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鳞
  估计是想安安静静的息事宁人,总之在我回到“赫本”的时候,萧大富已经关掉了所有的音乐,所以在一片围观看热闹的低声窃窃私语中,言文韵身旁那个女孩突兀而又尖锐的声音就显得异常刺耳。
  显然是没想到身旁的朋友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错愕,不解,哀伤,言文韵那张精致的脸庞在一瞬间变幻了很多次,最后化为了一种浓重的失望和无助。
  “有意思。”
  跟着我一起进来的方浩讥笑道:“都是一起出来玩的,碰到这种情况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就算了,忙着撇清关系不说,还在人家背后推了一把,呵呵,别管最后结果如何,我看她俩这朋友是肯定做不成了。”
  “方哥,你不耻归不耻,可有的时候那些所谓的朋友之间不就这样么?”
  我摇了摇头,轻声道:“就拿这件事来说,如果对方只是一般的小角色,她说不定还能颐指气使的嚣张几句,可人家连警察都不怕,我估计她的想法八成就是该考虑自己该怎么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说白了就是怕殃及池鱼想赶紧置身事外罢了。”
  方浩沉默了片刻,问道:“你要帮忙?”
  “看看情况再说,这次比较棘手。”我沉声道。
  说到底,算上之前在党校的时候面试在内,我和言文韵也就见过两次面而已,虽然我对她的印象还不错,但这并不能成为我帮她的理由,毕竟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我还没有单凭头脑发热就可以英雄救美的地步。
  就在我和方浩低声交谈的时候,场上的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似乎是觉得自己受了一场无妄之灾,言文韵身边的女生面露讥讽道:“我说你还在这装什么清高,怎么,出去陪领导喝酒就行,到这地方来人家请你喝杯酒又不能掉块肉,非得把我们几个也连累进去你才甘心吗?”
  “思……思思,你就少说两句吧。”
  身旁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好像有些看不过眼,尽管自己也被吓得不轻,但她还是战战兢兢的对那位嚣张跋扈的长发青年道:“这位……大哥,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我们几个女孩子见识了,要不然我替她喝……喝三杯也行,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你要替她?”
  长发青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那女孩一番,然后就前仰后合的哈哈大笑起来,直到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才直着女孩讥讽道:“你说你长的跟个丑八怪似得,也不照镜子好好瞅瞅自己,行,你要替她喝酒也行,老子今晚还他妈想睡她呢,你替不替?”
  平心而论,如果单论脸蛋的话,开口说话的女孩虽然和言文韵相比的确差了一点,但却和丑八怪根本就沾不上边,不过长发青年最后的那句话显然杀伤力巨大,女孩脸色一白,然后就明显是被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好,我喝!”
  尽管看上去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言文韵在看了一眼帮自己说话的女孩之后,还是咬咬牙端起桌子上的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就盯着长发青年冷声道:“这样总该行了吧?”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明显是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的长发青年道:“刚才不给脸,你现在想凭这一杯酒就完事了?”
  “那你到底还想怎么样!”言文韵怒道。
  “很简单,今晚乖乖的陪我睡一觉。”
  长发青年色迷迷的在言文韵身上扫视一遍,然后指着她身边的几个女孩子冷笑道:“总之今天要么你一个人陪,要么就带着她们一起陪,正好我领着一帮兄弟出来的,总不能让我一个人乐呵吧,你说对不对?”
  “你敢!”
  这下不只是言文韵脸色一变,就连她身边那几个女孩也面露惊恐,只不过被几个男人堵在卡座里,她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操你妈的言文韵!起先让你喝酒你不喝,现在好了吧,把我们都拉下水你高兴了吧,我告诉你,今天的事老娘跟你没完!”
  被文静女孩称作思思的女孩突然站起来指着言文韵破口大骂,然后就带着哭腔对着长发青年道:“枫……枫少对吧,算我求求你,今天的事真的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想对她怎么样都行,就放我们几个人走吧,好不好?”
  “好个屁!”
  也许是眼前女孩的哭求让长发青年很有成就感,他左右看了看,竟然指着言文韵的鼻子嚣张道:“小娘们,我不管你是什么来路,明白告诉你,哪怕今晚就是换成姜雨薇或者崔静宸,老子照样睡了她!”
  “哟呵,这是谁家的狗没拴好,放到这大放厥词来了?”
  我推开众人走到了长发青年面前,如果这事单单是涉及言文韵的话,我顶多也就是最后出面当个和事佬罢了,绝对不会对这位军分区政委的大公子怎么样,可是亲耳听到有人要睡自己媳妇,这就是触犯我的逆鳞了。
  “你敢骂我是狗?”
  长发青年愣了一下,然后怒极反笑,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他脱掉外套露出了一身与外表不太相符的虬结肌肉,接着就二话不说一拳直接朝我脸上打来。
  虽然长发青年的动作很突然,但早有防备的我还是一个侧身就闪到了言文韵的桌子旁,正好手边还有一杯也不知道是谁喝剩下的酒,我抄起来直接就泼向了对方,也许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阴险,措手不及的长发青年直接被我泼了一脸,趁着这个时候,我回身“啪”的一声把酒杯拍碎,然后就抄起一块锋利的碎片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
  我扯过长发青年的头发迫使他仰面朝上,然后对着他其余几个正要冲过来的同伴道:“我这个人通常在冲动的时候往往不计后果,所以你们也别轻举妄动,否则吓到我倒是不要紧,万一手滑可就不好了。”
  “你敢动我一下,我保证你不得好死。”
  尽管长发青年被我抵住了要害,但他还是面色狰狞道:“我数三个数,你现在把我松开然后下跪道歉还来得及。”
  “是吗?”
  我没理会长发青年的威胁,而是指尖微微用力在他脖子上划了一下,一道清晰可见的血痕便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