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头
  因为独孤楼璃自己有车的缘故,所以在晚上下班之后我就径直带着宋万明来到了周桑榆的楼下,等了大概不到十分钟,除了一身运动打扮的赵紫檀之外,让我惊讶的是于莎莎竟然也跟着一起走了下来。
  一件黑色运动小背心,刚过膝盖的牛仔裤,再加上一头束在脑后的马尾,虽然没有初次见面时候的妖媚和性感,但这样一身装扮还是把余莎莎魔鬼般的身材显露无遗,我还相对要好一些,毕竟已经在赫本酒吧里见过了比这还要暴露的,可宋万明就不行了,也许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前卫时尚的女性,自打看到余莎莎开始他的视线就没有移开过,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余莎莎径直来到我旁边,先是弯腰敲了敲玻璃示意我摇下车窗,然后就微笑道:“你给小紫檀打电话的时候我也在旁边,正好也有段时间没摸保龄球了,多一个人你不会介意吧?”
  “哪能啊,求之不得。”
  我颇为轻佻的吹了一声口哨,先是肆无忌惮的瞥了一眼余莎莎因为姿势而暴露在我面前的深深沟壑,然后就径直伸出大拇指向后指了指,余莎莎也不以为意,等她和赵紫檀一起上车之后,我们就一溜烟的来到了城郊的保龄球馆。
  在门口把车停好以后,我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距离林浩轩约定好的时间还差半个小时,索性也就没等他们,而是直接走了进去,也许是因为这个时间段正好是吃晚饭的时候,保龄球馆内部比较冷清,不过还好,虽然独孤秋水不在,但似乎是因为曾经一起接待过那个规格高到吓死人的考察团,这里的负责人对我还有些印象,所以在听我说完来意之后,他不仅干净利落的开了一个球道让我们先玩着,还非常客气的送过来了一盘冰镇西瓜。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打保龄球的缘故,赵紫檀一脸跃跃欲试,显得极为兴奋,可惜这毕竟是一项讲究技巧的运动,而这位赵家大小姐显然也缺少了一点这方面的天赋,不过小丫头对此倒是并不以为意,在咬牙切齿的啃了一块西瓜算是发泄之后,她就又蹦蹦跳跳的去拿球去了。
  当然了,我也比赵紫檀好不到哪去,虽说曾经也玩过一次还打出了全中,但那完全就是瞎猫装上死耗子而已,反观余莎莎倒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动作标准一看就是练过的不说,战绩也始终维持在平均一球八到九个左右,也许和职业选手是没法比,可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那就是难以企及的了。
  被一个女人打了个落花流水,我也没觉得多丢人,等那盘西瓜刚被消灭大半,独孤楼璃和林浩轩等人就走了进来,除了之前就认识的沈熙之外,出乎我意料的是姜子房也跟着来了。
  由于两边的人我都认识,那么互相介绍的任务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我的头上,不过在介绍赵紫檀的时候我并没有挑明她是周桑榆女儿的身份,只说是我的干妹妹,而林浩轩显然是对余莎莎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竟然主动凑上去说来一局,对此后者只是神色平静的点点头,然后不出意外的,那位林家大公子被打了一个落花流水。
  趁着休息的空闲,我把独孤楼璃叫到了一个相对无人的角落里,然后压低声道:“楼璃,有件事情我要麻烦你,找一台快要报废的车,什么型号都行,然后再找一个比较靠谱的人,只要你一听到我的电话,晚上让他直接往商业街新修那条路的电线杆上撞就行,当然了,让他撞也是有分寸的,实在拿捏不好尺度的话,让他到郊区找个没人的地方拿棵大树先练练手,总之就一个原则,在保证人身安全的前提下别出任何纰漏。”
  “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
  独孤楼璃点点头,一脸疑惑道:“你这是又唱得哪出戏?”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微微一笑道:“不是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用得上。”
  俗话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虽然有心帮郭振山解决眼前比较棘手的问题,但如果他不肯买账也就是铁了心不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也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其实说白了,我这个计划也很简单,无非也就是撞车之后让独孤楼璃找来的那个人去电力公司讨说法,要知道这条路的确是市政府的工程项目不假,但电力设施却是在电力部门的管辖范围之内,出了这种事故他们肯定难辞其咎。
  而面对这样一个情况,原本就不想拿那个“搬迁费”的市政府肯定是乐见其成,毕竟电力部门的实质还是一个公司企业,以前只是迫于国家能源垄断的特殊性才对人家无可奈何,但千万别以为政府系统就是软柿子,在新闻报道和社会舆论的双重压力下,电力公司的妥协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毕竟是出来玩的,所以我和独孤楼璃也没有在角落里呆太久,等我重新拿起保龄球的时候,林浩轩不出意外的又被余莎莎虐了一局,但看样子他并没有因此而灰心丧气,反而还有些乐在其中的意味。
  平心而论,虽然余莎莎的脸蛋并不是十分出众,但相比于赵紫檀的青涩,她的优势在于一种浑然天成的妩媚,就好像一颗成熟了的水蜜桃一样,尤其是在打保龄球的时候,那种出手后因为臀部翘起而形成的曼妙曲线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暗暗观察了一阵,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开始照猫画虎,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只是撞倒了五六个瓶子而已,但对我而言却已经算是进步很多了,然而还没等我因此而惬意太久,一群不速之客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崔哲,独孤秋水,还有几个我所不认识的青年男女,当这些人说说笑笑走进来的时候,只是一个照面,整个保龄球馆的温度就仿佛仿佛因此而下降了不少,尤其是崔哲,也许是突然看到余莎莎也在我们这个阵营里,他那张原本还在微笑的脸庞就彻底的阴冷了下来。
  当然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其实也没觉得有什么,只不过在看到独孤秋水也露出了一种复杂神色的时候,我先是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身旁明显是故作平静的独孤楼璃,这才轻轻叹息了一口气。
  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看来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