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心有灵犀
  福玲眼里闪烁着精明的光亮,“陈.良媛说的真是诱人呢。可是,帮你的话,就是背叛芳小姐了呢……”
  陈静瑶感觉机会更大了,“福玲,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难道你要在卫国公府里做一辈子的小丫鬟,被主人呼喝来去,像牲畜一样随便嫁人生孩子吗?还是一身华丽的官袍,做宫中女官呢?”
  福玲眼珠子转了转,“陈.良媛啊,空口无凭,万一奴婢办了您,回头您翻脸不认人了呢?”
  陈静瑶不爽的皱眉,死丫头在跟她得寸进尺呢!
  可是,宫女们都跑光了,薛芳仪又要折磨死她,她必须尽快拿出办法逃出升天,就只能信任福玲。
  她从发髻上摸下一只簪子,丢进福玲的手里,“这小玩意儿,拿去卖了,够你在城西置办一间小院子了。只要你做的好,赏赐还有更多。”
  福玲捧着簪子,活像抓住了兔子的恶狼,笑得嘴巴合不拢,“谢谢陈.良媛!”
  陈静瑶轻咳两声,抬了抬自己受伤的手。
  福玲赶紧把簪子塞进怀里,“陈.良媛,奴婢来给您包扎伤口,您放心,奴婢一定会伺候好您的。”
  “嗯。”陈静瑶总算可以舒服些的躺在软榻上了,多喘几口气,缓和下心灵上的恐惧和身体上的疼痛。
  有钱就是能使鬼推磨,不过她不会立刻相信福玲,谁知道这死丫头会不会做两面派?她还需要先试探试探……
  半个时辰后,浒城侯夫人见过陈静瑶身边的宫女,以及薛芳仪要折磨死陈静瑶的事,传到了薛瑾仪的耳朵里。
  孙素慈死了,但是当时吓唬董嫣的人还活着,浒城侯夫人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而薛芳仪终于等到陈静瑶成了被全世界遗忘、抛弃的存在,卫国公府上下谁会在意陈静瑶呢?给口吃的喝的,随随便便的活着就行。
  这种毫无血缘关系,甚至会给家族蒙羞的女人,在这个时代,甚至会希望她死。
  就算被人发现自己手段凶残恶毒,薛芳仪也大可以说当初陈静瑶在东宫里是怎么对自己的,自己始终咽不下那口气,所以一定要折磨陈静瑶泄恨。
  凭薛芳仪这段时间的良好表现,以及再委委屈屈的哭一哭,到底是亲人,能把她怎么样呢?
  “盯紧一些,绝对不能让陈静瑶稀里糊涂的就死了。”薛瑾仪对青鹂吩咐道。
  陈静瑶已经陷入绝境了,她的机会也就快到了。
  青兰嘟囔道:“那么恶毒的女人,死了就死了,王妃为何还那么在意她呢?”
  “因为啊,她身上还有我在找寻的答案呢。”薛瑾仪笑道。
  青兰好奇道:“什么答案?”
  薛瑾仪卖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到时候,她会想办法,让除了陈静瑶与自己的人以外,谁也不知道。
  青兰在薛瑾仪身边撒娇,“您就告诉我吧。”
  “不说不说,就不说。”薛瑾仪继续整理桌子上的小册子。
  这些是她与竹大夫研究出的安胎方子,编成了小册子,上面图文皆有,就算是大字不识的人,也能通过图画来理解正确的安胎方法,然后交给书坊,印了一批出来,打算先分发给穷苦百姓家的孕妇,帮助她们避免因为怀孕、生产而死。
  这些安胎的方法,几乎不需要花什么钱,所以穷苦百姓家根本不必头痛钱的问题。
  “看来,我们青兰姑娘闲得很。”薛瑾仪将小册子塞到青兰的手里,“你们啊,除了去灵堂,不许我去其它地方乱跑,这些小册子就交给你去分发了。”
  青兰道:“那谁来照顾王妃?”
  薛瑾仪拉住青芷的手,“还有我们青芷姑娘呢。”
  “王妃,还是奴婢去吧。”青芷道:“正好,我也要去华照楼看看工匠们的进度。”
  薛瑾仪叹道:“自打景轩开张,一直很辛苦你了,趁着这段时间,还想你在家好好休息呢。”
  青芷道:“虽然忙碌,可是奴婢觉得日子比以前过得充实多了,特别喜欢这种忙碌赚钱的感觉了。王妃,您就答应奴婢吧。”
  “好吧,但你要注意休息。”薛瑾仪示意青兰将小册子交给青芷。
  青芷接过,欢欢喜喜的出去了。
  青兰给薛瑾仪揉肩,“王妃,一会儿又要去凤仪宫了,您再休息会儿吧?”
  皇后的丧仪不像普通百姓,办个几天,选择一个吉时就下葬了,要先停灵四十九日,再入殓、下葬等等,直到三年守孝结束,期间每日香火、念经超度不断,一系列流程极为复杂,规矩也特别的多。
  明明濮阳瑄也在京城里,可是他们愣是不怎么能见上面。
  薛瑾仪甚是思念,但也明白撑过这一段日子,就是真正的雨过天晴了。
  “今日的参汤和绿豆汤熬好了没有?”她问道。
  青兰道:“早就熬好了。”
  “走吧,”薛瑾仪起身,“说不定我们早点去,能偶遇到楚王呢?”
  青兰一听,来了精神,“王妃,奴婢扶您!”
  薛瑾仪和濮阳瑄果然是心有灵犀,她来到凤仪宫的时候,正巧濮阳瑄来给蔡皇后上香。
  他做为皇长子,天下人都在盯着,一点错漏也不能有,所以每日再忙碌也要抽出时间来给蔡皇后上一炷香。
  他俩相视一笑,躲到偏殿里去。
  “正好,绿豆汤里的冰块还没化开呢,冰冰爽爽的,最舒服了。”薛瑾仪亲自从适合里端出碗,送到濮阳瑄的面前。
  濮阳瑄接过,问道:“你喝了没有?”
  “太凉了,我才不喝呢。”薛瑾仪催道:“你快喝吧,这么热的天,给你消消暑。”
  濮阳瑄这才一口气喝光了绿豆汤,凉凉的、甜甜的,解渴又消暑,十分舒服。
  薛瑾仪注视着濮阳瑄,好几天没见,但是他的精神依然不错,头发与衣袍搭理的一丝不乱,只是下巴上冒出一些胡茬,看起来像是老了好几岁。
  她伸出手,轻抚过他的下巴,有些扎手,问道:“这几天,好好睡觉了没有?”
  “有。”濮阳瑄搂住她的腰身,和她的身体贴在一起,不止能感觉到娇柔的身躯,似乎也能感觉到孩子在动。
  然后,他低下头,亲在薛瑾仪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