道:“孩子……”
  在江灼与伏璟书房谈话的这晚江灼并未与伏璟说话,好似这也是两人自成亲以来第一次见气,好像只有江灼一个不想理伏璟,一个想为另一个生孩子,而另一个却是怕她有意外,便不允许,闹矛盾也只是她在闹,在她睡着之际,他抱着她安然入睡。
  好像就该这般,她在闹,他在笑,小日子好不美满。
  只是,美好日子中若是先解决了某些人,便好了。
  第二日,江灼一如既往的要出去一趟,靖南王府的马车停在了第一楼的门前,今日赶马车的是云薄。
  江灼一脸沉着,她说道:“江允凡与长平公主来往很密切?”
  “是的。”云薄在江灼的身后说道。
  江灼今日只带着云薄与慈儿出来,岚桑在惊蛰楼照看蒋怜儿母女。
  慈儿也在江灼的身后说道:“这两日因着太皇太后要去公主府用膳,长平公主便没有宣江允凡。”
  江灼闻言,眉宇间全是笑意,“所以,密切到什么地步了?”
  云薄闻言,嘴角抽了抽,这个事情他还真不好说,因着长平公主府的高手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他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远看,他说道:“有一晚,江允凡第二日才从公主府离开。”
  江灼柳眉轻轻一跳,随即轻啧了一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啧啧啧,虽然长平公主看着如二八年华的少妇,可是,年龄在那里摆着,江允凡也是……
  主仆三人刚刚上完楼梯,便见过一抹火红的身影撞向江灼,慈儿脸色一变,瞬间把江灼给护在身后。
  “是没长眼睛吗,居然敢挡着本郡主的路!”古悦捂着额头,想来也是撞疼了,她恶狠狠的看着慈儿,继续大声的吼道:“是你撞的!”
  慈儿眼睛微微一紧,说道:“是我。”
  江灼柳眉轻轻一皱,揉了揉肩膀处,便轻轻的推开慈儿,看着那捂着额头的古悦,她说道:“我倒是想问问郡主是怎么走路的,居然撞到了我。”
  古悦也没有想到是江灼,脸色变了变,对于江灼,不知怎么的,从上次慈宁宫后,她就下意识的对江灼有种惧意,她说道:“璟世子妃啊,怎么你也来这里了?”
  “世子妃不能来吗?”慈儿毫不客气的说道。
  古悦瞪了瞪慈儿,捂着额间的手边放下,说道:“不跟你们计较。”说完,好似有什么急事一般,便往楼梯奔下去。
  江灼看着那抹火红的身影,深不见底的双眸在中有着疑惑,她问道:“这个容月郡主不是在皇宫,今日怎么出宫了?”说完又往刚刚古悦奔出来的房间看了看,嘴角一笑,又是说道:“走吧。”
  云薄也往那紧闭的房间看了一眼,走在江灼的身后。
  待主仆三人坐在雅间中时,云薄才是说道:“世子妃,今日便是太皇太后去公主用膳的日子,想来容月郡主才会出宫的。”
  江灼手中握着茶杯,她想着刚刚古悦眼中的慌乱之色,说道:“古悦可认识江允凡?”
  “这个属下不知。”云博说道。
  慈儿也是说道:“奴婢也不知。”
  江灼闻言,便看着房间中的屏风,那是孔雀开屏的屏风,她的眼睛微微一眯,突然带着笑意看向云薄与慈儿,说道:“你们坐下。”
  云薄和慈儿相视一眼,便坐在江灼的对面,云薄说道:“不知世子妃有何吩咐。”
  江灼眼中满是笑意,说道:“今晚你们去公主府……”
  ……
  是夜。
  贞德太后一如既往的去了长平公主府,这原本是每月都要做的事情,贞德太后今日出公主府有点急,不知怎么的心总是空落落的,便和长平公主用完膳后,急急忙忙的往皇宫敢去。
  哪只刚刚上了马车,她摸了摸手腕,脸色微微一紧,说道:“回去,哀家的红玉镯子落在长平那里了。”
  一侧的嬷嬷当然知道那镯子对太后有多大的意义,那是先皇给太后的,脸色也是紧了紧。
  待马车从新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大门已经关上了,嬷嬷喊了许久才有人开门。
  太皇太后一心只想找回镯子,也没有看到开门人的脸色,便说道:“带哀家去公主的院子。”
  “太后。”被太后看了一眼,立即低下头,“是,太后这边请。”
  待太后来到院落的时候,那种房中传来的声音就连身边的嬷嬷脸色都是一楞,随即老脸一红,低下了头。
  太后眼睛微微一冷,她没有想到刚刚出府,她的这个女儿便是做出这般的事情,想想眼睛一闭,便说道:“哀家去外院等着,那对红玉镯子让公主亲自交给哀家。”
  “是,太后。”
  正是太后转身之际,便听到了古悦的尖叫声。
  “不,不,娘,你不能这般对我。”古悦的声音带着哭腔。
  “江允凡,你给我滚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