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没人敢挑你礼数
  “王爷,这是得到了您的允许吗?”胭脂轻声问道。
  容疾收回视线看向胭脂,问道:“你慌张地跑过来可是皇宫来消息了?”
  “陛下让进忠公公来传旨,还亲赐了御膳。”胭脂欲言又止,见容疾的目光一直放在苏洛洛身上,便问道:“王爷可要亲自去接旨吗?”
  容疾听着耳边胭脂的话,没回答,却是抬起胳膊指向苏洛洛,缓缓说道:“你看她玩得多开心,这笑容可是本王从来不曾见过的。”
  胭脂看向苏洛洛,高高荡起的秋千上苏洛洛的衣衫飘动,着实给她增添了不少仙气,的确令人羡慕。
  难不成这就是苏洛洛在驿馆所说的,王爷看中她的地方?
  “苏姑娘确实娇俏可人,只是在暗潮浮动的京城,恐怕这份单纯很快就会消失殆尽。”胭脂轻声说道。
  容疾似是没有听到胭脂的话,双手催动轮椅朝着苏洛洛行去。
  其实苏洛洛早就听到了胭脂的脚步声,故此才借秋千之由躲开二人谈话,可谁知容疾没和胭脂说两句话,就朝着她这边过去。
  苏洛洛双手用力,脚尖轻点,几个起落就飞身到了容疾面前,问道:“这么快就好了?”
  容疾微微点头,说道:“陪我去接旨。”
  “圣旨?”苏洛洛睁大眼睛问道:“我陪你去?那可不行,我失了礼数,再给你丢了脸......”
  “有我在,不会有任何人敢挑你的礼数。”容疾把手放到腿上,淡淡说道。
  苏洛洛见实在躲不过去,便推着容疾一步步出了听雨轩,胭脂也走在身侧。
  只不过,胭脂微微退后一步,走路更加小心。
  苏洛洛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胭脂,便把心思全部收回来。
  “王爷,您这是要去府门口接旨吗?”苏洛洛问道。
  “本王多有不便,自是他进来宣旨。”容疾头也不回地对胭脂吩咐道:“传本王令,请进忠公公独自前来。”
  “是。”胭脂领命,快步离开。
  苏洛洛一时没了主意,便问道:“我们要在哪里等着?”
  “便在此处。”容疾淡淡说道。
  这里?
  苏洛洛环视四周,哭笑不得地说道:“王爷,我虽然没来到京城,不知这里的规矩,但也见过县太爷接旨。那可是焚香沐浴,设好香案,可这里......”
  “本王让他进府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容疾声音凛冽起来,整个人也透露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感觉。
  苏洛洛心道:看来这潭水还不浅呢,也不知借容疾的势到底是好还是坏。
  她正想着,就见从甬路的一头走过一个身着宫装,怀抱黄绸布卷轴的男人,抢步上前,单膝跪倒给容疾磕头:“王爷万安,奴才给您见礼。”
  此人正是传旨太监进忠。
  容疾连眼皮都没抬,嘴里只淡淡飘出一个字,“起。”
  进忠赶快谢恩,躬着身子站在容疾面前,脸上更是挂着百般讨好的笑容。
  只是苏洛洛注意到,进忠公公虽然一直对着容疾笑,但目光不时瞟向自己。
  看来这个人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大半年不见王爷,可想煞奴才了,陛下更是日夜盼着,就希望王爷这次回来能够解了心结,好好地见上一面。这不是听说王爷身子不适,提前回府,陛下就命御膳房做了您从前最爱吃的菜,遣奴才巴巴地给您送来。”
  进忠极尽讨好容疾,可容疾不为所动。
  煽情不好使,进忠便将目光转向容疾身后的苏洛洛。
  “哎呦,这是王爷从哪里寻来的仙女,奴才可是盼着见上一面,没想到今儿还成真了?”进忠把苏洛洛打量一番,说道:“恭喜王爷得此佳人,身边终于有贴心的人照料,陛下也可欣慰了。”
  苏洛洛听着进忠的话,这才知道什么叫拍马屁拍到极致,可她实在听不下去了。
  “这位公公,你口口声声说陛下欣慰,可有什么赏赐下来?”苏洛洛开口问道。
  进忠当场石化,他怎么想没想到苏洛洛一点也不矜持,开口竟然问赏赐,笑容有那么一刻是僵住的。
  幸而进忠跟在宁武帝身边日久天长,应变能力极为出色,便说道:“姑娘还真是心直口快,单纯伶俐,陛下未见过姑娘,故而暂时没有特殊赏赐。”
  “没有?”苏洛洛脸上露出浓浓的失望,问道:“公公刚才说本姑娘是仙女,您盼着见一面,也就是说陛下也知道我的存在喽?既然知道,为何没有赏赐?这话听着有些矛盾,只是不知道哪一种说辞是在欺骗王爷呢?”
  “这......”进忠被苏洛洛说得一时无言以对,只得双膝跪下,求道:“王爷,奴才不敢有所欺瞒。”
  容疾回手拉过苏洛洛,宠溺地说道:“洛洛,你这张小嘴可是愈发厉害。进忠公公是皇兄身边的红人,你可不得胡闹。”
  苏洛洛调皮一笑,甚至朝着容疾吐吐舌头,说道:“我只不过是觉得无趣,逗逗他罢了,谁知他这么不禁逗。我下次收敛着些便是。”
  “这才乖。”
  容疾攥着苏洛洛的手不放开,眼中都是她,柔情蜜意根本压不住地流淌出来。
  这下不仅胭脂脸上不自然,就连进忠都别过脸去,心道:这还是他认识的战神吗?今儿这一副可得回去报给宁武帝得知。
  “王爷,进忠公公是来传旨的。”胭脂出声提醒。
  容疾经此提醒,才转过头来,说道:“本王竟把这种事情忘了,进忠公公宣旨吧。”
  进忠赶快双手把圣旨奉上,恭敬说道:“陛下吩咐奴才亲手把这个交到王爷手中,说是您看后自然会明白。”
  容疾抬手接过来,当众展开,见上面只是一副简单的画:一个笼子里关着一只鸟,笼子外面还有一只鸟,遥遥相望。
  这寓意再明显不过。
  容疾把卷轴卷起来,递到苏洛洛手里,回头对进忠说道:“替本王转告皇兄,三日后,本王定会进宫面圣。”
  进忠躬身说道:“不愧是兄弟情深,陛下一早就知王爷会猜到此画的用意。奴才临行前,陛下嘱奴才,若王爷定下进宫的日子,还请带上这位姑娘,皇后以及各宫娘娘可都盼着见上一面儿呢。”
  容疾微微点头,算作应允。
  进忠欢天喜地的告退,转身离开。
  苏洛洛却是眉头微皱,望着进忠的背影。渐渐陷入沉思当中。