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儿(4)
  天哪!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动手术?!好!我们要做这个手术!手术,有危险吗?”
  手术当然有危险!任何手术都有危险,而开颅手术的危险系数就更大了。毕竟,那是在人脑子里动刀,谁知道碰了什么地方,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毕竟,对于大脑,人类所知甚少。就算手术的风险不提,还有麻醉的风险,总之,风险是一定的,而且很不小!
  “那这个手术,成功的几率大吗?”
  诊断师面露难色。
  “脑外科不是我的专长,恕我不能对此作出预判。如果你们确定要为她动这个手术,我可以推荐几位全美知名的脑科手术专家供你们咨询。相信,他们会解答你们的所有疑问!”
  还要问别的医生?许渊愣住。
  这就是美式医疗,想要见医生,就得先预约。
  段迦仁不以为奇,连连点头。
  “那就麻烦您给我们推荐吧。我会立刻联系他们,预约时间。”
  两位男士在办公室里跟医生周旋的时候,许尽欢却优哉游哉的在医院里闲逛。
  *
  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有一点她可以确定——她被从那具身体里给排斥出来了!
  这种情况以前也发生过,一般是由于原主的魂魄没有完全消失,导致一开始接受不良。
  但这种情况最多不会超过一周,她每次转生,被寄宿的身体往往都处于一种生死一线的状态。所以即便发生了灵魂排斥的想象,也只会被认为原主尚未恢复,仍在生死边缘挣扎。
  等稳定下来之后,所有人都会把她当成劫后余生的原主看待。
  只是这一回发生这种状况却是在近半年以后,来的也太晚了些。
  倘若原主的魂魄一直残留未散,怎么到现在才发作?
  想来可能是跟内丹有关!
  不是那颗金丹,而是身体里那颗刚长成还未修炼的内丹有关!
  大病是成仙的基础,大病往往预示着成丹!有了丹,才能炼丹。炼就了真丹,就能得道成仙!
  起初她以为是黄娜娜使了阴谋诡计,借宋逸清的手,让许尽欢被鬼附身,从而做下种种荒唐错事,导致了一系列的悲剧。
  但现在得知她大病成丹,再往回想想,就觉得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只怕被鬼附身有之,结丹之后开了天眼撞鬼也有之!而宋逸清谋夺许尽欢的原身,只怕也是贪图她的内丹!
  再联想到在李兴煌的遭遇,她隐隐觉得,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搜集内丹!
  中国的宋逸清和美国袭击她和李兴煌的怪人,是一伙的吗?
  如果是,那这股力量着实不小,可谓恐怖。
  那他们搜集内丹又是为何呢?
  内丹可以帮助修炼,增加修为,也是很珍贵很实用的施法材料,任何一个修炼之人都想要得到。
  但这种东西得到一颗两颗已经了不得,像这样大规模的搜集……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搜集那么多内丹所能做成的事,想想都觉得恐怖。
  不过这些恐怖的人,恐怖的事,恐怖的势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里是美国,西海岸,南美洲。
  这里没有可以管着她的天道,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束缚她的原身此刻已经解开了枷锁,她现在自由了!
  虽然,可能是暂时!
  不过,暂时也无妨!
  一想到自由,她就整个人轻快的要飞起来。
  真不愧是拥有自由女神像的美国!自由,真好!
  轻轻一踮脚,她飞出窗外,翱翔在空中。
  这里是纽约的哪儿?她不认识。
  没关系,自由自在的飞呗,像鸟儿一样,乘着风飞翔。
  不过小鸟会希望飞到丛林,飞到海边,而她则希望飞到闹市。
  乘着风,顺着喧嚣嘈杂的都市噪音飞去,即便不认识路也绝对不会迷失方向。
  飞到第五大道,她从天而降,落在路灯上,兴致盎然的看着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街道两边都是繁华的商铺,她纵身一跳,穿过墙壁就直接到里面。
  水晶吊灯下,琳琅满目全是各色女鞋。纤细的后跟,尖尖的鞋头,光滑闪亮的皮料,红的,黑的,白的,五颜六色,五花八门。
  看花了她的眼!
  她踮起脚,在货架上试鞋。
  西方的尺码普遍偏大,摆在货架上的没有一双合适她的脚。
  她此刻只是一个灵体,自然不能叫服务员过来帮忙。只能踩着不合脚的鞋子,左看右看,过过干瘾。
  这么一来,便觉得有个身体也挺好。至少能试试鞋子,穿穿衣服!
  说道衣服,她仰头望去。视线穿过天花板,直接看到二楼的女装部。形形色色琳琅满目的服装,摆满了货架。从内衣到外套,从裙子到丝袜,应有尽有。
  还有,她一扭头,目光又穿透层层墙壁,看到另一家店铺里绚烂刺眼的各种首饰。以及,这家店铺楼上的美容院,包括两个柜台的化妆品。
  啊!身体虽然麻烦,但麻烦有时候也是一种乐趣!
  人间的生活,似乎也并不全是煎熬和痛苦。
  可现在,这些人间的荣华富贵成了她这个灵体的煎熬和痛苦。
  不看了!越看越伤心!
  她再次纵身,飞了出去。
  学着那些自由自在的小鸟一样,奔向自然的怀抱吧!
  如此想着,她便朝着绿意盎然的地方飞去。
  呀!脚下正有一片绿意。赫然是摩天大楼顶上的一座华美温室,栽种着来自异国的奇花一木,郁郁葱葱,苍翠迷人。
  她双臂一振,纵身跃下。穿透结实的钢化玻璃,轻飘飘落在一架藤花之上。
  把两条腿垂落在花架之下,她扭头张望,好奇的打量着这座温室。百无聊赖的双手则不停的拉扯着盘根错节的藤条,枝条哗啦哗啦的摆动,仿佛被风吹过一般。
  可这温室里压根没有一丝风!
  正因为很清醒的认识到这里不可能有风,警觉的温室主人立刻高声问道。
  “是谁?谁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