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一烫
  今日不方便,她本来没打算泡澡的,没想到白延之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她迟疑了一下,想着中间有个屏风,白延之也从未强迫过自己。便放下心,走到床边,将自己的小匣子带进了屏风后面。
  依旧是倒入几滴精油,点上香薰,这才开始脱衣服。
  在外面看书的白延之却分神了,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极为好闻的味道,她在晚柠的房间和她的身上都闻到过。
  屏风后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晚柠脱衣服的动作也都倒影在屏风上。
  这一刻,他觉得心里翻滚着一股热浪,好半天才强迫自己从屏风的画面上移开目光。
  但他虽然转开了目光,屏风后面偶尔发出的声音还是让他没办法静心看书。
  过了一刻钟后,白延之忍不住喊道:“晚柠……”
  “嗯,什么事?”
  “你还没洗完吗?”他的声音莫名有些发哑。
  顾晚柠也觉得时间太晚了,延之明早要出发,她还有事要交代,于是就不打算泡了,“马上出来了。”
  她扯过浴巾将自己包起来,快速擦干,穿上肚兜,披上浴袍。
  天气虽然转暖了一些,还是冷,她从屏风后面出来后就直接上了床,一边将那个装着银子的布包放进他的包袱一边对他说,“银子给你放包里了,你别弄掉了。”
  谁想她才说完,房间里的烛光骤然一黯。
  她赶紧将包袱放回去,正要转身看,背后就贴上了一具滚烫的身躯。
  她隐隐察觉到了不妙,“延之,你明早还要上京,赶紧歇着了。”
  “我这一走,至少有三个月见不着你了。”白延之叹气,语调极为不舍。
  顾晚柠稍稍放松,以为他只是快走了不舍而已,她转回头看他,“没关系,等临城的生意稳下来,多赚点银子了,我可以带着娘和大相公过来找你。”
  她决定等白延之考完之后就摊牌,解除和司擎苍的关系,然后她就能名正言顺地成为白延之的夫人了。
  “晚柠,我想亲亲你。”
  毕竟离别在即,顾晚柠也不是保守的性子,抬手主动搂住他的脖子往下一带,唇凑了上去。
  不过刚刚碰到,两人就觉得一股电流直击大脑,仿佛一簇簇烟花在脑中炸开。
  白延之的呼吸急促起来,撬开了她的唇,长驱直入。
  黑暗中,她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极为放松。
  而白延之毕竟是少年人,血气方刚,怀中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又是自己的媳妇,香香软软的,让他浑身的血脉都仿佛要炸掉一样,只恨不得一口将她吞掉。
  他以前去书阁借书的时候无意间也翻阅过那些风花雪月的杂书,本来都快忘了,可是这一刻,那些画面竟然清晰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他的呼吸越发急促,手也从她松垮的浴袍里伸了进去。
  触及那细软的肌肤,白延之心底的渴望越来越大。
  顾晚柠自然也察觉到了,有些担心闹得太大,想要阻止,白延之却搂紧了她,“乖,让我抱一抱。”
  他的语调有些软,让她的心竟然硬不起来,这么一耽搁,他的手就覆了上去……
  顾晚柠只觉得心口一烫,浑浑噩噩地就被脱掉了浴袍。
  直到两人赤诚相对,顾晚柠才一个激灵清醒。
  她伸手将白延之推开,阻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微微喘气,“现在还不行,乖,你收收心好好考试,等考试完之后……”
  白延之也醒过神来,胸口起伏一定,用了极强的意志力才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你先睡,我去洗一洗。”
  他本来也没想做到最后一步,因为晚柠之前说过她身体小承受不住,他并没觉得她身体小,想着刚刚的触感,手上仿佛还残留着那种极致销魂的感觉。
  他的脸色在月色掩映下有些泛红,刚刚是他冲动了,差点就蹭出问题了。
  他披上外袍快步来到屏风后,就着刚刚晚柠洗过的水泡了进去。
  水已经凉了,但刚好可以缓解他现在燃烧的心火。
  顾晚柠冷静了一下,怦怦跳动的心才逐渐平复下去,她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这么亲密,感觉很奇妙,但她确定自己并不排斥白延之的亲近。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白延之还没有过来,她忍不住开口,“延之,你不能泡太久,感冒了就不能专心考试了。”
  “嗯……”白延之回应了一声,但明显有些变调。
  顾晚柠饶是脸皮厚,想到他发出声音的时候在做什么,也不由得心口一烫。
  白延之没有刻意抑制,快速发泄之后,擦干身体重新回答了床上。
  顾晚柠也没吭声,少年太血气方刚,她招惹不起。
  白延之也不敢碰她,害怕刚刚压制下去的火气重新被点燃,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他闭上了眼睛,开始默诵文章。这倒有些用处,渐渐地就平息了他心底的邪火。
  顾晚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她醒来的时候,白延之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边,似乎已经看了她好半天。
  顾晚柠微微抬手,伸了个懒腰,“要走了吗?”
  白延之盯着柔软的被子里那张粉白的小脸,他的心软成一滩,终于明白为什么有君王不早朝这样的事情发生,如今的他,也不想离开了,想要抱着她搂着她一直等时间过去。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最终强迫自己转开了视线。
  他还没有任性的资本,如今的一切都是大哥和晚柠撑着,他必须努力考好,将来就由他撑起这个家。
  他忍住不再去看她,美人初醒的画面太过诱人,“晚柠,你再睡一会儿,我先走了,只有三个月,到时候我就回来了。”
  顾晚柠见他要离开,也赶紧披上外袍,穿上鞋子。
  听到动静,白延之停下脚步,“你别送了。”
  “我想送送你。”起都起了,送他出门吧。
  话音刚落,白延之几步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埋头吻住她的秀发,“别送了,我怕自己忍不住想要回来。”
  听他这么说,顾晚柠只好停住脚步,由着他抱了自己一会儿。
  静静地抱了大概近一炷香的时间,白延之终于松开了她,目光却深深地盯着她,“我走了,等我回来。”
  说完,仿佛害怕什么似的,扭头大步离开。
  顾晚柠看着他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失笑,他当然也感觉到了男人的留恋不舍,她也一样,很想去送送他,可是想到他的话,还是忍住了。
  短暂的分离,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她从来不是个婆妈的人,分得清轻重。
  白延之走了,她也得回去了,明日就是她和梅长瑾约定的时间,早点给顾长安的腿治好,她对顾家就再也不欠什么。
  她去外面打了水洗漱,沈风带着人已经忙碌起来,看着他们井井有条地工作,顾晚柠觉得这边的生意基本上已经上手了。
  她也没闲着,回到房间,将app点开,又买了一堆火锅底料,全部剪开,并且把塑料袋全部回收,这才慢悠悠地用特殊的纸一块块地包起来。
  现在是冬天,保质期较长,她一下子准备了五十块,应该可以支撑十天半个月了。
  弄完了火锅底料送到库房去,她又买了一些颜色鲜嫩的裙装和抱枕,布偶。
  提着两个大布袋,去和沈风说了一声,就去了之前那家秀坊。
  金针坊的顾客明显比上次多了,上次她来的时候过了一会儿才有两个顾客上门,现在里面的人正出来,外面的人就已经进去了,还算宽敞的店面里倒是有好几拨客人。
  “阮娘,你们秀坊的绣娘动作太慢了,这都等多少天了,还没绣好吗?”
  “就是,我都来四趟了。”
  “阮娘,你速度快一点,马上就是我家老爷的生辰,我想穿新裙子,银子好说。”
  顾晚柠在外面静静地停了一会儿,在阮娘回答说“绣娘在加紧时间绣”的时候,走了进去。
  阮娘的声音马上就顿住了,看到顾晚柠就像看到了财神爷,热情地迎上来,并且从那些顾客说道:“来了来了,我家绣娘绣好了。”
  “那还不赶快把裙子给我们看看。”
  阮娘也伸手来接,一是好奇她这么大两包里面有些什么好看的裙子,二是也想应付这些着急的客人。
  顾晚柠却阻止了她的动作,“慢着,我们先到后面去。”
  阮娘看了她一眼,见她坚持,就冲着店里的顾客道了声歉,忙拉着顾晚柠去了后面。
  “丫头,你赶紧把货给我,这些客人等了好久。”
  顾晚柠微笑,“上次的货掌柜卖得不错吧?”
  阮娘知道瞒不过她,点头,“确实卖得不错,特别是那两套裙子,三十两一套,很快就卖了。今天你又给我带了几套来?”
  “带了四套不同花色的……”
  她才说了一半,阮娘就着急地道:“你快拿出来看看,外面的客人等着呢!”
  “好,”她弯腰从布包里将几套裙子都拿了出来,每一套都美轮美奂,色彩搭配以及花样根本不是现代的工艺能够达到的。
  阮娘看得心喜,马上就说道:“我马上给你钱,这四套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