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自己打个赌
  瞪大眼睛委屈巴巴的听着景墨染对自己的“投诉”,左诗璇这会儿才平稳了心里的怒火,可瞬间又觉得哪里不对似得扭着小腰在人家大腿上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数落起来。
  “那你跟桑陌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说你跟我在国内结婚都是假的?”
  “……”
  半晌无语的景墨染差点忘了如今人家可是什么都想起来的要跟自己“秋后算账”呢,再不是以前的小傻样任由自己欺骗外加“欺负”了,索性拿出点大总裁的派头来。
  “咳咳,这话就得从头说起了,我当初回国之后看见你跟景轩在一起不说,还把我全部忘了,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我没想过,但你还不是强迫我做了那种事!”
  这会儿可是涨红着小脸打算跟景墨染好好捋清楚这笔账目究竟谁对谁错的左诗璇可谓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了?
  “好好好,算我强迫你行了吧,可我要是不那样做你岂不是早就被景轩弄到手了,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成了别人的?”
  “那你就能成了别人的?你跟桑陌什么关系!”
  说了半天,原来自家的小公主是吃醋呢,景墨染随即一笑,想通似得调侃都:“哦,阿璇觉得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好了,反正桑家的人都被我收拾干净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这样啊!”
  可劲儿的扭着小身板拽着景墨染的衣领又是捶打又是摇晃的,就连后座也被她弄得震动起来,站在外面尽忠职守的保镖还以为里面发生什么事呢,不着痕迹的躲了远点。
  “我怎么样了我,阿璇你能不能别冤枉好人了?难道景轩没告诉你,是桑陌先联合兰琪将你骗去仓库,后来我救了你……咳咳,之后她就自杀了,能有什么关系呀。”
  略过最重要的一部分,景墨染这一番解释的,简直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对,你是救了我,之后呢?”
  只是忽然淡定下来的左诗璇这会儿却是凉凉的瞅着景墨染怎么将那略去的部分给补上,更是一把推开这人径自坐在一旁冷冷的等着他的回答。
  心想既然这人要跟自己说清楚,那索性今个就一次性说完好了,大不了以后都不见了就是!
  谁知,她不过是这般一想,眼泪就忍不住的噼里啪啦往下掉,看的景墨染一阵心软的转身压着她好声好气的开始哄着,却在对上她那双发红的眼眸后心虚的垂下眼帘道。
  “是,都是我的错,本来我应该在自己失忆之后就彻底跟你断开的,毕竟你也是不情愿的,可我不知怎得,在知道桑陌样对你之后就忍不住去救你,可却狠心的将你一个人丢下。”
  艰难的咽着发凉的口水,景墨染避开左诗璇投在自己脸上的视线,接着隐忍道:“要不是你千里迢迢去英国找我,我也不会知道你怀孕的事情,也许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微微侧开的脸颊上,忍不住滑落一滴热泪,一想到曾经左诗璇浑身浴血,以及那件依旧被保存着的满是自己孩子和她鲜血的衣服,景墨染就有些止不住的哽咽,半晌才接着道。
  “阿璇你怪我也好,恨我也好,都是我的错,是我高估了自己可以一直保护你,也是我以为自己会给你幸福,可到头来,却是害人害己,但你不能否认,你腹中的孩子也是我的啊?”
  骤然抬起的眼眸里,发红的眼眶中,湿润的照射出自己满脸泪痕的样子,左诗璇感受着景墨染一把抱住自己的动作,却是硬生生的闭眼落下两行清泪来。
  彼此都在那一场场痛苦中无情的交织,但谁也没能从痛苦中走出。
  “你说得对,也许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惩罚我当初忘了你,又让你忘了我,结果连孩子也没了,说到底,我们还是没缘分在一起。”
  “阿璇?”
  被这丧气的话说得满心萧索,可景墨染却愣愣的看见她推开自己径自下车离去,就仿佛她从来没有来过一样,可自己的指尖明明还残留着她哭泣的眼泪。
  于是,隔着一条街,坐在自己车里的左诗璇和景墨染,都各自沉浸在痛苦中不能自拔,一个亲身经历,一个痛苦经历,在那场血与泪的画面中似乎很难在重叠了。
  “呜呜……呜呜……”
  趴在方向盘上大哭的左诗璇何曾不难过,她在清醒后的六个月里无数次梦见当初那个梦境,那个对自己喊着“妈妈”却说“他走了”的梦境。
  她要如何跟景墨染说自己怀的是个男孩子,她还能记得当初景墨染对自己说要生了跟自己一样的小公主,那一幕幕现今忆起,何曾不伤悲。
  “景先生,左小姐的车……还没走呢。”
  冲着后座上淡漠无声的男人低头汇报一句,前面开车的司机始终停在后面的隐蔽处,而车内散发出的一股烟味带着雾气将景墨染湿润的脸庞显现的异常迷茫。
  不知哭了多久,左诗璇猛然被一阵手机震动声打断,看着上面显示着是“妈妈”的名字,这才急忙缓了口气长气擦着眼泪接道:“妈?怎么了?”
  尽量用平稳的声线开口,可到底还是瞒不过宣璃这个当妈的。
  “阿璇,你怎么了?你在哪呢这会儿,是不是轩儿他……”
  “我……”
  张口想要打断,却发现自己竟然被景墨染截胡却又忘了原本要去追景轩的想法,这下,恐怕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景轩了吧。
  “妈,我没事,我一会儿就回去了,你跟爸爸放心。”
  挂掉电话,左诗璇如今知道自己母亲在她曾经犯傻生病期间担心了不少,如今可再不能让他们担忧才是,缓了缓心情踩着油门缓缓开出,不远处自然有车辆保驾护航。
  同一时间,比国内快八个小时的英国,落地的飞机上走下一位翩翩少年郎,景轩摘下墨镜仰头看了一眼英国的天空,却转身就踏上了去冰岛的飞机。
  其实景轩比左诗璇不过大了两岁,出身世家的他本就有着良好的气质,可谁也不会想象得到,这样的他却已经经历了同龄人不可比拟的遭遇。
  “先生,又是你?好巧啊?”
  被猛然拍着肩膀回头的景轩,看着眼前这个一口标准英国腔的水手样,猛然记起点什么。
  “你这次怎么是一个人来的,你妻子呢?你怎么每次都来的不这么不巧,现在还是不能出海呢。”
  眼前的水手还清晰的记得自己上次跟左诗璇来的情景,随手指一指眼前看似风平浪静的海面,可码头上的船只却依旧一个也不少的齐齐停泊在岸边。
  不过,这对景轩而言,却并非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只见他淡淡一笑,仰着半张俊脸朝着那一片汪洋大海道:“没关系,我这次只想一个人出海。”
  “啊?先生,你这样很危险的。”
  水手听见他的回答还想再三劝说什么,可景轩却是态度不变的依旧买下一条小船一个人迎风起航,站在甲板上望着四周一片的海水,他独自沉浸在回忆中。
  “阿璇,我一直觉得,我们在这场风暴中,你才算是真正的记挂我,关心我,那个时候,我也真心的为你,可到底,我还是自私的欺瞒了。”
  天色渐暗,景轩似乎就等着那一场风暴似得,独自坐在船头上,旁边放着的手机正在录着自己的每一句真心话。
  “其实我有想过,如果那个时候,景墨染找到了,你跟圆满的在一起,我就算是死,也死得其所了,可谁知,唉……他却失忆了,我怎么能忍心让你一个人独自苦苦支撑呢?”
  安静的海面上,景轩的一字一句都成了最完美的独角戏,甚至连仰头望去的星空都被他的故事所感动,竟然忘了那潮汐的起伏是如何的汹涌澎湃。
  “阿璇,我想跟自己打个赌,你觉得呢?”
  转身望着眼前的那个小小的凯蒂猫,景轩爱怜的眼神拂过她的每一寸,仿佛它不是一个毛绒玩具,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最后看了一眼天象和行船记录,将凯蒂猫和手机用油纸包好紧紧地绑在自己腰上淡定的看着小船外被放下的救生艇,剪短了绳索,任由自己飘荡在海啸的前夕。
  “哗啦……呼……砰!”
  老天似乎从来都不吝啬的显示自己的威风,也从来不消退大自然的力量,认真的感受着海水带着自己一起起伏上下的动作,可景轩的心里却是异常的平静。
  十几个小时过后,国内的天色已经清朗而又大亮。
  清晨抱着怀里一人高的凯蒂猫被闹铃声吵醒的左诗璇迷糊的看一眼床头边上的时钟才慌忙的丢开怀里紧搂一晚的小可爱急忙的跑进跑出梳洗换衣。
  冷不丁扭头看一眼被自己扔在床上可怜兮兮歪着脑袋的小猫,左诗璇这才偷笑一下上前扶好它道:“乖,小姐姐我要去上班啦,亲一个!”
  捂着人家蹂躏了好久,左诗璇这才拎着小包蹬蹬蹬的下楼,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