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的深谈
  姜家。
  姜庆从盛江医院打完点滴,回来没胃口随便吃点饭就回房间休息了。
  午饭后姜雨晗坚持回家看姜庆,凌烨亲自开车送她回来,顺便找姜庆正式谈一谈。
  花姨跟他们说:“董事长……哦,不,姜先生现在心情不好,可能不会见凌总。”姜庆没有任何职位了,再称呼他董事长不合适。
  姜雨晗忧心忡忡恩了一声,转身就要上楼去找姜庆。凌烨轻轻地拉住她,对她说:“你先不要见他。我去。”
  她摇摇头,本来不许他送她回来,以免父亲看到他火气更大,他偏偏要来家里。花姨也觉得他应该避免和姜庆见面,于是劝他先回去。
  他对她说:“放心,我心里有数。”
  姜庆在房间的阳台上给向日葵浇水。这些花儿金灿灿的,他每天回房间瞧上一眼,心间的阴郁一瞬间能一扫而光,欢愉倾时盈满心房。
  “咚咚咚。”有人敲门。
  “进来。”姜庆朝门口语气和善地喊了一声,他以为是花姨。
  凌烨进去后看见他在弯腰浇花,外面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显得温暖而和蔼。
  “你快来看看它们,长的多好!小晗会买东西,打小就会挑,改天我叫她再买一些别的花回来。”姜庆头也不抬地嘀咕了半天,直到他走近来,才发觉来者不是花姨。
  “你来做什么?”姜庆放下了水瓶,想赶他走。
  “姜总,我有话想跟你谈谈。”他神色自若,还对姜庆淡淡的笑了一下。
  “没什么好谈的,你走吧。”姜庆想不通花姨怎么放凌烨进来了。
  “我把天宇集团还给你,你会不会改变主意,同意雨晗跟我在一起?”他诚恳地说。
  “你?”姜庆愣住了,“你凭什么这样做?”
  “凭我爱她。”他的心中只能装下姜雨晗,天宇集团送给她或者她父亲,他都无所谓。
  “爱?”姜庆冷笑,“一个把我弄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人,跑来跟我说,他爱我女儿?”
  对姜庆来说,这是最讽刺的事。
  凌烨顿了顿,说:“雨晗爸爸,我真心爱她,她也真心爱我。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他将自己与姜雨晗相识的始终说给姜庆听。
  “等等,你说的云里雾里的,我听不懂。这世上怎么会有人随意换面孔,又经常失忆的?荒唐!”活了这么多年,姜庆对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闻所未闻。
  凌烨苦笑一声,以前他也是不信的,可特洛集团竟然研究出了失忆药却是事实。
  “前两天我派人深入特洛集团查了一下,卡洛斯不仅研究失忆药,还在研究仿人皮纳米面具,不久也要推出上市了。”
  “仿人皮面具?”姜庆更是闻所未闻,眉头紧锁。若凌烨所言非虚,那他的宝贝女儿该经历了多大的痛苦啊。
  “那种面具的材料极其昂贵,技术复杂。效果相当于整容手术,给人换张自己想要的新脸,却不伤皮肤,不想戴了还可以揭下来。”凌烨说。
  卡洛斯对中国古代的易容术颇为感兴趣,甚至曾经派人仔细调研过古代易容术的书籍资料。
  姜庆依然不肯相信他说的:“为什么雨晗没跟我说过这些?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胡诌的?”
  “她吃过失忆药,当然不记得了。但是她知道一些事情却不愿意说,现在我想来应该是卡洛斯给她施压,有可能是拿你们的生命安全来威胁她,不然她没有什么好怕的。”
  “不行,我要问问她。”
  “在那之前,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你答应雨晗和我在一起吗?”他又问。
  “我女儿不是物品,你拿天宇集团来跟我交换,我也绝不答应!”姜庆不会拿自己女儿的幸福开玩笑。
  他轻笑一声,其实姜庆同不同意,他就要跟她在一起。
  “征询你的意见是为她考虑,因为她介意你的态度。而我绝不会因为你不同意就结束我跟她的关系,我们之间还有个女儿,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们一家三口肯定是要团圆的。”
  姜庆盯着他的背影离去,没再说话。
  他下楼来,姜雨晗坐在楼下的客厅沙发上发呆,看到他下来了,紧张地跳起来问他情况。
  “雨晗,你上去陪你爸爸聊聊天吧。我晚点来接你回水晶宫。”他抚摸她的头发,柔声说。
  她不想回水晶宫,“我就住我家里,你不要来接我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水晶宫才是你的归宿。五点,我来接你。”他开玩笑以后又用不容她拒绝的语气说道。
  她哦了一声,不置可否,心里想的是先看看父亲。
  花姨将凌烨送出去了。
  “爸爸。”
  她来到父亲的房间。
  姜庆坐在房间的小沙发上喝起了茶,他仔细想了想凌烨的话,一时没回过神来。
  没有得到父亲的回应,她往前走了两步,站到小茶几前面。
  “爸爸,你们都聊什么了?”她担心父亲更讨厌凌烨了。
  然而,姜庆只是招了下手,示意她过去坐。她坐下后,又说:“爸爸,他没有惹你生气吧?”
  女儿这紧张的神态完全就是准备替自己的恋人辩解的样子。
  “没有。”姜庆给她也倒了杯茶。
  “那你们聊了这么久?”她不信。
  “他说他买下我曾经在天宇集团的股份,是为了帮助你夺回天宇集团。正好我苏醒过来了,他想把天宇集团还给我。”姜庆平静地说。
  她着实没有料到凌烨原来藏着这么深的一件事是为了她。“爸爸,我和车永丰打官司能赢,全是因为他帮了忙。没他帮忙,我说不准会被车永丰暗算呢。”
  “哦,有这回事儿?刚才他没说。”
  “他默默为我做了很多事,但他很多时候都不会告诉我,也不求我的回报。只是单纯地对我好。我直到今天才发现,我的工作室也是他为我开的,我经纪人告诉我的。”
  她今天早上看到新闻之后打电话去责怪李笑为什么要听凌烨的指挥。
  李笑这才急了,把凌烨为她开工作室的事情说漏了嘴。
  “看来,他是真心待你。”姜庆叹了口气,这算什么孽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