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易
  “亲眼所见?”
  赵轻烟目光带着审视,刘蓉心里有些发虚随即挺直了身板,坚定的点头。
  刘蓉的神态不似作假,但赵轻烟总觉得不对劲,一时间又找不到源头,只好挥手让刘蓉先下去了。
  “立夏,你觉得这老妇人所说能信几分?”
  赵轻烟斟了杯茶水,淡淡的问道。
  “奴婢不敢妄下定论。”立夏恭敬的微微低头。
  见状,赵轻烟也不再询问,而是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不是吩咐你们将小竹带来吗?人呢。”
  “已在外等候。”
  立夏让人将小竹给带了进来,赵轻烟挥手示意让其他人下去。
  “小竹,我且问你,昨日亥时你在哪?”
  “回小姐,奴婢在庄后的菜园中寻找丢失的手镯,那是奴婢娘亲生前最喜爱之物。”
  小竹显得很紧张,但面上坦然丝毫没有心虚的模样。
  “小姐,此时我也知晓,那日我们两人在园中打闹,一时不查便丢了手镯。事后我还去帮小竹找过,但是奇怪的是,不管再怎么找,那丢了的手镯就是找不到了。”
  立夏和小竹私交还算不错,赶忙帮小竹作证。
  其实自见到小竹起赵轻烟便一直都在观察这她的举动,的确不似心虚的样子,心中的疑虑消了些许。
  立夏也没有理由去欺骗她。
  难道……
  “小姐,你怎的知道小竹去过菜园?”立夏一句话点醒了赵轻烟。
  对啊,如果一个人她不经常去菜园的话,是如何得知小竹也经常去菜园的?那个老妇人,难道是在贼喊捉贼?
  “你们还记得庄子里有一位老妇人,叫刘蓉吗?是她告诉我的,看来这件事情一定和她有关,但是我们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不能随便污蔑人家。这样,小竹,你先回去,手镯的事情我会找人帮你一起找的。既然你去菜园找了那么多次,这手镯对你一定很重要吧?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找到这手镯,你就先回去吧。”
  小竹点点头,迈着小碎步走了。
  “我也正奇怪呢,怎么正好这么巧,菜田被毁,接着就有人来指正小竹在菜园里鬼鬼祟祟。那个老妇人刘蓉,你可还记得她的底细?”
  “她的底细倒是干净的,庄子里的人侯爷都调查过一番。只是,这刘蓉,可真要仔细着她一些。”
  “的确。这样,这几天你就替我盯着这妇人刘蓉一些,菜田出了问题,我需要找人重新打理一番,可能不会注意到她,这几日其他的活你就不要给干了,分给其他婢女,你且盯着她。”
  “是,奴婢定会时刻紧盯着。”
  “好,交给你我也算放心了,只要你看到她有任何的异常的举动,及时跟我汇报情况。”如此跟立夏交流一番,赵轻烟心中思绪万千,着实不明白怎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冲着她
  来的?也不像。
  不过这么一来,赵轻烟明朗了。
  算着时辰,赵轻烟估摸着温峤应该已经回到侯府了。
  这几日温峤没来庄子,赵轻烟乐得自在,只要温府这段时间莫要断了供给,庄子中的人回到侯府,温峤还惦记着从赵轻烟手中顺来的茯苓糕,打开盖子香味扑鼻,不过他倒是没有急着吃,而是朝外边叫了一声:“来人!”
  门外的侍卫立即涌了进来,
  “莫要让盒子里的茯苓糕凉了,拿去给夫人尝尝。”
  侍卫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将茯苓糕送到程夫人院中,程夫人婢女赶紧接过献宝似的端到程夫人面前:“夫人,这是世子殿下特意命人送来的,您快尝尝吧!”
  闻言,程夫人脸上顿时有了笑意,挥去了身边为她捏肩捶腿的丫鬟,捻起一块放入口中,入口即化的香甜让程夫人眼前一亮。
  “怎样,是否入口即化,沁人心扉?”
  温峤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中:“儿子给母亲请安。”
  “你到是有心了,这茯苓糕着实美味。”
  程夫人忍不住再次将手伸向食盒中,再次尝了一口,以袖掩之。
  事不过三,程夫人不得已将糕点放下。
  “我的儿,这茯苓糕是城中哪位厨子做的?这味道绝对是城中一流啊。茯苓糕本就有些甜腻,吃多了会有些反胃,而这些茯苓糕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竟做的如此清口,甜而不腻。”
  温峤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一半,嘴角微微有些笑意,道:“母亲喜欢就好。”
  “这是出自哪位厨子之手,我定要把他聘进我的府中,专为我做这茯苓糕。”
  温峤此时倒是有些犹疑不定,他又怎会不知母亲不喜赵轻烟,若是如实告知母亲怕是又得气急攻心了。
  见母亲执意,温峤无奈:“在庄子里寻的。”
  “我怎地不知哪处庄子这般养人?”程夫人没听明白,眉头微微隆起。
  “夫人,是赵轻烟。”
  一旁的贴身婢女连忙出声提醒,叫的是赵轻烟而非世子妃。
  赵轻烟三个字仿佛是毒瘤一般,程夫人一听到这三个字脸色突然就变了,抬起手气愤的将所有的东西统统的扫了下去。
  屋外的婢女听到屋内碟子碎了的声音想要进屋收拾,却还没进屋就被夫人喝了出去
  下人们几乎没见到过夫人生这么大的气,纷纷立足门外不敢张望,一个个低着头,生怕这气一不小心就转移到自己身上。
  夫人一想到刚刚自己还吃了好几口这茯苓糕,差点气昏过去,十分生气的跟温峤说道:“这种只有厨子才做的活,她堂堂侯府世子的妻子,竟然做这么糟践自己的活,糟践她自己也就罢了,传出去叫别人会怎么想!我们世子竟然娶了一个厨子为妻,不是等着别人看我们侯府的笑话吗?”
  大概是对赵轻烟的厌恶到了极度,夫人说出去的话也尖酸刻薄难听了好几个度。
  “既然是特意给我做的,想必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才想讨得我的欢心吧。”
  “母亲。”
  温峤皱眉,他虽与赵轻烟接触不多,但也可以看出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否则她完全可以以她那一手厨艺跟他谈条件。
  “再说,这赵轻烟是我明媒正娶进来的过门妻子,如今我已经向您妥协让她住在外面的庄子里。侯府的媳妇与婆婆不合,被迫在外面居住,这样的话传出去恐怕也不好听吧。”温峤的话恰好说中了夫人的内心,夫人最看重的除了她自己的儿子温峤之外,正是侯府在外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