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离他最近的那个人站了起来,先是对他拱手然后说道
  “我不是怀疑月掌门的能力,可是这么多天过去,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们的徒儿在这里也是每日胆战精心的,听说您也不让他们离开,您是什么意思呢?您是觉得凶手就在他们这中间吗?”
  整个宴会厅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大家脸上的神色也都是很精彩,颜子澄端着茶杯看着月君千,眼中尽是玩味的表情,他最喜欢看这种戏了。
  半晌,月君千将杯子放低一些,但没有放下看着他说道
  “谁说我们没有一点线索?”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当然,白苏和颜子澄差点,他们其实一直就有怀疑的对象,不过他们现在的身份不太适合去深入的查这些事情,月君千看的可紧。
  “那就是说您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
  “这个说法也不是那般准确,因为我总是差那么一点决定性的证据”他将酒杯放下“其实,事情出在我月璃宫,那便是我的责任,若是能安静的处理完再找各位掌门来的话自然是最好,毕竟,这件事不是很光彩,而且已经有几个人出事了,传出去对我们不好,但我既然会让各位写信告知你们过来,我就是想当面的说清楚这件事。”
  大家面面相觑,他们都想知道谁到底是凶手。
  “那您想问什么,问谁,现在就问吧,我门内的弟子我敢说没有做出这种混账事的人。”
  其他几个掌门也跟着一起说道“是啊,我们的徒儿都老实的很,怎么会做这种事?”
  大厅里一下就热闹了起来,各说各的。
  月君千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安静了下来,他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扫了一圈最后看向了白苏他们,然后马上又挪开了“赵公子,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赵公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坐在那里没动过,听到月君千叫他,他这才站了起来“月掌门,你想问什么?”
  “想问问你,为何我们在你的房间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他一伸手,就有人给他拿过一个小瓷瓶,这个瓶子看着很是普通,没什么特别的。
  赵公子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不就是个很普通的小药瓶吗?谁行走江湖身上不带点伤药之类的东西,我如果没记错,你们月璃宫的弟子身上都有这种小药瓶吧。”
  他这话一出,不少的人下意识的就捂住了自己的腰间。
  不错,他们身上都有这个东西,不过他们身上的瓶子上都有个很小的印记,上面是个小月亮,代表了月璃宫。
  “不错,这个瓶子确实是普通的瓶子,可这里面的东西可不是一般的东西,林羽和邓峰可都是死在这个东西手上的。”
  这个话说完,大家都惊呆了,且不说林羽,邓峰可是同门的师兄弟,他怎么会杀自己的同门师兄弟呢?
  大厅里一开始是窃窃私语,后面讨论的声音是越来越大,颜子澄在这么多的声音中看向了赵公子,这个人也是很冷静了,大家明明都是在讨论他,可是他的神情几乎没有任何的波动,就这般挺直的站着,冷眼的看着他们。
  半晌,赵公子说道“月掌门,你这是看我师父不在便欺负我是一个人吗?好,你说这里面是那个毒,你如何能证明你说的就是对的,还有”他看着月君千眼神坚定的说道“这个真的是从我房间里面搜出来的吗?谁可以证明,若是有你月璃宫的人能证明,这个便不成立,他们都是你的人,自然是都向着你的。”
  这句话回答的白苏都想鼓掌了,真的是,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般会说呢?他拿起桌上的水果吃了一口,再伸手的时候发现没有了,回头一看,颜子澄将那一碗都拿了过去,自己吃了起来。
  白苏向他这边过来一点小声的说道“颜公子,你没看到我在吃吗?”
  “看到了,觉得你吃的很香才拿过来的。”
  白苏也不生气,默默的将另外一盘水果拿了过来,看着他说道“你似乎心情不错,怎么样,他的口才是不是挺好。”
  颜子澄叉了一口吃掉说道
  “他本来也是很会说,不过是你以前没有发现罢了。”
  白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上次给你送药的时候,我就问过你,你们之前是不是有什么交集,现在看来还真的是有,赶快如是交代。”
  颜子澄的下巴抬了抬示意他看那边“接着看”
  白苏马上就将身子给转了回去,
  月君千笑道“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我便一个一个的回答你,首先,这个里面的东西我们特意的试验过,经过对比,就是他们中的那个毒;其次,你说我如何证明这个东西就是从你房间里面搜出来的,月璃宫的弟子不算是吗?这个,我还真没办法证实,毕竟,我们是无意间找到这个的。”
  赵公子笑了“月掌门,你这个话真是漏洞百出,你知道为何吗,且不说你如何能证明这个东西是不是从我那里找到的,你们随便的进出我的房间,招呼都不打的就搜我的房间,你都没有觉得哪里不妥吗?那照这般说,我们所有人的房间都可能都被你搜查过,是吗?”
  月君千对答如流“赵公子可是忘了,邓公子是和你住在一起的,他出事后,你便还是一直住在那里,我们没有动你的东西,这个东西真的是无意间找到的,还有就是”他看着赵公子一字一句的说道“那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为什么你还会继续住在那里呢,不是为了掩盖一些事吗?最近,门内戒备的很严,这个东西你也不能随意的去丢弃什么的,我之前让星舒他们明目张胆的去找,也不过是给你看看而已。”
  赵公子冷笑一声“你若是一开始便认定是我的话,可以直接来找我说明来历,月掌门,你好好想想,我若是用这个害死我师兄的话,怎么会将这个东西用了之后还继续放在我身旁的,那是剧毒,您这莫不是因为想稳定在座各位的心,所以就开始说胡话了吧。”
  颜子澄擦了擦手,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心中却是有些想笑,他是真的以为月君千是真的找到了什么证据,结果,这一番话说的他有些失望,反而是让赵公子占了上风。
  月君千可不这般认为,他不急不缓的让人又拿过另外一个东西
  “这个东西你应该就很熟悉了,邓峰死的时候申请虽然也是没什么痛苦,可是他的手确实紧紧的握住了的,一开始怎么都弄不开,我想了一些办法将他的手给打开了,里面是这个”他给大家展示,是一块碎布“这个碎布你知道我又正好和什么东西合上了吗?你的衣服吗?这个衣服就放在了床边。”
  白苏听到这儿都觉得有些疑惑,虽然月君千拿出来的证据都感觉凶手就是赵公子,可是这里面有一个最大的漏洞就是,他如果真的是凶手的话怎么会将东西这般大方的摆着,这里面还真有和白苏一样想法的人,站了出来说道
  “月掌门,我有个问题,如果这个药瓶和碎布都是赵公子的话,他完全可以直接想办法处理了,不会就这般大方的放在外面吧,您说呢?”
  他说完,又有人也站了起来说道“不错,我也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些问题。”
  他们的师父也不拦着他们,本来话就是应该要说清楚才是,就算是他们想带他们走,但也不能随意的陷害一个无辜的人。
  赵公子淡淡的笑道“月掌门,你看,你这话大家明显都不相信,这衣服是我的不错,可是我将一件能当证据的衣服就这般随意的放在了床边,让你们轻易的看到,我若真的是凶手的话,那我可真是太‘聪明’了。”
  月君千挑眉“好,那你说说邓峰出事的那天你在做什么?你们既然住一个房间,若是有人进来你会没有半分察觉吗?出事后我也没看见你,你又去了哪里?”
  “这个问题问的好,月掌门,你觉得我们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有人进来会没有什么察觉吗?我师兄的武功比我厉害也没察觉出什么就昏睡过去了,何况是我呢,我当时都睡死过去了,怎么知道,还有,你说我师兄手中抓着这个衣服角了,难道就没有可能是那个人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在这门中走动,然后杀了我师兄吗?最后将东西都直接扔给了我?”
  他这般说,大家的思绪一下被打开了一般,是啊,他们只想到了眼前看到的东西,觉得凶手不是月璃宫的人就是他们这些其他门派的弟子们,这其实是有第三种可能的,若是有人穿着他们的一样的衣服,在这门内行走,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怀疑的。
  “那你说说,这个假冒你身份的人可能是谁才不会被大家发现,这个人要从身型,相貌上都要像你才可。”
  说到这里,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赵公子的身上,他的身高在他们当中不算特别的出挑,不过身型很标准,属于很匀称的那种,少年的腰也细,看着很是精神,若是这样说,除了样貌不好解决,其他的其实很多人都能做到的。
  赵公子笑道“我不会随便诬陷谁,只是好心的提醒一下月掌门罢了,很多事不是只有一种解决的办法,就如同这件事一般,你说的这些证据根本就不能完全说明我便是凶手,你若是没有其他的证据我便走了,我也许久未见师父了,师兄的死对他妲己很大,我要去陪陪他。”说罢他就准备走。
  月君千说道“赵公子别着急走,我这不是还有最后一点没说完吗?”他慢慢的走了下来,大家都紧张的看着他一步步的慢慢的来到了赵公子的面前停下“赵公子,你是因为和我那徒儿朋友所以趁着这次路过这里所以上山来的是吧。”
  “不错”
  “好,我虽不常下山,可是这几大门派我也是去过的,据我所知你师父很多年便已经是不收徒弟了的,所以现在还在门内的人都是在里面很多年了的,都说人是会慢慢长变,和小时候有些不同,可是我却是一直不记得你,你真是你师父的徒弟吗?”
  大厅再一次安静下来,这话是什么意思,眼前这个人假冒了身份,跟着邓峰一起起上了山,然后他又将邓峰和林羽给害死了?
  颜子澄摩擦着手中的茶杯,听到他这个话也看向了赵公子,想到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便觉得这个人很是熟悉,可是他想不起来,若他是易容的话,他不歪头想看看他啊脖子那里,可是被 白苏挡住了目光。
  他伸手想将他的头给挪开一些,白苏似乎知道他想干什么,自己就将头歪了一点,让他看的更加清楚一些。
  他们几次见面,他都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看了片刻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白苏微微回头说道
  “要么说月君千在说谎,要么就是这位赵公子易容的本事很高,我根本看不出什么破绽。”
  “我要是没看出什么”
  赵公子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月君千说道“我师父确实是不收弟子了,不知道月掌门上一次是何时去的呢,我们,见过吗?”
  白苏在心里都要笑死了,就是不能笑出来有些难受,来了这么多天,他终于是痛快一些了,他可太爱看月君千这个表情了。
  “我听说过你,也有过一面之缘,那个时候你和现在很不一样。”
  所有人都密切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的精神现在高度集中,这可比平日习武的时候集中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