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穆寒,你别耍我
  车才驶进颐美心,他突然看到冉糖和许毅两个人鬼鬼崇崇地往电梯里走。
  许毅这小子,怎么和冉糖在一起?冉糖不是跟着沈骆安离开的吗?他缓缓停下车,看着二人往电梯上走,想了想,停稳了车,悄然跟了上去。
  从显示屏上看,电梯在四楼和六楼各自停了一下,黎穆寒想了想,四楼有咖啡厅,六楼有家酒店……
  他拧拧眉,应该不会是酒店,冉糖还没那狗胆,许毅也不会那样下作。
  他上了自己的专用电梯,到了四楼。
  许毅正在走廊尽头站着,拿着手机低声说话,不见冉糖的身影。他走过去,轻轻在许毅的肩上拍了一下。
  “在这里干什么?”
  “哎呀,你吓死我了。”许毅一回头,手机差点没掉下来。
  “许毅,就你这样子,你怎么敢称行业第一啊?”黎穆寒突然觉得有点所托非人。
  “我在想事情,这样拍你一下试试。”许毅把手机挂了,转头看他,“你怎么在这里?”
  “冉糖呢?”黎穆寒四下看看,盯着他问。
  “进去帮我拍照……哎,你别瞪我!我身边的人对方都认识,正好看到冉糖……友情帮助一下……”许毅突然觉得有些头大,黎穆寒看上去很爆躁呀!
  黎穆寒盯了他一眼,转身往咖啡厅里走。
  这时候,冉糖抓着手机一跛一跛地跑出来了,本是一脸紧张兴奋,可见到他站在这里,本来悬在唇角的笑意一下子就消失了。
  “拍到了?”许毅向她伸手。
  “嗯,你看看行不行。”她立刻把手机递过去,低头走到一边。
  总是这样,只要黎穆寒一出现,冉糖就收起了所有的笑容!
  他的心里突然又暴躁起来,冷冷地盯着冉糖的侧面,那绯红的脸颊,只在一种时刻向他展露……
  “哎哟,行啊,正拍到亲呢,冉小姐,我收到钱,一定给你酬谢,黎总,你放心,不耽误你的事,我兄弟们都在努力找,保证找到。”
  许毅压低了声音,乐滋滋地一拍黎穆寒,扬长而去了。
  冉糖也想走,可她才摁了电梯门,就被黎穆寒给叫住了。
  “还没疯够?”
  “我回去。”冉糖轻声说着,手指在电梯门的摁键上用力地摁了好几下,电梯停在九楼,怎么还不下来?
  黎穆寒走到她身后,盯着她看着。冉糖不用抬眼,也能感觉到这刀子一样的眼神,割得她渐身难受。僵持了一会儿,她忍不住扭头看他,小声问:
  “你不是去相亲吗?蔡小姐真的很好啊!”
  黎穆寒挑了挑眉,唇角渐渐漫起了几丝讥笑。
  “啊,对她是挺好,没错。”
  “那你去啊……”
  “但是我现在觉得你更有趣,没玩够呢,冉冉。”
  黎穆寒的笑意更恶劣了,一手抓住了她的手指,把她拉到了自己的电梯旁边。
  “冉冉,走吧,上去,我们谈一谈你有哪些地方有趣。”
  “我不去。”冉糖脑一炸,用力甩了甩手,“我回家还要洗衣服。”
  他拉着冉糖上了电梯,关上了门,才扭头看着她笑,
  “你是怪我没请人伺侯你?不要紧,我亲自伺侯你,不伺侯好你,你又会野去找别的男人,不是说头疼不舒服吗,四处跑又不要紧了?冉冉,这么会演戏呢?”
  冉糖真不想看到他这样的笑,猎人要把猎物抓进笼子里的笑意!
  秘书见到二人出来,从圆台里起身,恭敬地向他们问好。
  黎穆寒拉着她,径直从秘书面前走过,丢了一句话,“你可以下班了。”
  秘书一点都不意外,作为黎穆寒的秘书,她唯一的工作,就是服从他的安排。
  整层楼安静下来,黎穆寒把冉糖拉进他的房间,往那床上一推,抱着双臂上下打量她,一会儿,那幽亮的双瞳里,戏谑的光涌了起来。
  “想洗衣服是吧,让你洗个痛快。”
  他一指浴室,手指连掸了好几下。
  “去,进去洗衣服。”
  冉糖揉了揉脸,起身,真的走进去了。
  只要不和他呆在一个房间里,哪怕让她去挑砖干苦力都行!
  “衣服在哪里?”
  她进去了,四下看了看,扭头问他。
  “身上,身上沾了别人的香水味,不舒服。你身上也要洗,沾了别的男人的味道,得洗干净”
  他慢步进来了,解扣子,拉皮带,慢条斯理,又压迫感十足。
  “你自己洗。”
  冉糖知道自己又被他耍了。
  “冉冉,不听话呢?”
  他一手拦住了她,轻掐着她的小脸,让她和自己对望着。
  “黎穆寒,你别耍我……”
  冉糖的脸被他捏痛了,伸手就扳他的手指。
  “冉冉,怎么学不聪明,你越野,我就越想摘掉你这朵野蔷薇!”
  他慢吞吞地说着,松开她的脸,脱了衬衣,丢到她的脸上。
  白衬衣上有淡淡的烟草味,两只袖子朝下,飞扑过来,罩在她的脸上。
  她憋住气,抓起衬衣丢进了盥洗池里。接着,他的裤子也丢到了,贴着她的脸擦过。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拧开了水,把衣裤浸上,又拉开玻璃的壁橱,把洗衣液倒进去。因为心有气,这手一倾,那淡蓝色的液体一倾大半……
  “该死。”她低咒一声,迅拧上盖子,把洗衣液放回去。
  水龙头正哗哗地往下淌,水花四溅里,池顿时堆起了高高的白色泡沫,待冉糖回头看时,细腻的白色泡沫已经从黑色的盆漫出,往地上跌来,一大团一大团,融在地上,像堆在黑色大理石上的雪团儿。
  冉糖看着满池的雪色,沮丧懊恼,这么一点点小事她都做不好!
  他的手环了过来,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轻托起她的下巴,让她对着镜子里看。
  “冉冉,告诉我,你会做什么?”
  冉糖太明白他的意思了――她出不得厅堂,也入不得厨房,她做不好饭,也洗不了衣,她适应不了工作,也当不好太太……他在告诉她,她一无是处,是他赐予她今日的栖身之所,赐她不用流连街头。
  镜子里,他双瞳微眯,唇角扬着几丝嘲讽笑意。
  冉糖又羞又气,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看镜子里的影像。
  黎穆寒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冉冉我最近对你是不是太好了?都快忘了我花这么多钱买下你是干什么用的,你是让我开心的,听话,让我满意了,我对你会更好。”
  冉糖一双浓密长睫微微地发抖,恨不能一筷子扎聋自己的耳朵。
  她瞪大一双水眸,又缓缓闭上。
  直到这时候,黎穆寒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
  “就这样好好的、乖乖的,别乱跑、别乱闯,只听我的、只看着我……做不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