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惯坏了
  袁氏是知晓席沅性子的,只是未料到席沅会反应如此大,当初陶氏刚进门的时候,席沅也是闹过的,也不知陶氏有了什么法子,让席沅乖乖地圆房。
  席华走在前去袁氏院子的路上,正好碰见了前来一同请安的席敏跟席青。
  “大姐。”席青笑吟吟地唤道。
  “四妹。”席青今儿个穿着一件湖绿色绣着金银花的褙子,戴着一对翡翠镶金的耳铛,圆嫩的脸颊,露出可爱的虎牙,瞧着甚是可爱。
  席华与席青并不亲近,却也并不排斥,只是微微颔首,便往前走去。
  席青吐了吐舌头,小心地跟在身后。
  席敏抬眸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许是还在担心昨儿前去她院子索要那头面的事儿。
  席华神色淡淡,并不多言,待到了袁氏的院子,陶氏已经到了。
  席沅与席甄已经入了堂内,陶氏低眉顺眼地立在席沅的身后。
  陈妈妈见席华前来,连忙上前,“大姑娘可是要进去?”
  “恩。”席华点头应道,“母亲昨夜歇息的可好?”
  “倒是一夜未眠,只是天亮时小憩了一刻钟。”陈妈妈敛眸回道。
  “大哥与四弟?”席华也只是透过帐子,看到里头的背影,担心地问道。
  “大爷一直在这处,四爷适才才到。”陈妈妈低声道。
  “进去吧。”席华轻声应道,便往里头走。
  外头守着的丫头连忙打起帐子,席华、席敏、席青便一同入内,先给袁氏请安。
  袁蓉儿垂眸跪在地上,袁氏面带愁容,也只是淡淡地瞧了一眼席华几人,“今儿个便不用陪着我了,都回去吧。”
  “是。”席华知晓袁氏自是不会当着她的面处理此事,之前也不过是借此机会敲打她,如今到底是自己落了面子,故而也不可能真的当着她一个姑娘家的面处理这等子的事儿。
  席华便又离开了袁氏的院子,席甄机敏地跟着她一块出来。
  “大姐,听说你要去庄子里头?”席甄抬眸看着她说道。
  “恩。”席华低声应道,“我去瞧瞧,四弟不是还要去学堂吗?”
  “那日正好下学。”席甄仰头一脸期盼地看着她,“大姐,让我陪你去吧?”
  “好。”席华知晓席甄到底是孩子心性,自是不会拒绝。
  席甄便满脸欢喜地跟着她离开。
  席敏看着姐弟二人离开的背影,冷哼了一声,“都是姐妹,前去庄子,为何不将我们也一起请去?”
  “大姐前去庄子,想必是有事儿。”席青单纯地说道,也只是看了一眼席敏,便转身走了。
  席敏冷哼了一声,而后便去了冷姨娘那处。
  陈氏这处自然知晓了席华要去庄子,便将席楣唤到跟前,“你与大姑娘也该多亲近。亲近。”
  “母亲,您是知晓我的。”席楣怎么可能跟席华亲近呢?想起老太太将自己的东西都给了她,心里头便堵得慌。
  陈氏看着席楣这般,也只是暗暗地叹着气,“你这傻丫头。”
  “母亲,女儿知晓您打的什么主意,可是要让我因着祖母留下的那些东西,而委曲求全,女儿自是办不到的。”席楣也有着自己的骄傲,说罢之后便转身走了。
  陈氏再次地重重地叹了口气,“终究是娇惯坏了。”
  “太太,大太太如今对大姑娘都无可奈何,更何况您呢?”一旁的江妈妈低声道。
  “这中公?”陈氏双眸微蹙,冷声道。
  “大姑娘跟前的郑妈妈来了。”江妈妈接着说道,“早先,大老爷便交代过了,管家那处将银两刚给了郑妈妈,郑妈妈特意拿了过来。”
  “我原先怎得没有发现这丫头行事如此的滴水不漏?”陈氏挑眉,显然没有想到席华竟然还有如此的心性。
  江妈妈接着说道,“太太,您莫要忘记了,大姑娘可是老太太亲自教导出来的。”
  “我的楣姐儿哪里不好了?老太太怎得就偏偏宠着她呢?”陈氏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即便老太太去了,却也是她的心头刺。
  江妈妈低声道,“太太,老奴听说,大老爷临行前,将大房的田庄,铺子都交给了大姑娘打理,听说老太太那处也有不少,如今大姑娘手里头的东西可不少,倘若日后出嫁,可都成了她的嫁妆。”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陈氏惊讶不已,想着二房外头的田庄铺子也都是二爷席耀专门找的信任的人去打理的,连她都不曾插手过,更别提打理了。
  如此一想,这心里头越发的不是滋味了,想着自己的两个哥儿,可都是人中龙凤,年纪轻轻便入了举人,虽然出生寒门,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入京的。
  想及此,陈氏双眸闪过一抹阴狠,“孝期还有三年呢,不着急。”
  “太太,二老爷可是交代过的。”江妈妈担心陈氏会做傻事。
  “大房有什么好?”陈氏嗤笑道,“如今席家可都是二房撑着,倘若不是二老爷孝顺,如今早已经分家了。”
  “太太说的是。”江妈妈也觉得大房的人都太草包无能,大老爷游手好闲,大爷又是个傻子,四爷年岁还小,却也是个不学无术的,剩下的三个姑娘,大姑娘虽说被老太太宠着,却终究是个姑娘家,倘若不是二房撑着,哪里还有如今席家的颜面?
  “只不过……”陈氏这才回过神来,“大老爷一向对大姑娘不亲近,怎得会将外头的事情交给她呢?”
  “这也是老奴觉得奇怪之处。”江妈妈垂眸说道,“大太太那处如今正忙着给大爷纳妾的事儿,到底是还没有得到这个消息。”
  “你让人盯着些。”陈氏越发地觉得不对劲。
  “是。”江妈妈也不再多言,而后便退了下去。
  席甄随席华回了她的院子,便一同用过了早饭。
  席华自是去了西次间看账本,而席甄便靠在软榻上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盯着外头的银杏树愣神。
  巧喜捧着茶果前来,放在一旁,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