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乡
  人经历过挫折,就会变得强大。
  我并没有因为一束被摔烂的玫瑰花就返回姜雨薇的办公室去看个究竟,而是默默的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问清了林业局并不在这里办公,我才离开了县政府大院。
  找了一家面馆简单的吃了一口面条,等下午的时候,我来到县城中心的一幢小楼前,从门卫登记过后,我就在二楼找到了挂着“局长室”门牌的防盗门,刚要敲门的时候,却被从对面办公室的人给拦了下来。
  “你找谁?”
  对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我猜因为是陌生人的缘故,他对我的态度很不友好。
  “我是坎杖子乡目前主持工作的副乡长,蔡书记让我来找黄局长有点事,麻烦你给通报一声。”
  我笑了笑,并没有因此而生气,而是心平气和道。
  一听说是蔡书记让我来的,对方的态度立刻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仅点头哈腰的把我请进了办公室,还给我倒了杯水,这才告诉我,说黄局长中午吃饭去了,应该马上就会回来,让我稍等一下。
  我接过茶水,示意他有事忙他的,百无聊赖,正好看到旁边的报架,就随手翻了几张,等翻到《辽海日报》的时候,头版头条的一篇文章引起了我的注意,内容是有关省委组织部到凤阜市调研基层党建工作的。
  然而当我看到“省委常委组织部长乐祥云”这几个字的时候,我的手却不禁哆嗦了一下,直感觉背后凉飕飕的,难怪之前在蔡公民办公室看到那封信封的时候,我就觉得那个名字眼熟,原来是在报纸上见过。
  我是怎么都没想到,在蔡公民的背后,居然还隐藏着这么大一个靠山!
  在政权的内部,基本上分为四大部门,按顺序排名是党委人大,政府和政协,但要按权力大小划分,政府要排在人大前面,不过权力最大的,仍然是党委。
  而作为党委的组成部门,则分为纪检组织宣传政法和统战等等,虽然干的都是党的工作,但由于工作职能不一样,部门的实际职权是不一样的。
  从职能权力的排位上,当然是组织部排位最前,因为组织部的职权是最能体现党的领导权力的一个重要部门,从领导干部的选拔任用到干部队伍建设,以及从领导班子人员的配备到领导班子建设,都是明确在组织部门的职责范围之内的,这可是实打实的硬权利。
  说白了,组织部就是管干部的。
  所以,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别说是辽源市,就是省厅级以下的领导,只要身为省委组织部长的乐祥云一句话,基本上屁股底下的位置,这位大佬是想怎么动就怎么动,哪怕就是省委书记也得给三分薄面。
  不过让我疑惑的是,从信封上的恭称来看,很显然蔡公民和这位主管干部生杀大权的乐祥云关系匪浅,但他既然有这样的背景,为什么包括薛翰林在内的嫡系都不知道,如果蔡公民透露出来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在和周泽明的派系斗争中处于下风?恐怕全县的干部都赶着巴结的,哪还有他周泽明在这蹦达的份。
  “小吴,你一会儿把财务的张姐给叫来……哟,这不是武乡长吗,你怎么来了?”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黄子浩已经站在了门口,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黄局长你回来了?这不是蔡书记要我来找你,说办一下坎杖子发展核桃种植所需资金的事。”
  我站起身来,跟黄子浩握了握手,道:“我是个急性子,再说坎杖子离县里太远,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就顺便来了,黄局长,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
  “武老弟,瞧你说的,咱什么交情,你跟我客气不是?”
  黄子浩拍了拍我的肩膀,假装豪爽了一下,然后打开门,把我请进办公室,这才看了我一眼,然后道:“不过这事,要我说老弟你可不够意思啊,老哥这几天这财务有点事,审计那头不让动资金,正合计着这两天就给你们拨下去,唉,可好,蔡书记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你小子,准是跟他老人家打我小报告了吧?”
  “黄老哥这你可就冤枉我了。”
  我赶紧摆了摆手,装作一副非常委屈的模样道:“我们坎杖子的事你也知道,这不今天是薛县长带着我去跟书记汇报一下泥石流灾后重建的工作,这事是蔡书记主动问起我来的,说发展核桃种植的工作落实得怎么样了,我还帮老哥你兜着,说你都跟我说过了,这两天就拨下来,是他老人家急性子打电话给你,我可什么都没说。”
  我这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反正我料定黄子浩不可能真去问蔡公民,他就算怀疑我也没有证据。
  不过既然是蔡书记发话了,就算黄子浩再怎么不情愿也没有用,毕竟现任的书记还是蔡公民,也许在他看来跟着周泽明是一场政治上的赌博,而且很有可能赢得盆钵金满,但县官不如现管,目前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是蔡公民说了算。
  假意谢了我几句,黄子浩之前招呼的那个管财务的张姐就到了,当着我的面,他签字办理了拨付手续。
  为了保险起见,我提议直接由我领着张姐去信用社立刻转账,黄子浩当即就笑话了我几句,说我见识短没见过钱。
  不过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再出什么岔子,尽管有些丢脸,我还是跟黄子浩告辞,说有空和张鹤城一起请他吃饭,对此黄子浩只是笑了笑,然后应承下来。
  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再多的虚情假意都只是表面功夫,捞着实惠才是硬道理。
  直到从附近的信用社里走出来,我才彻底把心放进了肚子里,有了这二十万的资金,我长久以来的计划终于有了实施的资本。
  和张姐礼貌的告辞之后,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傍晚,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发往坎杖子乡的客车,我想了想,来到了刘晓玲所住的小区。
  为了避免耽搁时间导致我晚上在县城里没有地方住,在来的时候,刘晓玲把家里的钥匙给了我,说让我对付一宿,可是当我打开她房门的时候,却在门口见到了一双粉色的高跟凉鞋,从厨房里隐约还传来了些许锅铲的声响。
  我顿时明白过来,刘晓玲准是在我走之后偷偷跑了回来。
  “常思哥,你来了?”
  听见有人开门,一身围裙的刘晓玲走了出来,不过形象却让我不敢恭维,满头油烟不说,原本一张精致的俏脸还被熏黑了不少。
  “你怎么回来了,还有,你这是干嘛呢?”
  我脱掉鞋子,从地毯上传来的柔软触感顿时让我有些不适,我一边走进厨房一边道:“早知道你要回来,跟我一起坐薛县长的车不就得了。”
  “讨厌,你怎么这么不懂风情,人家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刘晓玲追进厨房,用小拳头砸了我两下,这才道:“人家好歹也是一个副县长,我哪好意思去蹭车。”
  “嗯……这的确是个很大的……惊喜。”
  刚一进厨房我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糊味,再看到锅里面黑乎乎的已经看不出来是什么的食物,我虽然很无语,不过从心底里还是生出一份感动。
  刘晓玲从小娇生惯养,别说进厨房,就是打扫一下房间都不用自己亲自动手,而现如今却偷偷跑回来,目的只是想为我做一顿晚饭,无论她平常怎么刁蛮任性也好,胡搅蛮缠也罢,起码对我的这份感情是真的。
  “常思哥……你是不是嫌我很笨。”
  大概见我只是愣愣的看着炒锅,刘晓玲顿时有些误会,嘴巴一扁,就露出了几分难过的神色,我赶紧抱了抱她,道:“怎么会,只不过是除了我妈妈以外,第一次有其他的女人给我做饭,有点感动然后没反应过来而已。”
  “真的?”
  刘晓玲反手抱住我,带着些许欣喜的语气道:“那我好好好学,以后都给你做饭吃。”
  “傻丫头。”
  我摸了摸刘晓玲的头,柔声道:“你啊,还是去洗澡吧,让我来做吧。”
  刘晓玲大概也知道再由她折腾下去,我们两个大概今晚就真的只能饿肚子了,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这才回屋取了浴巾出来,警告我不许偷看,这才走进了浴室。
  出奇的,尽管只是一墙之隔,淅沥沥的流水声不时的传进我的耳朵,可是在做这顿饭的时候,我却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只是想给刘晓玲做一顿可口的晚饭。
  吃过晚饭后,兴许是为了弥补没有给我做饭的愧疚,刘晓玲主动去洗了碗,然后就窝在我怀里看电视,不过这回既然不是在乡政府大院,我们就不需要偷偷摸摸,更不用忍着,相反,大概是很久没有亲热过的缘故,刘晓玲破天荒的有些主动,不仅双臂搂着我的脖子送上香吻,甚至对于我在她身上不停游曳的双手,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象征性的阻拦。
  随着体温的不断升高,渐渐得就有些迷离,兴许是受情欲的影响,又或许是我之前很少见真情流露让刘晓玲有且意乱情迷,小丫头突然跨坐在了我的腿上,然后在我震惊的目光中,她咬了咬嘴唇,竟然把手弯到了背后,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只听“咔吧”一声轻响,我便瞬间明白了过来。
  刘晓玲,居然解开了她的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