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夜古城的幸存者
  濮阳瑄笑道:“我都要怀疑你刚才是不是在装睡了。”
  “因为我观察细致入微,”薛瑾仪冲他得意的扬了扬眉梢,“你的一点小表情,全都被我看在眼里呢。”
  濮阳瑄把茶杯递给她,“金扬去查了那两个买皮草的汉子,他们一行一共有五个人,三名成年男人,两名十三四岁的少年,但是根据金扬的观察,其中一名少年的年纪恐怕远远的高于表面。”
  这是男版天山童姥吗?薛瑾仪问道:“这世上还有让人青春不老的秘术吗?还是说,他有什么怪病,只能长成这般模样?”
  濮阳瑄道:“在南疆确实有一门邪门的武功,能让人永远保持在练功那一年的年纪,以为如此就是长生不老了。”
  “只是以为长生不老?”薛瑾仪好奇的问道:“实际上,五脏六腑还在正常或者缓慢的衰老,只是没到时候,所以感觉不出来?那这门武功,练的有什么用?”
  濮阳瑄道:“内力惊人,比如说,一掌就能劈开这么高的山石。”
  他比划了一下,比自己个子还高的高度。
  “且因为外形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极容易迷惑敌人,让人放松警惕,借此赢得更大的胜算。”
  薛瑾仪更好奇了,“所以,金扬是怎么看出来的?”
  濮阳瑄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眼神,那种阴狠毒辣的眼神,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怎么也不可能有的,那是经历过诸多世事沧桑,沉淀下的眼神。”
  “原来如此。”薛瑾仪恍然大悟,“所以,可以确定这些人来自西夜古城了吗?”
  濮阳瑄道:“这大雨天里,他们哪儿也不方便去,这庄子又看起来极为普通,所以让他们放松了警惕,闲聊了几句。”
  薛瑾仪忙催道:“闲聊什么?”
  濮阳瑄的视线落在茶杯上。
  薛瑾仪乖乖的一口气喝下大半杯,温热的茶水落入身体里,让人感觉舒服极了的同时,肚子开始唱起“空城计”。
  “可以说了吧?”
  濮阳瑄笑着牵起她的手,来到饭桌边。
  桌上,已经摆好了三菜一汤,用盘子盖着,避免凉的太快了。
  濮阳瑄一边拿开盘子,一边说道:“他们在说,前日去查探瘴气山谷的人还是没能回来。”
  “还是?”薛瑾仪抓住了这两个字,问道:“他们往瘴气山谷派出去过不少人?”
  “具体多少就不得而知了。”濮阳瑄慢慢的摇了摇头,“那天我在瘴气山谷碰见的人,如此也可以确定是西夜古城的人了。”
  薛瑾仪道:“这么说,除了庄子里,在外面,他们还藏着人。”
  “没错。”濮阳瑄点头,“所以,为了谨慎起见,我们还得再查一查,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手潜伏着。”
  薛瑾仪道:“如此一来,虽然他们连连派人去闯瘴气山谷,沈轻墨必然也已经知晓了他们的存在,但他们到底是何方派来的势力,沈轻墨是否知晓呢?”
  这个只能问沈轻墨本人了。
  薛瑾仪继续说道:“不过,倒是有七八成的把握确定沈轻墨就算知道西夜古城有幸存者,并且来找他报仇了,但是还没有摸清楚他们的藏身之处。”
  “是的。”濮阳瑄点头,“如若知晓了,他们在外面的人手恐怕早已被杀光。”
  “不过,会不会有种可能是,他们在守株待兔,玩一种杀人游戏?”薛瑾仪摸着下巴,思考起来,“前朝余孽们性格变态,心肠恶毒,喜欢做出常人难以理解的变态行为。”
  濮阳瑄抓住她的手,将筷子塞给她,“所以,还是要再查一查。”
  “嗯。”薛瑾仪认真的点点头,“虽然现在形势大好,但我们决不能自傲自满,还须得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查证清楚。”
  “是呢。”濮阳瑄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要查证清楚,就得有十足的体力。”
  薛瑾仪笑了,两人赶紧动筷子吃饭。
  她一口就尝出这饭菜是濮阳瑄亲手做的,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在旅途中,你的收益还有所精进,真是太厉害了。”
  “让阿瑾吃到最美味的食物,是我毕生的心愿之一。”
  薛瑾仪抿嘴一笑,“哎呀呀,很快你就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我是不是应该藏起我的秘方,让你好好自己琢磨呢?”
  濮阳瑄道:“你尽管藏,”他给薛瑾仪夹了一只大鸡腿,“迟早都琢磨出来。”
  薛瑾仪美滋滋的咬了一大口鸡腿,“不知道我们的大酒楼生意如何。”
  “一定是客似云来。”
  薛瑾仪感叹道:“看来成为大周首富,指日可待了!”
  “阿瑾想成为大周首富?”濮阳瑄问道。
  “也不一定啦,”薛瑾仪香喷喷的嚼着嫩嫩的鸡腿肉,“能成就成,成不了,我们也赚不少钱呢,拿去做想做的事情,岂不是美滋滋?”
  “是。”濮阳瑄应道,又给薛瑾仪夹了一只鸡翅膀。
  看着妻子欢欢喜喜的模样,他也跟着高兴。
  “那今天晚上,你有什么安排吗?”薛瑾仪问道:“你下午也不知道睡没睡会儿,又费神费力的做晚饭。”
  “可是我感觉精神十足呢。”濮阳瑄说着将腰背挺得更直一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满满的,“你看我,有一点倦色吗?”
  薛瑾仪注视着他那张俊脸,虽然经过一些伪装,不过还是能看出他连黑眼圈都没有,不得不惊叹这个男人的体力与精力,若是没有那个顽固的旧疾就完美了。
  “来,我精神满满的阿瑄一定要吃掉这只大鸡腿!”薛瑾仪笑眯眯的将盘子里的另一只鸡腿夹给他,接着又给他另一只鸡翅膀,“一个地上走的腿,一个天上飞的翅膀,叫什么呢?”
  濮阳瑄看着堆得慢慢的饭碗,问道:“叫什么呢?”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呀!”薛瑾仪大笑。
  濮阳瑄跟着笑意深深,“我们阿瑾的情话也说的十分了得呢。”
  薛瑾仪嘟了下嘴,“所以,你可要比我更厉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