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证明给她看
  阮集之卧室内一片死寂。李香君瞪大眼睛俨然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幕。
  阮集之他竟然将她好不容易熬的乌鸡肉羹喷在她的脸上……
  此时相对与李香君宛遭雷劈般的震惊,阮集之也同样没有预料到自己竟然会将乌鸡肉羹喷在李香君的脸上。
  “小花猫……”
  阮集之回过神来抽了抽嘴角,他拿起与他的外衫放在一起的锦帕为如同石化般呆望着他的李香君擦去脸上的饭粒。
  他见过李香君嚎啕大哭的模样,见过她戴着“面具”在人前欢笑的模样,他亦是李香君咬牙切齿的模样,可眼前呆傻石化般的李香君还是他第一次见。
  李香君瞪大眼睛犹如傻丫头般呆呆望着自己的模样极是可爱,紧抿着唇轻柔地为李香君擦着脸,然而下一刻他却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随即阮集之的笑声越来越大,就像是一道魔音在李香君耳边回响。
  “阮集之!”
  听到阮集之爽朗的笑声,石化的李香君终于又“活”了过来。
  过去她在媚香楼何其风光,哪里像现在这般被人嘲笑过!
  就像是一头被惹怒的小猫,李香君直接朝阮集之身上扑去。
  阮集之本就坐在床上,完全没有料到李香君会突然发怒将他扑倒。
  隔着单薄的布料,李香君柔软的身体紧贴在他的身体上,阮集之尚未反应过来,李香君的小虎牙便如上一次一样咬在她的肩头。
  但不同的是,这一次李香君虽然脸上的表情很是狰狞,但她口上的动作却很轻。微微的刺痛非但没有让阮集之觉得李香君是在咬他。
  这样的感觉更是像……在撩拨他。
  鼻翼间萦绕着属于李香君特有的馨香。
  阮集之眸色随之一深。
  他低哑地发出声音:“小花猫,别咬。”
  此时又怒却又舍不得重咬的李香君哪里还会听他的话,她就是要咬!
  咬得他心痒痒,想要她。
  被李香君压在身下,阮集之又怎会不知李香君此时的心思。
  他是男人,而且还是一个经历过风花雪月的男人。面对自己心爱女人三翻两次的撩拨,他哪里受得了。
  可是……
  他太清楚,现在住在李香君心里的男人依旧是侯方域,而不是他阮集之。李香君现在对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感动。
  但他所要的并非李香君的感动,而是她的真心。
  就在李香君一边轻柔地撕咬着他的肩头,一边用她柔软的小手在他身上肆意游走的时候,阮集之紧攥了攥拳头,随即用自己的手握住李香君不规矩的小手。
  阮集之声音沙哑地说道:“小花猫,你现在该去洗洗头。”
  双手被阮集之扼住,李香君眼中的神情一怔,她随即抬起头来看向阮集之。
  此刻阮集之被她压在身下,阮集之仅着一条裘裤,隔着单薄的布料,她能够明显感觉出来阮集之身体的变化。
  李香君凝视着阮集之幽深如墨的凤眸,一张美艳的小脸上写满困惑。
  为何阮集之明明情动,却在紧要关头三番两次拒绝她?
  “阮集之。”李香君压在阮集之身上并未起,她定定盯着阮集之掷地有声地问道,“你可是嫌弃我?”
  阮集之闻言一怔,对上李香君质问他的目光,他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用手指了指李香君被乌鸡肉羹打湿的头发:“如今你这头发一股乌鸡肉羹的味道,爷自然是嫌弃。”
  阮集之极是暧昧地拍了拍李香君的屁股又道:“赶紧去洗洗吧。等洗清爽,爷听你弹琵琶。”
  他分明知道,她问的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阮集之!”
  李香君又一次喊到他的名字,而后问道:“你觉得我可是傻?”
  阮集之唇边邪魅的笑更甚。他将指着李香君发顶的手移至她的脸上,轻柔地捏了捏李香君软若棉花一样脸道:“我的小花猫能吟诗作赋,弹得一手好琵琶。怎么会傻呢?”
  心头发闷。李香君一把拍开阮集之的手:“既然我不傻的话,我自然能够看出你在躲我。”
  “爷在躲你?”被李香君拍开的手转而放在额头上,阮集之哭笑不得地说,“小花猫,你又没染上猫瘟,爷为何要躲你?”
  他竟不打算承认。
  以前总是她在人前戴着“面具”,现在阮集之竟妄想用这样的招数来应付她。
  换做过去,她活得小心翼翼,若是阮集之不愿承认,她便也就作罢。若非身不由己,她不愿讨好任何人。
  而现在的她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之后,看开了很多。她都差点放弃自己的命,她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既然阮集之想要戴面具,那她便撕碎阮集之的面具。
  李香君用手扼住阮集之的下巴,问道:“为什么不要我?”
  卧室里气氛变得凝重,甚至连针落在地上的声音也能够听到。
  良久之后,一室的沉默被阮集之轻浮的笑声所打破:“小花猫,我命小斐将你从媚香楼中赎回来。之前又用那么多药材养着你。只有你这没心没肺的小花猫才问得出来这种话。”
  阮集之此时的笑声极是刺耳。李香君柳眉微蹙,又一次问道:“你知道我不是问的这个意思。”
  阮集之继续装傻充愣。
  “小花猫,不是这个意思,你到底是何意思?”
  即便是身不由己,自幼生活于媚香楼中,但李香君有着她的高傲。阮集之以为他这般回避下去,李香君便会带着她的自尊气呼呼地离开。
  然而下一瞬他却凤眸一怔。只见原本压在他身上的李香君坐起身来,却并没有如他所料那般负气而走,而是扯下自己的腰带,仍由衣衫从她白皙如玉的肩头滑落。
  李香君恶狠狠地盯着他道:“既然不是。那便证明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